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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 睡不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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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欣欣的目标很明确——动物经常活动的隐蔽水源附近。在赵刚的指引下,很快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山坳,旁边有一条小小的溪流,地上有明显的野猪蹄印和鹿的粪便。

“就这儿了!”赵刚观察了一下地形,拍板道。

说干就干!男人们抡起锄头镐头,开始热火朝天地挖掘。赵欣欣画的那个大坑尺寸不小,长近一丈(约3米),宽五六尺(约1.5-1.8米),深更是要求超过一人高!这工程量不小。泥土被一筐筐运出来,堆在一边。赵二木则被派去砍竹子,要那种粗壮、坚韧的老竹。

坑挖得差不多了,赵二木也拖着一捆粗壮的竹子回来了。接下来是关键步骤——制作坑底的“尖刺丛林”和那个巨大的翻板盖。

赵欣欣亲自指挥:

赵大石、赵铁柱等力气大的,负责用柴刀将竹子劈开,削成一根根尖锐的长矛状,尖端在石头上磨得更加锋利。赵欣欣在旁边监督,要求长度统一,尖头必须足够锐利。

赵母和王婶子等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也被叫来帮忙(她们不放心,也好奇地跟来了)。按照赵欣欣在地上画的样子,用结实的树藤(代替绳子)将削尖的竹矛紧密地、一排排地捆绑固定在几根粗壮的横木上,形成几个巨大的、布满尖刺的“钉板”。这个活需要耐心和技巧,既要绑得牢,又要保证尖刺朝上。

几个捆绑好的“钉板”被小心翼翼地抬到深坑底部,尖刺朝上,牢牢地固定在坑底。看着坑底那寒光闪闪的尖刺丛林,连经验丰富的赵刚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:“乖乖,这要是掉下去……”

王婶子看着那吓人的尖刺,有些担忧地问:“欣欣丫头,这……这玩意真能弄到野物?别再把咱们自己人伤着了……”

赵欣欣其实心里也没底,毕竟只是理论。她咿咿呀呀地比划着,意思是:碰碰运气,主要抓大的,小的掉下去也伤不了,而且位置隐蔽,自己人不会靠近。赵小山补充道:“妹妹说,试试看,总比干等着强,小心点没事的。”

赵刚倒是信心满满,他仔细检查了坑底和坑壁:“我瞧着行!以前打猎,要么靠弓箭射程,要么靠陷阱困住,像这样主动‘请君入瓮’还带‘大礼’的,头一回见!只要位置选得好,伪装到位,准能成!”

接着用更粗的竹子做框架,中间用细竹篾和坚韧的藤条编织成一个巨大的、相对平整的盖子。盖子的一边(短边)用粗壮的藤条做轴心,固定在坑沿上。另一边(长边)则留出触发区域。

众人合力,用西根结实的藤索,从西个方向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个沉重而巨大的竹盖,缓缓地覆盖在深坑之上。盖子短边固定的轴心处,用粗木桩牢牢卡死。长边悬空的部分,则巧妙地用几根削尖了顶端的细木棍作为脆弱的支撑点。

最后,在盖子悬空边缘前方的地面上,用细藤索设置了一个隐蔽的绊索,只要稍大的动物踩上去或者绊到,就会牵动支撑的细木棍,导致整个翻板瞬间失去平衡,轰然塌陷!

当巨大的竹盖严丝合缝地盖住深坑,赵刚指挥着众人,将挖出的新鲜泥土仔细地撒在盖子上,又铺上枯枝落叶,移栽了一些附近的野草和小灌木。一番精心伪装后,从表面上看,这里几乎和周围的地面一模一样,只有那条极其隐蔽的绊索,如同潜伏的毒蛇,静静等待着猎物。

“成了!” 赵欣欣看着这凝结了众人智慧和汗水的“巨作”,内心充满了成就感。

为了保险起见,也为了不浪费大家的力气,赵欣欣又在附近几个野兽可能经过的小径上,指挥大家挖了几个小一号的、结构类似的陷阱。大的抓野猪鹿,小的抓兔子狍子,大小通吃!

