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蛊母体的触手拍碎第三根石柱时,林梓媛抱着肖刚躲在墙角,后背被碎石划开血口子,混着冷汗黏住棉袄。双牌的金光越来越弱,前世虚影早己消散,胡万山的骨杖每敲一下,血蛊母体的嘶吼就更响一分。
“林梓媛,放弃吧!”胡万山的声音穿透邪气,“肖刚昏迷,玄门弟子重伤,没人能帮你,不如乖乖让血蛊母体吃了,还能少受点罪!”
一个蛇头突然撞向墙角,林梓媛立刻用身体护住肖刚,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,眼前一黑。《七天咒》从领口滑落,与地上的比翼鸟相触,竟发出细碎的红光——不是灵力,是某种信号,像在召唤什么。
“谁在召唤我?”
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电流般的杂音。林梓媛猛地抬头,只见石室门口站着个穿补丁白大褂的身影,是知青点的蛊人,可他的瞳孔里,却映着林梓姗的脸——是她的残魂!
“梓姗?”林梓媛的声音发颤,“你怎么会附在蛊人身上?”
残魂操控着蛊人往前走,每走一步,蛊人的身体就扭曲一分,显然是邪力在排斥她:“我藏在蛊人身体里,等了三天,就是为了这一刻。”她的目光落在血蛊母体上,带着刻骨的恨,“前世我帮胡家偷玛瑙牌,害了玄门,害了你,这一世,我要赎罪。”
胡万山见状,气得骨杖都在抖:“林梓姗,你个叛徒!你以为附在蛊人身上就能改变什么?血蛊母体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!”
“是不是叛徒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残魂冷笑,操控蛊人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她偷藏的朱砂和黄纸,“我知道血蛊母体的弱点,它的核心在血池底部,和时空裂缝相连,只要引爆蛊人的精血和我的残魂,就能暂时封住它的核心,给你争取时间。”
林梓媛看着她,突然想起前世的画面:堂姐捧着刚绣好的帕子,笑着递给她,说“梓媛,咱们永远是好姐妹”。眼泪瞬间涌上来:“你没必要这么做,赎罪不一定非要死。”
“活着才是赎罪最难的事。”残魂的声音软了下来,蛊人的脸上竟露出温柔的表情,和记忆里的梓姗一模一样,“我试过活着赎罪,可我是残魂,只能附在蛊人身上,看着你救人,看着你为玄门拼命,我才明白,我欠你的,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还的。”
她操控着蛊人,一步步走向血蛊母体。血蛊母体显然察觉到危险,九个蛇头同时对着她喷出毒液。残魂立刻画了道简易的防御符,虽然简陋,却挡住了毒液——是林梓媛教她画的基础符,她竟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梓媛,记住我之前说的,七星灭魔阵需要两世魂魄为引,肖刚体内有先祖的灵力,你有前世的记忆,你们一定能成。”残魂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里满是愧疚和释然,“还有,前世我偷玛瑙牌,是因为胡万山说能让我爹娘活过来,我太傻了,被他骗了……对不起。”
林梓媛的眼泪掉在肖刚的脸上,他似乎有了知觉,手指动了动。残魂见状,笑了:“肖刚快醒了,你别担心,我这就帮你困住血蛊母体。”
她说完,突然咬破蛊人的舌头,精血喷在黄纸上,同时将残魂的力量全部注入:“以我残魂为引,以蛊人精血为祭,封!”
黄纸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,不是防御符的光,是残魂和精血融合的光。火焰顺着蛊人的身体蔓延,将他变成一个火人,朝着血池底部冲去。血蛊母体的触手疯狂地抽打他,可他却像没感觉一样,首首冲进血池。
“轰——”
一声巨响从血池底部传来,金色的光芒从池底升起,像个巨大的罩子,将血蛊母体困在里面。血蛊母体疯狂地挣扎,可光芒却越来越强,它的鳞片开始脱落,被吞噬的生魂从鳞片里飘出来,朝着林梓姗的残魂鞠躬,然后化作金光消散。
残魂的身影越来越淡,蛊人的身体己经被火焰烧成了灰烬。她最后看了林梓媛一眼,用尽全身力气喊:“用七星阵,别让我的牺牲白费!”
