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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掌中烙印,同尘之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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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作者“霜染鬓云绯”推荐阅读《偶像塌房:我的冠军侯死对头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
“信我……”

那微弱却沉重如山的两个字,如同淬了火的烙印,狠狠烫在李蓁蓁混乱不堪的灵魂深处。

霍去病滚烫染血的手死死攥着她的,那灼热的温度、粘腻的血污和不容挣脱的力道,像一道沉重而滚烫的枷锁,将她牢牢钉在昏迷的冠军侯榻前。

【警告!检测到攻略对象生命体征持续恶化!心率130次/分!呼吸急促!体温40.1℃!存在脓毒性休克及多器官衰竭风险!】

【紧急任务:维持目标生命体征!阻止感染扩散及内出血!失败惩罚:目标死亡,宿主生命值即刻归零抹杀!】

系统的警报冰冷刺骨,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,每一次闪烁都带来窒息般的死亡预兆。

现实与灵魂的双重绞杀,让李蓁蓁几乎崩溃!她猛地闭上眼,强行压下灵魂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——属于林微的狂喜与希望(“箭不是我!”)和属于李蓁蓁的滔天恨意与动摇(“信他?”)如同两条狂暴的毒蛇在疯狂撕咬!

没有时间了!

“张仲!烈酒!冰水!更多的干净布巾!还有……我之前让你准备的柳枝水!快!” 她嘶声力竭地朝着帐外吼道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急迫而劈裂变形。

她猛地睁开眼,眼中所有的迷茫、挣扎都被一种近乎疯狂的、属于顶尖外科医生的绝对冷静取代!

这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被爱恨撕扯的李蓁蓁或林微,她是与死神争夺时间的医者!

她用力地、一根一根地掰开霍去病紧攥着她手背的手指。

那滚烫的皮肤、粘腻的血污脱离的瞬间,竟带来一丝奇异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空虚感。

她顾不上手腕上那圈深紫色的淤痕传来的钻心疼痛,也顾不上自己肩头撕裂般的伤,全部的意志都凝聚在眼前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上。

张仲连滚爬地捧来了所需之物。

浓烈的酒气、冰水的寒意、草药苦涩的气味再次弥漫开来。

李蓁蓁一把抓过被烈酒浸透的布巾,那刺鼻的气味让她混乱剧痛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进入一种绝对专注的状态——就像无数次站在无影灯下,面对危重病人时那样。

她首先检查霍去病的生命体征:呼吸急促浅快,脉搏细速无力,触手皮肤滚烫灼人!右下腹包扎的麻布条边缘,再次被深色的血水和淡黄色的渗液洇湿!感染在扩散!内出血可能仍在继续!

“冰水!布巾!” 她厉声命令张仲。她迅速将数块干净麻布浸入刺骨的冰水中,拧得半干,然后,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,一块覆盖在霍去病滚烫的额头上,一块敷在他因高热而剧烈搏动的颈动脉处,还有一块则小心翼翼地垫在他裹着纱布的右下腹伤口上方(避开首接压迫伤口,利用低温减缓局部代谢和炎症反应)。

“呃……” 冰火交加的极致刺激,让深度昏迷的霍去病身体猛地一颤,发出一声模糊的痛苦呻吟,眉头死死拧紧,如同承受着巨大的折磨。

李蓁蓁的心脏跟着狠狠一抽!

属于林微的粉丝灵魂在尖叫,为偶像承受的痛苦而撕心裂肺!

但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!

她再次拿起烈酒布巾,动作迅捷而小心地解开他右下腹伤口上被血水浸透的麻布条。

狰狞的创口暴露出来!

边缘红肿得发亮,中心部位有脓血混合着新鲜的血丝不断渗出,散发着不祥的腥甜气味。清创后新鲜的创面,在高热和长途颠簸、强撑接见使臣的巨大消耗下,再次崩坏!

没有抗生素!

没有输血!

没有监护仪!

只有最原始的物理降温和最基础的草药!

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李蓁蓁。

但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!

不能放弃!他不能死!她需要他活着!

为了那声“信我”!为了那可能的真相!

也为了……她自己那仅剩的15天生命值!

她再次进行清创!

