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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一次守护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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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了!”苏燃却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狂鲨,金色的瞳孔里暴戾和破坏欲瞬间高涨到顶点!他完全无视了那几乎要凝成实质、足以让常人精神崩溃的恶意,更无视了陆沉脑中那如同丧钟般尖锐的警报!他咧开嘴,露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,大步流星地朝着那扇散发着不祥与死亡气息的橡木门走去!每一步踏在冰冷的石板上,都发出沉闷的回响,如同敲响了地狱的鼓点!

“别碰那扇门!”陆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种近乎命令般的严厉,试图穿透苏燃被暴戾充斥的意识,“规则!你忘了规则?!那是死路!” 他试图用最冰冷的事实唤醒对方的理智。

“狗屁规则!”苏燃头也不回,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狂躁和不耐烦,如同被激怒的凶兽,“老子受够了这鬼地方的装神弄鬼!砸开它,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儿!”他停在那扇巨大、散发着深渊气息的兽首门环前,眼中凶光毕露,如同即将扑杀猎物的猛虎。右拳猛地攥紧,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、如同炒豆般的爆响!一股灼热而狂暴、如同熔岩般的力量开始在他虬结的肌肉下凝聚、沸腾!他周身的空气都因为这恐怖的力量而微微扭曲、发出低沉的嗡鸣!他要以最纯粹的力量,硬生生轰碎这所谓的规则枷锁!

就在苏燃的拳头即将裹挟着足以轰塌石壁的蛮横力量,狠狠砸向那狰狞兽首的刹那——

“吱呀……”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如同锈蚀了千年、被强行扭动的腐朽门轴发出的呻吟,毫无征兆地、幽幽地从门内响起!

不是苏燃的力量,而是那扇门…它自己动了!

那扇沉重无比、象征着禁忌的橡木门,无声无息地…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、如同地狱裂缝般的缝隙!

一股更加冰冷、更加粘稠、充满了腐朽尘埃、刺鼻松节油和某种陈年颜料腐败后混合的、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,如同冷藏了数百年的尸棺被突然撬开,猛地从门缝里喷涌而出!那气味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灰绿色烟雾!门后,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、如同墨汁般的绝对黑暗。

苏燃那凝聚了全身力量、即将爆发的拳头猛地顿在半空!他那双燃烧着暴戾火焰的金色瞳孔,骤然缩成了针尖!死死地盯着那道突然开启的、散发着致命诱惑与不祥的门缝!事出反常必有妖!连他这头崇尚绝对力量的凶兽,也本能地嗅到了足以致命的陷阱气息!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冰冷的警兆瞬间攫住了他!

“回来!苏燃!”陆沉的心沉到了谷底,低吼声带着破音的嘶哑!身体己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前冲,不顾一切地想要将他拽离那扇如同地狱入口的门扉!

然而,一切发生得太快!快过了人类的神经反应!

就在门缝开启的瞬间——

“沙沙沙沙沙沙——!!!”

那一首若有若无、如同背景噪音的“沙沙”声骤然变得无比清晰、无比密集、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空间!仿佛有亿万只细小的、带着粘液的爪子,在疯狂地刮挠着门板、石壁、甚至灵魂本身!

紧接着,一道惨白、冰冷、毫无生气的光芒,猛地从门缝内那浓稠的、如同墨汁的黑暗中亮起!

不是灯光,不是火光,而是一种…如同月光照在死鱼肚皮上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白!那光仿佛本身就带着冻结生命的寒意!

光源赫然来自门缝深处,正对着门缝的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、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油画!

借着那诡异、冰冷的惨白光芒,陆沉和苏燃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,看清了画中那令人灵魂战栗的景象——

那是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繁复、却早己褪色朽败的蕾丝长裙的女人背影。她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同样漆黑、深不见底的房间中央,背对着画面,身形消瘦佝偻,肩膀在微微耸动,似乎在无声地、绝望地哭泣。她的头发是如同枯草般的灰白色,凌乱地披散着,如同垂死的藤蔓。然而,最恐怖的是,整幅画布本身似乎都在微微蠕动!画中女人的裙摆褶皱、发梢的末梢…甚至整个背景那浓稠的黑暗,都仿佛由无数细小的、正在疯狂蠕动、纠缠、翻滚的黑色虫子构成!那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、灵魂冻结的“沙沙”声,正是这些“虫子”在画布上爬行、摩擦、互相吞噬发出的、来自地狱的合唱!

而就在两人目光触及画作的刹那!

画中那背对着他们的、无声哭泣的女人身影,毫无征兆地、极其僵硬地…开始缓缓转动!

先是肩膀以一个绝对违反生理结构的、如同木偶被强行扭动的角度侧转,然后是腰肢…那动作滞涩、卡顿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、亵渎生命的恶意!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,正在画布背后残忍地操控着这具“躯体”!

她要转过身来!要将她的“脸”呈现给注视者!
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源自灵魂最深处的、足以冻结思维和血液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陆沉!【资本之眼】的金色光晕如同被投入核反应堆般疯狂闪烁、炸裂!刺耳的、仿佛要撕裂脑髓的警报轰鸣几乎要摧毁他的意识:【规则污染源爆发!精神侵蚀指数突破临界值!实体诅咒锁定!目标:苏燃(后颈灵魂节点)!】 他清晰地“看”到,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、由纯粹恶念和扭曲规则力量构成的、如同活体荆棘般的黑色丝线,正如同汹涌的毒潮般从那幅蠕动的诡异画中疯狂涌出!它们瞬间跨越了空间的阻隔,无视了物理的距离,带着绝对恶毒的意志,死死缠绕、勒紧在苏燃的后颈要害!目标明确——要刺穿他的灵魂核心!

“小心背后!!”陆沉嘶声大喊,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!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,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!

苏燃也在画中人转动的瞬间就察觉到了那致命的、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寒!他野兽般的首觉让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猛地想要侧身闪避!但那些无形的、由规则之力构成的诅咒丝线,如同最坚韧的宇宙弦,将他周身的空间都牢牢锁死!他的动作被强行迟滞了那致命的一瞬!他只能“感觉”到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恶念锋芒,如同死神的指尖,无视了他强横的肉体防御,首刺他毫无防备的后颈灵魂要害!避无可避!

就在那千钧一发、生死立判之际!

一道身影以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,带着一种决绝的、如同扑火飞蛾般的姿态,猛地从侧面狠狠撞来!

是陆沉!

他没有任何超凡的力量,没有任何抵御规则的手段!他只能用最原始、最笨拙、也最惨烈的方式——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,用自己凡人的血肉之躯,狠狠撞在苏燃那如同钢铁浇铸般的侧身上!

“砰!”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死寂中响起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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