话音刚落,她的身影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缕金色的光,飘到《七天咒》上,融入玛瑙牌里。林梓媛伸手去抓,却只抓到一把空气,掌心的《七天咒》突然发烫,比之前更温暖,像是梓姗的残魂,永远留在了里面。
“梓姗……”林梓媛哽咽着,将玛瑙牌贴在胸口,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毁掉血蛊母体,封住时空裂缝,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。”
血池里的光芒渐渐淡去,血蛊母体虽然还在挣扎,却再也无法冲出光罩。胡万山看着这一切,彻底疯了:“不可能!一个残魂怎么可能封住血蛊母体?林梓姗,你个贱人,我要你魂飞魄散!”
他操控着骨杖,朝着血池底部冲去,想要破坏封印。林梓媛立刻甩出火焰符,金色的火焰劈在他身上,他惨叫一声,摔倒在地,噬魂珠也掉在了地上。
“胡万山,你的死期到了!”林梓媛抱起肖刚,眼神里满是坚定,“你害了那么多人,毁了玄门,现在梓姗的残魂都在赎罪,你却还不知悔改,今天,我就要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!”
她刚要上前,肖刚突然睁开眼,虚弱地抓住她的手:“梓媛,别……先别管他,血蛊母体的封印撑不了多久,我们要尽快启动七星灭魔阵。”
肖刚的眼神很亮,比之前更坚定,显然是先祖的残魂在帮他。他挣扎着站起来,捡起比翼鸟玛瑙牌,与林梓媛的《七天咒》相触,两块玛瑙牌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,石室的墙壁上,突然显现出七星灭魔阵的阵图,正是壁画上的图案。
“阵图显形了!”陈默惊喜地喊道,虽然还在吐血,却立刻爬起来,“我们来帮你们布置阵眼,只要找到七颗对应星辰的位置,就能启动阵法!”
李然也立刻捡起驱邪葫芦,虽然手还在抖,却坚定地说:“我们来守住血池,不让胡万山破坏封印,你们专心布置阵法!”
胡万山看着阵图,彻底绝望了,他爬起来,想要冲向阵图,却被士兵们拦住。他嘶吼着,像条疯狗,可无论他怎么挣扎,都无法靠近阵图一步。
林梓媛和肖刚并肩站在阵图中央,双牌的光芒越来越强,与阵图上的星辰相呼应。林梓媛看着血池里的封印,想起了梓姗的牺牲,想起了前世的约定,想起了那些被胡家害死的人。
“肖刚,准备好了吗?”她问,声音很稳。
肖刚点点头,握紧她的手:“准备好了,两世的约定,今天,我们一起完成。”
他们同时将灵力注入双牌,阵图上的七颗星辰突然亮起,金色的光芒从阵图中升起,朝着血蛊母体的封印冲去。血蛊母体的嘶吼声越来越弱,显然是阵法的力量在压制它。
林梓媛知道,这只是开始,七星灭魔阵的启动需要时间,而血蛊母体的封印随时可能破裂。可她不再害怕,因为她有肖刚,有陈默、李然,有所有支持她的人,还有梓姗的残魂,永远陪着她。
她看向血池底部,仿佛能看到梓姗的残魂在微笑。她在心里说:“梓姗,谢谢你,我们一定会赢,一定会守住这世间的安宁,不让你的牺牲白费。”
阵图的光芒越来越强,胡万山的嘶吼声渐渐消失,血蛊母体的挣扎也越来越弱。林梓媛和肖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——这场决战,他们必须赢,为了两世的约定,为了所有牺牲的人,为了这世间的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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