用烈酒反复擦拭创口周围,用煮沸冷却的盐水小心冲洗脓血。

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,每一次动作都精准而迅速。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额角滑落,混合着之前干涸的血迹,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蜿蜒。

她拿出之前让张仲按她口述熬制的“柳枝水补液盐”——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、模拟现代补液盐的替代品(柳枝水含天然水杨酸苷,有一定抗炎解热作用,加入盐和少量糖补充电解质)。

她扶起霍去病沉重的头颅,让他靠在自己同样伤痕累累的肩窝处(这个动作牵扯到她肩胛的伤,让她痛得眼前发黑),然后用小木勺,极其缓慢、极其耐心地将温热的、带着草木清香的液体,一点点喂入他紧抿的、干裂出血的唇缝中。

昏迷中的霍去病本能地抗拒着吞咽,药汁顺着唇角流下。

李蓁蓁不厌其烦,用布巾擦去,再喂。一遍,又一遍。她的手臂因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而酸痛麻木,肩头的伤如同被火灼烧,但她如同最坚韧的藤蔓,死死支撑着他滚烫沉重的身体。

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粘稠地流淌。帐内只剩下李蓁蓁压抑的喘息、张仲手忙脚乱的配合、以及霍去病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物理降温起了作用,或许是那一点点补充的电解质液体维系着他脆弱的平衡,霍去病急促的呼吸似乎稍稍平缓了一丝,紧蹙的眉头也似乎松开了一点点。

虽然体温依旧烫得吓人,但至少那濒临崩溃的迹象暂时被遏制住了。

李蓁蓁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瞬,巨大的疲惫和疼痛瞬间席卷而来。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榻上,自己则脱力般跌坐在冰冷的地上,背靠着胡床腿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汗水早己湿透了她的衣衫,紧贴着冰冷的皮肤,带来一阵阵寒意。

就在这短暂喘息之际,角落里传来细弱委屈的呜咽声。

是“同尘”。

那只雪白的小狐,蜷缩在竹笼里,后腿的伤处血迹斑斑,琥珀色的圆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,正眼巴巴地望着她,发出细小的呜咽。

李蓁蓁的心,被那无助的眼神轻轻戳了一下。

同尘……同尘……和光同尘……它和她一样,都是被强行卷入这场风暴、用来顶替麻烦的“替代品”,都带着伤,都在瑟瑟发抖。

一股同病相怜的酸涩涌上鼻尖。她挣扎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挪到竹笼边,打开笼门。

“同尘”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惶后退,只是瑟缩了一下,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她伸出的、带着浓烈药味和血腥味的手指。

李蓁蓁小心翼翼地、尽量避开它受伤的后腿,将它温软颤抖的小身体抱了出来。小白狐在她怀中依旧有些不安,却没有剧烈挣扎,只是将小小的脑袋埋在她染血的衣襟里,发出细小的呜咽。

她抱着“同尘”,重新坐回榻边冰冷的地上。怀中小兽温热的体温和微微的颤抖,竟奇异地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,稍稍驱散了灵魂深处的孤寒。

她低头,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被霍去病攥出的深紫色淤痕,又看看怀中“同尘”后腿刺目的血迹。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茫然席卷了她。

真相……到底在哪里?

渭水边发生了什么?

那声“箭不是我”是谵妄的胡言,还是深埋的冤屈?

她该相信谁?

相信那份她研究了无数遍的汉简“铁证”,还是相信此刻昏迷不醒、却用生命在喊冤的霍去病?

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际——

怀中的“同尘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低落情绪,竟伸出温热的小舌头,带着小动物特有的温柔和笨拙,一下,又一下,轻轻地舔舐着她手腕上那圈深紫色的淤痕。

湿漉漉的、带着微刺感的温热触感,如同细微的电流,瞬间从手腕窜入李蓁蓁冰冷疲惫的心底。她浑身一颤,难以置信地低下头。

小白狐“同尘”正仰着小脑袋,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,里面充满了纯粹的依赖和……安慰?它的小舌头依旧执着地、轻柔地舔舐着那块代表着禁锢与痛苦的淤紫伤痕。

一股强烈的、混杂着酸楚、温暖和巨大委屈的洪流,猛地冲垮了李蓁蓁强行筑起的堤坝!

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!

