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像一匹被打湿的白绢，轻轻罩住红星村的稻田。林梓媛踏着露水走过田埂，军绿色的裤脚沾着细碎的草叶，指尖缠绕着新解锁的“雄黄驱蛇咒”微光——那是救治小宝后获得的功德奖励，淡金色的咒文在指尖流转，像串细小的星子。
“林知青，等等！”王大队长扛着锄头从后面赶来，粗布褂子上还带着灶间的烟火气，“公社书记今天要来检查，说要听听你对灾后补种的想法。”
林梓媛停下脚步，望气术让她看见大队长身后，一缕极淡的黑气正被晨雾稀释——那是有人在附近窥探留下的痕迹，与胡家老宅常有的阴翳气息同源。“补种方案我写在手册上了。”她从药箱里掏出个蓝布笔记本，“晚稻选抗涝品种，麦田要开深沟排水。”
王大队长接过笔记本，粗糙的手指着纸页上娟秀的字迹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以前是我对不住你。”他黝黑的脸上露出愧色，“总觉得城里来的姑娘娇气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大队长言重了。”林梓媛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，落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上。雾气中，那棵百年古树像个沉默的巨人，枝桠间缠绕的黑气比往日更浓，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——那是被蛊虫怨气滋养的邪祟。
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：“检测到高强度邪气聚集，建议兑换‘镇煞符’（2000功德值），可暂时压制邪祟活动。”
“兑换。”林梓媛在心里默念。指尖的咒文突然变得灼热，与胸前的玛瑙牌产生共鸣，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射向老槐树，黑气瞬间退缩了几分。
公社书记的到来打破了晨雾的宁静。他穿着件半旧的中山装，听完林梓媛的补种计划，连连点头：“小林同志很有想法嘛！我己经向县里汇报了，准备把你们村的经验推广出去。”
林梓姗突然挤到前面，手里捧着个装满草药的竹篮，脸上堆着殷勤的笑：“书记，这些都是我上山采的草药，能治跌打损伤，全靠梓媛妹妹教得好。”她故意将篮子往书记面前送，篮底贴着的黄纸符在晨光下闪了下——那是胡万山画的“秽气符”，能让人产生恶心眩晕的错觉，嫁祸给林梓媛的草药。
林梓媛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半步，胸前的玛瑙牌恰好挡住黄纸符。玉牌的金光与符纸的黑气相撞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，林梓姗手里的篮子突然掉到地上，草药撒了一地，露出篮底的黄纸符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书记皱起眉头。
“是……是驱虫的纸。”林梓姗慌忙去捡，指尖被符纸烫得通红。
“我看像封建迷信的东西。”赵红梅突然开口，捡起一张符纸递给书记，“前几天李娟说丢了块手帕，后来在林梓姗床底下找到了，上面就沾着这东西。”
书记的脸色沉了下来。王大队长见状，赶紧打圆场：“小孩子不懂事，瞎画着玩的。”他给林梓姗使了个眼色，让她赶紧走。
林梓姗狠狠瞪了赵红梅一眼，捂着手腕跑了。林梓媛望着她的背影，望气术让她看见一缕黑气从她袖中飘出，钻进老槐树的树洞里——那是在向胡万山报信。
“小林同志，”书记转向林梓媛，语气缓和了许多，“听说你医术很好？公社卫生院缺人，你愿不愿意去帮忙？”
林梓媛还没来得及回答，肖刚就骑着自行车穿过晨雾而来。军绿色的雨衣上沾着露水，车把上挂着个帆布包：“报告书记，军区送来了一批抗灾药品，顺便接林同志去给一位老猎户看病。”
“哦？什么病？”书记好奇地问。
“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，浑身起红斑。”肖刚的目光与林梓媛相遇，两人胸前的玛瑙牌同时发热，“症状和之前的张二柱有点像。”
林梓媛的心猛地一沉。这是胡家在扩大试蛊范围的信号。她对书记说：“卫生院的事我服从安排，不过现在得先去看看那位猎户。”
两人跟着肖刚往山里走，晨雾在脚下翻滚，像煮沸的牛奶。“老猎户住在黑风口，离胡家老宅很近。”肖刚压低声音，“我怀疑胡万山在利用山里的动物传播蛊虫。”
“镇煞符只能压制一时。”林梓媛摸着袖中的符纸，“得找到母蛊的藏身地才行。”
肖刚从帆布包里拿出张地图，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点：“这是近半年出现怪病的地方，都围绕着老槐树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黑风口，“这里是最近的点。”
林梓媛看着地图，脑海中突然闪过新解锁的记忆碎片——百年前的黑风口，穿道袍的女子用朱砂在石头上画符，披铠甲的男子在周围撒下雄黄粉，将一群被蛊虫控制的野兽困在阵中。
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她停下脚步，从药箱里拿出朱砂和黄纸，“肖刚，借你的匕首用一下。”
肖刚递过匕首，看着她在晨雾中画符。朱砂在黄纸上流转，与她指尖的咒文、胸前的玛瑙牌形成共鸣，画出的镇煞符竟泛着淡淡的金光。“这符……”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能暂时困住被蛊虫控制的生物。”林梓媛将符纸折成三角形，“不过需要你的玛瑙牌加持。”
两人的指尖同时触碰到符纸，两块玛瑙牌的金光交融在一起，注入符纸中。晨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，远处的老槐树林传来几声怪异的兽吼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。
林梓媛将符纸递给肖刚：“你去猎户家，我去老槐树看看。”
“一起去。”肖刚握住她的手腕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，“灵契之人，本该同进退。”
晨雾渐渐散去，阳光穿透云层，照在两人紧握的手上。老槐树的方向，一缕黑气冲天而起，又迅速被阳光打散。林梓媛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平静，真正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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