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诺眼神更执着了些，笑着追问：“别犹豫呀，就说你眼下最真实的想法，哪怕只是一点点感觉也行。”
面对她毫不掩饰的求知欲，温辞沉默了几秒，最终还是如实说道：“我也不清楚我心目中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，或者说，以前没认真想过，也可能根本没有所谓的理想型。”
这话并非违心。
以前自己喜欢颜宛。
可后来慢慢发现，两人之间总隔着一层距离，聊不到一起去。
现在再想起颜宛，那种心动的感觉早己淡了，只剩下一种“她很好，但不适合我”的坦然。
原来以前的喜欢，或许只是青春期里一场朦胧的错觉。
也或者是说从小时候就开始的一种执念。
白诺听完，眼神里的期待没有减少，反而多了几分了然。
她没有再追问，只是笑着看向湖面：“没关系呀，没有理想型也挺好的，说不定走着走着，就遇到让你觉得‘就是她了’的人呢。”
她说这话时，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温辞一眼，脸颊悄悄泛起一丝红晕。
“你介意我毛遂自荐吗？”
温辞指尖无意识地着凳边缘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：“我不介意和你相处，但我不想尝试往恋人那一步走。”
白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，她微微前倾身体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：“为什么？是因为上一段——跟颜宛那事，还没开始就伤你太深，所以不敢再试了？”
温辞轻轻摇了摇头，目光落在湖面游荡的鲤鱼上，声音低了几分：“不是因为她。”
“是我知道，我们就算在一起，也注定没有结果。”
“我不想跟你开始，万一真的交往了，最后还是要分开，那样更没意思。”
“为什么会这么觉得？”白诺皱起眉，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。
“我们在一起明明很合拍啊，我跟你聊得来，也知道你喜欢什么、不喜欢什么，我真心觉得我们两个很适合，怎么就走不到最后？”
温辞抬眼看向她，眼底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无奈。
他知道，白诺生长在普通又和睦的家庭，大概永远不会理解他的处境。
他的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，从出生起就被打上了“家族联姻”的标签。
哪怕真的跟白诺走到一起，父母也绝不会点头，迟早还是要分开。
他不想给她那种虚无缥缈的希望，更不想让两人陷进去后再经历一次分离的痛苦。
“你不懂”，温辞轻声说。
“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，是两个家庭的事。”
“虽然你很好，性格、人品都没话说，但我父母不会同意的，我太了解他们了，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我喜欢，是对家族有用。”
白诺沉默了片刻，手指绞着衣角，忽然抬头看向温辞，眼神里带着点倔强：“你才多大啊，就把什么都定死了？”
“有些事情该尝试就尝试啊！就算最后真的不能结婚，至少我们在一起过，总比现在这样，连试都不敢试，留下一辈子遗憾强吧？”
温辞看着她眼底的执拗，忽然开口问：“你是真的喜欢我吗？不是一时兴起，也不是觉得新鲜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！”白诺几乎是立刻回答。
语气又急又认真，“我骗你我是狗！从第一次在路边看到你，安安静静的站在那，阳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，我就看上你了”
温辞的心轻轻颤了一下，又追问：“哪怕明知道，我们在一起了也不能结婚，最后还是要分开，你还喜欢我，还想跟我在一起吗？”
白诺没有丝毫犹豫，眼睛亮得像淬了光：“我可不怕！如果真的不能跟你走入婚姻的殿堂，那我也要拥有过你！”
“至少以后想起这段日子，我不会后悔说‘当初要是勇敢点就好了’。”
正说着，白诺微微抬起身，脸一点点往温辞面前凑。
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，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细细的绒毛，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，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，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：“我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，温辞，我还没谈过恋爱呢……我想我的第一次恋爱，是跟我真心喜欢的人。”
“你不介意我年纪比你大吧？”
“虽然比你大西岁，但我心态年轻”
——
两人走进商场三楼的女装店时，楚韵一眼就盯上了挂在C位的棕色外套。
她快步走过去拿下，在身上比了比，又对着镜子转了个圈，兴奋地朝颜宛招手：“你看这件怎么样？，我觉得特别搭我的气质！”
颜宛走过去，仔细打量了几秒，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不行不行，这件不太适合你。”
她伸手碰了碰面料，又指了指领口的设计，“你看这版型偏大，颜色也偏暗，穿在你身上有点显老气，你才十九岁，正是穿亮色、显活力的年纪，没必要选这么成熟的款。”
楚韵对着镜子又看了看，皱了皱眉，有点不甘心地说：“是吗？我刚才看着觉得挺好的……那行吧，我再换别的看看。”
说着就把连外套挂回原位，转身往另一边的货架走去，手指在一件件衣服上轻轻划过，认真挑选着。
颜宛看着她认真的样子，笑着提议：“要不要我帮你挑一下？”
“我觉得你适合甜妹风，刚才在那边看到几件粉色、黄色的短款上衣，配你衣柜的那些牛仔短裤肯定好看。”
“不用不用！”楚韵连忙摆手，头也不回地说，“你先看你自己的，别管我啦！这家店的新款真的不少，你不是一首想找条合适的牛仔裤吗？你赶紧逛逛，说不定能碰到喜欢的，我自己慢慢挑就行。”
颜宛见她坚持，也没再勉强，笑着应了声：“好吧，那我去那边看看裤子，你要是拿不定主意，随时喊我啊。”
楚韵则继续在翻找，时不时拿起一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，嘴里还小声嘀咕着“这件颜色太亮了”
“这件版型有点显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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