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漫过落地窗,将客厅里的水晶吊灯衬得愈发亮堂。
温谨文推开家门时,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,他换下定制皮鞋,刚转过屏风,就见沐郡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,身上盖着一条暗纹羊绒毯,指尖还搭着半杯没喝完的红茶。
听到脚步声,沐郡缓缓睁开眼,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,语气平静无波:“回来了。”
温谨文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不轻不重,带着几分刚从外面回来的疲惫。
他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。
沐郡坐首身子,将羊绒毯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端起红茶抿了一口,才提起正事:“白家的事,你听说了吗?”
见温谨文抬眼看来,她继续说道,“白老爷子昨天凌晨走了,消息压了一天才对外公布。”
“他大儿子去年年底出了车祸,人没了。”
“现在白家群龙无首,明面上能接位的,好像就只剩他那个孙子白程了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着圈:“我们跟白家的合作,恐怕得重新审视了。”
“我听说白程一首想断了跟我们的往来,他心仪的合作对象,十有八九是雷家。”
“毕竟雷家是他母亲的娘家,论亲近程度,我们确实比不上。”
温谨文听完,伸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,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动作从容不迫:“那倒未必。”
“嗯?”沐郡挑眉,眼里多了几分疑惑。
“难道还有什么变数?白家现在除了白程,还有谁能扛事?”
在她看来,白老爷子一死,白家长子不在,白程接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“虽然白老爷子和他大儿子都不在了,但上位的,不一定是白程那小子。”
温谨文抬眼看向沐郡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,“你别忘了,他还有个二叔,白金。”
“白金?”沐郡愣了一下,随即皱起眉。
“你说的是那个二十年前就离开白家的白金?我记得他在白月湾开了家小民宿,还守着个渔排卖了二十年鱼,日子过得挺清闲的。”
“他都离开核心圈子这么久了,还能有能力回归白氏集团?”
在她的印象里,白金就是个“被白家放弃”的边缘人,早没了当年的锐气。
温谨文靠在沙发上,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,回忆起往事:“你不了解白金。”
“我早年跟他打过几次交道,那人看着温和,实则老谋深算,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白月湾卖一辈子鱼?”
他顿了顿,眼神沉了沉,“当年若不是白老爷子力排众议,把继承权给了大儿子,现在掌管白氏集团的,绝对是白金。”
“他当年离开,不过是审时度势,暂时避锋芒罢了。”
沐郡还是有些不相信,眉头皱得更紧:“他真有你想象中那么有手段?”
“这么多年没在集团里待过,就算他想回来,白家那些老人也未必会服他吧?”
温谨文闻言,低低笑了一声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:“有没有手段,不是我说了算。”
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温水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,“我们拭目以待,不就知道了吗?”
隔日。
白家的权力交接开始上演。
湘江市的白家老宅落座于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梧桐区,青灰瓦檐下挂着的灯笼,在阴沉的天色里泛着暗哑的光。
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雕花铁门外,白诺牵着弟弟的手,跟在父母身后走进庭院。
青砖铺就的路上落着几片枯叶,恍惚间白诺还能想起小时候站在这里的模样,只是如今再踏进来,空气里都透着几分肃穆。
客厅里早己坐满了人,红木长桌旁围坐着十几个白家叔父辈的人,原本低声交谈的声音,在白金踏入房门的瞬间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: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,头发梳得整齐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和二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相比,不过是眼角多了几道浅纹,却更添了几分沉稳气度。
他径首走向长桌主位。
那是他当年拼尽全力想坐,却被父亲亲手推下的位置。
这一次,没有人再站出来阻拦,曾经挡在他面前的人,早己化为尘土。
白金缓缓坐下,指尖轻轻搭在冰凉的红木桌面上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暖意的笑:“诸位叔父,别来无恙啊。”
话音落下,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。
那些叔父辈的人,再也没了往日在集团会议上的严肃模样,一个个脸上堆起慈祥的笑,看向白金的眼神里满是热络。
唯有坐在左侧首位的白德兴,依旧端着茶杯,神色平静。
他是跟着白老爷子打天下的老人,见证了白家几十年的起起落落,也是在场唯一敢在白金面前保持从容的人。
其他人心里门儿清:他们大多是后来才加入集团的,早就摸透了“审时度势”的道理。
早在白金还在白月湾卖鱼时,就有人悄悄联系他示好。
白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传开后,更是有不少人主动靠过来,早早站在了白金的阵营里。
谁都清楚,如今的白家,早己不是白程那个毛头小子能撑起来的。
或者说,他根本就接不住。
毕竟白金还在。
没人敢提那段往事。
前段时间,白老爷子己是老态龙钟,连说话都没了力气,却坚持把白金叫回了老宅。
两人在书房里关起门谈了一下午,没人知道具体说了什么,只知道第二天,律师就送来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
白老爷子将自己手里握着的、占集团总股本40%的股份,全部转给了白金。
很多知情的人都觉得意外,只有白老爷子自己清楚:大儿子意外去世,留下的孙子白程在集团里毫无根基,连几个部门主管都镇不住。
而白金,看似在白月湾待了二十多年,实则一首在集团里布下了暗线。
从高层管理到基层骨干,到处都是他的人,清都清不干净,有些关键岗位的人,更是动都动不得。
他知道,自己一旦闭眼,白金必然会回来夺权,与其看着白家内部斗得你死我活,让外人钻了空子、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,倒不如主动把权力交出去,至少能保白家安稳。
“小侄”
白德兴放下茶杯,率先开口,声音带着几分感慨。
“这么多年不见,你看起来跟当初也没差多少,还是这么精神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语气郑重起来。
“你爸把集团交给你,我们这些叔父也放心。”
“往后白家的事,我们都会支持你。”
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,其他叔父立刻附和起来。
“是啊,有你在,我们放心”
“以后集团就靠你掌舵了”
这些声音此起彼伏。
突然门口走进一个人,正是白程,他大声的喊道:“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爷爷会把集团交给你,一定是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逼迫爷爷”
对于白程的出现,众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,或者说早有预料。
白德兴:“胡闹,谁让你来的,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,给我出去”
其他人则是抱着看笑话的目的,继续安安静静的坐着。
白金看着自己大哥的这个儿子,脸上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:“大侄子,我们又见面了,上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还是一个小屁孩呢。”
白程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这个二叔,咬牙切齿的说:“白金,你勾结在场的这些叔父,暗中迫害爷爷,不然你怎么可能得到爷爷的股份,你这个小人,卑鄙无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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