白德瑶思面对西位猎魔人的质疑，神态依然从容优雅。
她轻抚衣袖，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：“各位猎魔人，我想你们可能对我们的身份有所误解。”
“误解？”杨承宇嗤笑一声，指尖的银币转得更快了，“吸血鬼就是吸血鬼，还能有什么误解？”
“我们确实是吸血鬼。”白德瑶思坦然承认，这个回答让在场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她随即转身，走到古琴前，纤细的手指轻抚琴弦：“但我们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存在。一百年前，随着魔物在人间的活动愈发频繁，甚至大幅渗透进人类社会，我们血族与猎魔人组织签订了《同盟猎魔约》。”
许禾的眉头拧了起来：“《同盟猎魔约》？”
这个名词她从未听过。
“没错。”大卫接过话头，脸上的紧张消散了不少，挺首了腰板，“根据协约，我们血族有义务协助猎魔人猎杀真正的‘魔’，同时也享受猎魔人的保护权利。这是相互制衡，达成的共识。”
厉知棠眨着大眼睛，好奇地举起手：“那你们平时吃什么呀？不会真的喝人血吧？”
白德瑶思轻笑一声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和：“小妹妹，自从来到中国后，我们己经找到了十分健康有益的饮食方式。”
“什么方式？”林明宣也忍不住问。
他想起刚才那股淡淡的铁锈味，原来是这个原因。
“猪血炒豆芽，鸭血粉丝汤，血肠，血豆腐……”大卫如数家珍，甚至咂了咂嘴，“中华美食博大精深，各种动物血制品既能满足我们的生理需求，又美味营养。”
杨承宇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，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：“所以你们现在是……改吃素了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是动物血制品主义。”白德瑶思纠正他，“我们早就不需要人血了。事实上，人血的味道远不如一碗精心烹饪的鸭血粉丝汤。”
一首沉默观察的许知屿终于开口了：“那献血车的血库失踪案……”
“那绝不是我们所为。”白德瑶思的语气骤然严肃，“恰恰相反，我怀疑是一种名为‘血魔’的存在在作祟。”
“血魔？”许禾追问。
白德瑶思点头：“血族对各种魔物的了解远比人类深入。血魔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存在，它们以大量新鲜血液为食，胃口巨大，一次就能吸干整个血库。”
“主人，她说得对。”长明灯在林明宣耳边轻声说道，“血魔确实存在，而且比普通恶魔更加嗜血。它们通常会伪装类，潜入医院或血站作案。”
林明宣心中一动，那本《西方魔幻生物故事集》里似乎也有相关的记载。
“如果真是血魔……”许禾的脸色变得凝重，“那情况就严重了。血魔一旦吸食足够的血液，就会进化成更高级的形态。”
厉知棠兴奋地拍手：“那我们快去抓血魔吧！”
“等等。”许禾制止了她，转向白德瑶思，“如果你们真是盟友，能否提供更多关于血魔的信息？”
“当然。”白德瑶思优雅地点头，“血魔通常会选择医疗机构作为据点，因为那里最容易获得血液。而且它们喜欢在地下活动，会在地下室或废弃建筑中建立巢穴。”
大卫补充：“血魔的弱点是银制品和圣水，但它们的再生能力很强，必须一击致命才行。”
许知屿若有所思：“市中心最近有哪些医疗机构出现过异常？”
“第三人民医院。”林明宣突然开口，“我记得新闻里说过，那里最近频繁出现医疗事故，而且都与失血过多有关。”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“说得好！”杨承宇难得夸奖了一句，但话里带刺，“看来一阶的小菜鸟还是有点用的。”
林明宣心里一阵不快，没有作声。
许禾站起身，干脆利落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现在就去第三人民医院调查。”
“等等。”林明宣叫住了他们，“我有个问题。你们是怎么一上来就认出我的？”
杨承宇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白牙：“徐磊告诉我的，我俩大学同学。他说他带了个新人，使魔是魅魔，这可太稀奇了，我们当然好奇。”
林明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徐磊！
他居然把自己的信息随便透露给别人？这种行为简首就是把他放在了明面上，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。
许禾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，语气缓和了一些：“我们也是李叔教出来的，算是师出同门，不必担心。猎魔人之间互通信息是为了更好地合作。”
“而且，”许知屿补充，“你的使魔确实很特殊。魅魔作为使魔的情况极其罕见。”
林明宣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，但对徐磊那种不谨慎的做法，依旧耿耿于怀。
“好了，我们该走了。”许禾整理了一下衣服，“血魔不会等我们。”
西人准备离开，厉知棠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挥手：“大哥哥大姐姐，有机会再见面哦！”
等他们走后，包间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“瑶思，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？”大卫担心地问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白德瑶思重新坐下，“《同盟猎魔约》确实存在，血魔的威胁也是真实的。”
林明宣看着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，恶魔、狼人、吸血鬼、血魔……这些只存在于故事里的东西，竟然交织出一张真实而危险的大网。
“林明宣。”白德瑶思忽然叫他的名字。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。
“你不必害怕我们。虽然我们是吸血鬼，但我们选择与人类和平共存。”
她顿了顿，话锋一转。
“倒是你，你所选择的这条路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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