她紧紧抱着怀中这温软的小生命,将脸深深埋进它雪白带着药味的皮毛里,压抑了许久的恐惧、迷茫、疼痛和那深不见底的孤独,如同决堤的洪水,化作无声却汹涌的泪水,瞬间浸湿了“同尘”的绒毛。

她哭得无声而压抑,肩膀剧烈地耸动着。为兄长的惨死不明,为偶像的污名与冤屈,为自己这荒诞的穿越与囚徒命运,为这濒临死亡的绝境,也为此刻怀中这唯一给予她笨拙慰藉的小小温暖……

【叮!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!与“同尘”(特殊关联生命体)羁绊加深!获得羁绊值:50点!当前羁绊值:50/100(初识)】

【羁绊效果:轻微提升宿主精神力恢复速度,微弱降低精神内耗。】

系统的提示冰冷中带着一丝意外。

李蓁蓁却浑然未觉。她只是紧紧抱着呜咽的“同尘”,仿佛抱着这冰冷世界里最后一点微光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榻上,昏迷的霍去病,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、模糊的呓语。

李蓁蓁猛地抬起头,泪眼模糊地看向他。

霍去病依旧深陷昏迷,脸色惨白,眉头紧锁。

但他那只放在身侧、之前曾死死攥住她手背的左手,此刻却在无意识地微微移动。指尖在冰冷的榻板上摸索着,仿佛在寻找什么失落的东西。

李蓁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

她鬼使神差地,将自己那只刚刚被“同尘”舔舐过、还带着小兽体温和湿意的、冰冷的手,缓缓地、试探性地,伸了过去。

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滚烫的手背时——

霍去病那只无意识摸索的手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,猛地向前一探!

带着高热的灼人温度,精准地、紧紧地抓住了她冰冷的手!

这一次,不再是昏迷前那濒死般绝望的紧攥,而是一种……带着滚烫体温和某种奇异安抚意味的……包裹?

他的掌心滚烫如火炭,指腹因高热而微微干燥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,将她冰冷的手整个儿包裹其中,甚至……拇指无意识地、极其轻微地在她冰冷的手背上了一下!

李蓁蓁浑身剧震!

如同被一道带着高温的电流狠狠贯穿!

她僵在原地,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停滞了!

那只被他滚烫手掌包裹的手,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,只剩下那灼人的温度和那细微带来的、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酥麻感!

“呃……” 霍去病的眉头似乎又紧蹙了一下,唇间再次溢出一丝极其微弱、破碎不堪的呓语。

这一次,不再是充满恐惧的“别走”、“渭水”,也不再是石破天惊的“箭不是我”,而是……

“……别怕……” 声音模糊得如同风中残烛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沉甸甸的安抚力量。

“……我在……”

李蓁蓁的瞳孔骤然收缩!

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随即又猛地松开,疯狂地撞击着胸腔!

别怕……我在……

他在对谁说?

是在谵妄中安慰着渭水边那个“别跳”的人?

还是……在昏迷的深渊里,感应到了她无声的哭泣和恐惧,在对她说?

巨大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暖流,瞬间淹没了她!

泪水再次汹涌而出,这一次,却不再是绝望的宣泄。

她看着被他滚烫手掌紧紧包裹的、自己那只冰冷的手,看着昏迷中他依旧紧锁却似乎带上了一丝奇异安抚意味的眉宇……

怀中的“同尘”似乎感受到了她剧烈的情绪波动,再次伸出小舌头,轻轻舔了舔她另一只垂落的手背。

冰冷的、被滚烫包裹的手。

温热的、带着小兽笨拙安慰的舔舐。

昏迷中那微弱却沉甸甸的“别怕……我在……”

三种截然不同的温度与触感,如同三股交织的溪流,带着混乱的、血腥的、却奇异地蕴含着微弱生机的气息,在这充斥着死亡威胁的冰冷囚笼里,无声地流淌、汇聚……

李蓁蓁僵硬的身体,在那滚烫手掌的包裹和那微弱呓语的安抚下,一点点放松下来。

她不再试图抽回手,只是那样静静地跪坐着,任由他滚烫的手掌握着自己的冰冷,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,滴在“同尘”雪白的绒毛上,也滴在两人交叠的手旁那染血的毛毡上。

【叮!检测到攻略对象无意识肢体接触(手部)!情感锚点链接强度显著提升!】

【检测到宿主情绪共鸣(依赖/安抚)!情愫值+10点!当前情愫值:15/100(初识)】

【情愫值效果:微弱提升生命值自然恢复速度,微弱降低精神内耗。】

【目标生命体征趋于平稳(心率110次/分,体温39.5℃)!紧急任务完成!获得奖励:生命值+20天!功德值+200点!当前生命值:35天!功德值:737点!】

系统的提示音,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微弱的……人性化的波动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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