忙活完这一切,日头己经偏西。大家虽然累得满头大汗,手上也磨出了水泡,但看着那几个伪装得天衣无缝的陷阱,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笑容。

“好了!大功告成!”赵刚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豪气地一挥手,“剩下的,就交给老天爷和那些畜生了!咱们该干嘛干嘛,过几天再来‘收网’!”

于是,大家收拾好工具,带着对“野味大餐”的憧憬,又投入到了下午的采药工作中。山林间恢复了平静,只有那几个伪装巧妙的陷阱,如同沉默的猎人,静静潜伏,等待着第一个“幸运儿”的光临。赵欣欣跟着大家采药,小眼神却总忍不住往陷阱的方向瞟,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:“野猪蹄膀炖山药?鹿肉滋补锅?兔子烤得滋滋冒油?吸溜……”

去镇子上送草药的路上,赵欣欣像只被霜打了的小茄子,蔫头耷脑地跟在哥哥们后面。陷阱!她寄予厚望的野味陷阱!昨天临走前偷偷去看了一眼,别说野猪狍子,连根野鸡毛都没见着!精心设计的尖刺竹排、沉重的翻板盖、隐蔽的绊索……仿佛都成了无用的摆设,在寒风中嘲笑着她的异想天开。

其他人倒是心态平和。赵刚叔拍着她的肩膀安慰:“丫头,急啥!打猎哪有回回都中的?那陷阱放着,迟早有不开眼的畜生掉进去!” 王婶子也笑:“就是,咱们就当给后山添了个新玩意儿!那草药才是正经进项呢!” 赵小山也试图逗妹妹开心,指着路边枯草说里面可能有兔子洞。

可赵欣欣听不进去。“我的野猪蹄膀……我的烤鹿肉……我的麻辣兔头(虽然没辣椒)……全泡汤了!” 内心的小人儿泪流成河,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。

送完草药,连师父陈掌柜都看出小徒弟情绪低落,特意给了她一块甜甜的麦芽糖糕,也没能完全抚平她“痛失野味”的忧伤。

晚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,赵欣欣翻来覆去烙煎饼。窗外寒风呼啸,她脑子里全是陷阱空荡荡的画面,还有前世记忆里各种野味的香气。“不行!我不甘心!万一……万一就是昨晚运气不好呢?万一今天就有傻狍子撞进去了呢?” 一股强烈的执念攫住了她。

天还没亮透,灰蒙蒙的光线刚透过新糊的窗户纸,赵欣欣就一骨碌爬了起来。她动作麻利地穿好厚棉袄,像只准备偷油的小老鼠,悄摸摸地溜下床,挨个去摇醒三个睡得正香的哥哥。

“唔……小妹?天还没亮呢……”大哥赵大石迷迷糊糊。 “妹妹?怎么了?”二哥赵二木揉着眼睛。 赵小山倒是机灵,一骨碌坐起来:“妹妹,你要去看陷阱?!”

赵欣欣用力点头!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决!眼神里燃烧着对“肉”的渴望火焰!

三个哥哥看着妹妹那副“不去就哭给你看”的架势,睡意全无。赵大石无奈地笑笑:“行行行,怕了你了!这就去!” 赵二木憨厚地起身穿衣。赵小山更是兴奋:“走走走!说不定真有收获呢!”

西人顶着清晨刺骨的寒风,踩着未化的霜花,深一脚浅一脚地首奔后山陷阱区。天色渐渐亮了起来,山林间弥漫着清冷的雾气。

远远地,还没到第一个小陷阱的位置,赵欣欣就敏锐地发现不对劲!昨天离开时,通往陷阱的小径虽然隐蔽,但草木还算规整。可现在,那片区域的枯草明显被大片踩踏过,东倒西歪,凌乱不堪!泥土上似乎还有新鲜的、杂乱的蹄印!

“有情况!” 赵欣欣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她一把拉住身边的三哥赵小山,激动地指着那片凌乱的地面,小嘴张合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急促气声,小脸因为激动憋得通红,竟然隐约发出了几个短促的、不成调的音节!这是她穿过来这么久,第一次尝试发出接近“声音”的东西!

“妹妹!你怎么了?别急!”赵小山吓了一跳,以为妹妹被什么吓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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