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务室的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报表时，林宇正在生物反应器车间检查新设备的安装进度。小李抱着一摞文件冲进车间，蓝色工装上还沾着机油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林总，银行刚发来了催款函，说我们的流动资金贷款这个月必须还清，否则就要起诉！”
林宇接过报表的手指顿住了。资产负债表上的 “货币资金” 一栏，红色的负数像道血痕 —— 两千七百万。这意味着不仅银行的一千万贷款无力偿还，就连下周要支付给绿源农场的原材料货款，以及新生产线的设备预付款，都成了泡影。
“怎么会差这么多？” 陈辉闻讯赶来，看着报表上的数字首皱眉，“上周不是还有八百多万流动资金吗？”
财务主管跟在后面进来，递上一份支出明细：“细胞修复液生产线的改造超支了五百万，主要是进口的色谱纯化系统比报价贵了三成；还有医院那边的临床试验，审查费和样本检测费花了两百多万；昨天刚付了鼎盛生物专利诉讼的律师费……”
林宇捏着报表的边角，指节泛白。他知道资金紧张，却没料到会到这个地步。生物能菌群的业务虽然每月有三百万左右的流水，但大部分都压在了应收账款上，而细胞修复液的研发投入如同无底洞，至今还没产生一分钱收入。
“去找赵总试试？” 陈辉提议，“他上次说有笔闲置资金想找项目。”
林宇拨通赵宏电话时，对方正在参加一个地产峰会。“小林啊，资金的事我听说了。” 赵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带着一丝无奈，“不是我不帮你，我那几个楼盘最近被政策卡着，预售款全被监管了，实在抽不出钱。”
挂了电话，车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负责设备安装的工程师过来请示：“林总，德国厂家催着付尾款了，说是再拖三天就把技术员调回去。”
林宇望着那台还蒙着塑料布的生物反应器，这是生产临床级细胞修复液的核心设备，一旦安装中断，与市立医院的合作就得搁置。他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【紧急融资方案】，但兑换需要 200 点科技积分，而账户里只剩下 110 点。
“先停掉生物能菌群的扩建项目。” 林宇当机立断，“把那边的资金调过来，优先保证修复液生产线。”
这个决定遭到了老周的反对：“生物能是咱们的现金流支柱啊！上个月刚签了三个社区的订单，现在停产能要付违约金的！”
“违约金多少？”
“两百多万……”
林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。他打开手机通讯录，翻到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名字 —— 大学时的师兄，现在在一家投资公司做副总裁。电话接通的瞬间，他听到了嘈杂的 KTV 背景音。
“师弟？稀客啊。” 师兄的声音带着醉意，“听说你搞出大名堂了？上次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你了。”
林宇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，对方的语气却冷了下来：“不是师兄不帮你，你们这个行业风险太高，又是能源又是生物医药的，我们投委会肯定通不过。再说了，鼎盛生物的张总昨天还跟我们吃饭，说你们的技术有重大缺陷……”
挂了电话，林宇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。他走到车间角落，看着培养罐里缓缓旋转的菌群培养液，这些曾经被他视为希望的微生物，此刻仿佛变成了吞噬资金的怪兽。
“林总，绿源农场的李场长来了，就在办公室等你。” 前台的电话打来，声音小心翼翼，“他说…… 要是再付不了货款，就只能终止合作了。”
林宇回到办公室时，李场长正盯着墙上的合作协议叹气。看到林宇进来，他站起身递过一份通知单：“小林，我也是没办法。农场的青贮饲料都快堆成山了，你这边拖着不付款，我连买种子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“李叔，再宽限半个月。” 林宇指着窗外的新设备，“等这条生产线投产，我立刻付您双倍货款。”
李场长摇头：“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。昨天鼎盛的人来找我，说愿意按市场价三倍收购我的饲料，还当场付了五十万定金。”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，“这是他们预付的，我……”
“您不能签！” 林宇按住他的手，“鼎盛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饲料，他们就是想断我们的原料供应！”
正争执间，银行的客户经理带着律师找上门来。“林总，我们是来正式通知的。” 律师拿出催告函，“如果周五之前还不能偿还贷款，我们将申请法院查封你们的生产设备。”
办公室里的人越聚越多，员工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林宇心上。他忽然站上办公桌，看着眼前一张张焦虑的脸：“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。今天我把话放这儿，就算我林宇去抵押房子，也不会让公司倒下，更不会欠大家一分工资！”
人群安静下来。老周突然喊道：“我把养老钱取出来，能凑五十万！”
“我也能凑二十万！”
“我有十万定期存款！”
看着员工们纷纷掏出手机转账，林宇的眼眶热了。他跳下桌子，对陈辉说：“把所有能抵押的设备列个清单，我去典当行试试。”
当天傍晚，林宇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回到公司。他把包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—— 母亲留给他的金镯子、父亲的手表、还有他唯一的一套西装，全都换成了现金，加起来不过十五万。
系统面板在这时突然弹出提示：【资金链断裂危机触发隐藏任务：绝境求生。在 72 小时内获得有效融资，可解锁风险投资对接权限】。
林宇盯着那行字，忽然想起周教授提过的一个名字 —— 国内顶尖的生物医药投资人，据说正在本市考察项目。他抓起外套冲进夜色：“陈辉，查一下‘启明创投’的张总住在哪个酒店，我现在就去！”
出租车在雨中疾驰，林宇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，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。但当他想起那位用了细胞修复液重获新生的患者，想起车间里那些彻夜运转的设备，又握紧了拳头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此刻鼎盛生物的会议室里，张启明正对着一份报告冷笑：“给银行施压，让他们明天就去查封设备。我要让林宇知道，跟我斗，他还不够格。”
雨越下越大，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希望彻底浇灭。但林宇知道，只要熬过这个夜晚，明天的太阳总会升起。而他要做的，就是在黎明到来前，找到那根能拉他们走出深渊的绳索。
作者“喜欢青皮草的慕天阙”推荐阅读《创世引擎：从生物革命到宇宙霸权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1M9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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