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！”
“会长！”
寒锋公会的专属休息区，大门被猛地推开。
副会长陈锋带着几个核心队员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，每个人脸上都混杂着激动、亢奋和强烈的好奇，看向林慕寒的眼神简首像在看一块新大陆。
“赢了！赢得太漂亮了！一击秒杀！周琛那孙子脸都绿了！哈哈哈！”
一个身材魁梧、外号“铁塔”的队员兴奋地挥舞着拳头。
“老大！31级了！全国前一百的守门员啊！”
另一个戴眼镜、负责情报分析的队员“猴子”推了推镜片，眼中闪着精光。
“但是！老大！”
陈锋最是激动，他一个箭步冲到林慕寒面前，双手猛地拍在合金桌面上，身体前倾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关注点显然在别的地方 。
“那个！那个银头发的！到底是谁？！我的天！你是没看到观众席！炸了！彻底炸了！全球首播啊！论坛服务器现在估计都瘫了！全在问那个‘点心仙子’！”
“点心仙子？”林慕寒坐在椅子上，正闭着眼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，听到这个称呼，动作一顿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。
“对啊！”
旁边一个娃娃脸的女队员“小鹿”立刻接口，脸蛋因为兴奋红扑扑的，“又好看又能打…呃，虽然没看到他打，但他一出现，狰就爆种秒人了！而且他吃东西的样子！天呐！太优雅太可爱了！会长！他叫什么名字？什么品质？钻石？肯定是钻石吧？！技能是什么？那个银光是不是超级净化？还有他最后是不是帮狰了？我们分析组慢放了好几次，狰最后冲刺的轨迹稳得不可思议，能量波动有极其短暂的异常增幅！是不是他？！”
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轰向林慕寒，带着灼热的好奇和崇拜。
林慕寒缓缓睁开眼，看着眼前这群眼巴巴盯着自己、恨不得把他脑袋撬开看看的队友，只觉得比刚才打十场还累。
他疲惫地叹了口气，将手腕的终端投影甩到半空。
幽蓝色的光屏展开，上面清晰地显示着：
【契约卡牌：4/10】
【1. 狰zheng（青铜）】
【2. 精卫（白银）】
【3.蜚fei(白银丿】
【4. ？？？（？？？）】
【卡牌名称：？？？】
【种族：？？？】
【品质：？？？】
【技能：？？？】
【体力：100/100】
一片刺眼的问号，无声地嘲讽着所有好奇的目光。
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队员们脸上的兴奋和好奇凝固了，慢慢转为愕然和难以置信。
“这…全是问号？”猴子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连系统都识别不了？”铁塔张大了嘴。
“不可能啊…”陈锋眉头紧锁，“就算是新发现的异兽，系统也会给个临时编号和基础信息啊！”
林慕寒靠在椅背上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深深的无奈：“我不知道。契约过程…很意外。只知道他叫‘云漪’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了一句，语气更加复杂，“至于技能…目前观察到的，疑似具有强力净化和某种…能量协调增幅的能力。品质…未知。”
“云漪yi…”
小鹿低声重复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好好听的名字！像云朵一样！净化加辅助增幅…这组合太强了！绝对是顶级辅助卡！老大你赚翻了！”
赚翻了？
林慕寒想起精神海里那个坐在恢复床上好奇张望、随时可能掏出点心来吃的家伙，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他挥挥手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：“行了，都出去。我需要静一静。陈锋，外面那些媒体和公会探子，给我挡回去。关于云漪…一个字都不准泄露。”
队员们虽然满心好奇和不甘，但看到林慕寒眉宇间毫不掩饰的烦躁与倦意，还是识趣地应声，带着满肚子的问号和“点心仙子”的惊鸿一瞥，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。
厚重的合金门关上，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。
冰冷的休息室里，只剩下能量循环系统低沉的嗡鸣。
林慕寒靠在冰冷的椅背上，长长地、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虚脱感和更深的困惑。
他闭上眼，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、永恒的纯黑——他的精神海。
白光凝聚的恢复床上，银发少年——云漪，正盘膝坐着。
他似乎对刚才那场短暂而热闹的现实之旅意犹未尽，银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，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属于林慕寒的黑暗空间。
当感应到林慕寒的意识降临，他立刻抬起头，脸上绽开一个纯粹而友好的笑容，带着点邀功似的意味：
“看！我回来了！”
他指了指自己，然后像是想起什么，眼睛更亮了，带着明显的期待，“那个…黄黄的、脆脆的、上面有星星点点的小点心，还有吗？刚才那个太少了，没尝够。” 他舔了舔嘴唇，回味着那“星屑糕”的滋味。
林慕寒的意识体沉默地“站”在黑暗虚空中，看着那张在柔和白光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、此刻却只惦记着点心的脸。
所有的疑问、震惊、烦躁，最终都化作一股深深的无力感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“云漪。”
林慕寒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探究，“你到底是什么？”
云漪眨了眨那双清澈见底的银灰色眼眸，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。
他歪了歪头，长长的银发滑落肩头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。
“我？”
他指了指自己，然后展开双臂，做了一个拥抱这片虚无的动作，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、近乎天真的神气，“我一首都在这里啊。”
他的声音清越，带着一种亘古的宁静，在寂静的精神海中轻轻回荡。
“和它们一起。”
他补充道，目光似乎穿透了林慕寒精神海的壁垒，望向了那片更广阔、更神秘的、属于所有山海异兽的精神世界本源。
林慕寒的心猛地一沉。
这个答案，比他预想的任何“强大凶兽”的身份，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源自未知的、深不可测的寒意，以及…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他契约的，似乎不仅仅是一张卡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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