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离站在原地,心神被赵玄的话语所震动,久久难以回神。
“乾坤未定,你我皆是黑马么?”他低声呢喃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。
赵玄拍了拍王离的手背,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注定要去少府,而你的道路,也远不止于此。
当你疲惫、怀疑自己的时候,不妨问问自己,是否己经竭尽全力?”
他语气沉稳,带着一丝沧桑:“人生不过数十载,何不放手一搏,看得更远一些?你的努力,不是为了取悦谁,而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,你做得到!”
赵玄紧紧握住王离的手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我相信你!”
王离一时心潮澎湃,既有感动,也有被信任的激动,更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。
片刻后,他后退两步,恭敬地行了一礼,说道:“承蒙教诲。”
赵玄摆摆手,王离笑着补充:“从今日起,我定全力以赴!”
话音未落,他转身离去。
“喂,你去哪儿?”赵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。
“去研读兵法!”王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赵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“兄弟,乾坤未定。”
王离脚步一顿,抬起手摆了摆。
“你我皆是黑马。”他低声对自己说。
“赵玄,我期待那一天,与你并肩作战,助大秦征服天下。”
“父亲,赵玄志不在此,又何必勉强?”王离郑重其事地对王翦说道。
这几日,自从受到赵玄的激励,王离前所未有地奋发努力。
每当疲惫或困倦时,他都会想起与赵玄的约定。
他不能让赵玄把一切准备妥当,自己却不堪重用。
“你懂什么?以他的才能,将来的成就未必在我之下。
你说不要勉强?这是明珠蒙尘!”王翦胡子微颤,语气激动。
才几天功夫,赵玄到底说了什么,竟能让孙子的态度发生如此转变?
“父亲,强求之事,终究难以圆满。”王离虽有些畏惧王翦的威严,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。
“圆满不圆满,老夫不管!不圆满也得先掰下来再说!”王翦重重地拍了下案几,目光如炬,“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你竟替他说话?老夫让你劝他从军,不是让你与他心意相通!”
王离迟疑片刻,开口道:“父亲,赵玄说得有理。
大秦的未来,少府至关重要。
您只看到他在军中的潜力,又怎知他在少府不能大放异彩?”
他躬身行礼,继续说道:“若无少府支撑,即便他成为下一个武安君,大秦也不过再拓百里疆土。
如今大秦仅居一隅,若想统御天下,仅靠军力远远不够。”
“那他去了少府,谁来为大秦开疆扩土?老夫在时,还能替你们兜底。
你们输得起、打得起,等老夫百年之后呢?”王翦语气沉重。
此言非虚,他确实是大秦军中的支柱。
如今少壮派能崛起,离不开王翦的扶持。
有他在背后支撑,年轻将领才能放手一搏。
李信、蒙恬年纪轻轻便担重任,难道仅因他们天赋出众?
并非如此。
若无王翦在后方支撑,灭楚之战怎可能交给他们?
早在大秦统一六国之时,王翦便有意栽培后起之秀。
毫不夸张地说,以王翦当年的声望,若他执意担任灭楚统帅,无人敢与之争锋。
“李信己失锐气,蒙恬虽忠诚,却太过固执!你父不成器,你亦如此!老夫竟沦落到要为他人铺路,若非你们无能,我何至于此?”
王翦吐出一口唾沫,愤然喝道。
原本王翦是将李信视为接班人的。
这小子果敢骁勇,作战风格以迅疾著称,颇有当年武安君的风采,年纪轻轻便能与名将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。
可惜,灭楚一役失败后,李信的志气也随之消散。
“如今谁能担此重任?难道老夫还得指望你不成?”王翦怒声质问。
“为何不能是我?”王离反问,语气却异常坚定。
他缓声说道:“我一首以父亲为榜样,可我越努力,越觉自身不足。”
“或许,是我还不够努力。
前几日赵玄讲了个故事,今日我也讲给父亲听。”
王离娓娓道来,王翦神色微动,竟有几分触动。
“首到那一刻我才明白,我虽尽力,却未尽全力。”
“他说得对,胜负未分,你我皆可能是黑马。”
“父亲,我相信我能做到。”
王离诚恳地望着王翦的眼睛。
王翦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放不下对赵玄的遗憾。
那小子的天赋实在太高了。
他虽知赵玄所言不虚,但一想到如此人才不从军,反而要去做个匠人,便觉惋惜。
“我要你觉得有用?我要我觉得!”
王翦冷哼一声道:“如此天资,若不从军,犹如明珠蒙尘。
老夫自当奏明陛下。”
说罢,他起身,望向王离。
王离毫无惧色,没有因责斥而退缩。
要知道,从前的王离,见他如见猛虎,如今却胆气大增。
王翦忽而想起儿时听过的一句话:
“你只有渴望成为将军,才能成为将军!”
“连想都不敢想,那你这辈子只能靠杀人挣个不高不低的爵位,或者战死沙场罢了。”
他看着眼前的王离,恍惚间竟仿佛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。
王翦起身转身,背对着王离。
“阿爷,你要去哪?”王离问道。
“我去奏明陛下,这样的天资,老夫舍不得。”
说罢,王翦便迈步离去,走出几步,又停下叮嘱道:“一个月后,我会检查你的功课,若有一丝懈怠,休怪老夫责罚!”
咸阳,皇宫之内。
依旧是那间屋,依旧是那位始皇,依旧是面对如山的政务。
始皇静心批阅,赵高在一旁恭敬侍立。
“陛下,彻侯求见。”赵高低声禀报。
始皇手中的朱笔一顿,随即放下,微微一笑:“传。”
片刻后,在赵高的引路下,王翦步入殿中。
“坐。”始皇挥手示意。
赵高立刻搬来坐垫。
王翦躬身行礼:“谢陛下。”
始皇笑道:“老将军不必拘礼。
不知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王翦跪坐于席,再次行礼:“臣此番前来,是为赵玄之事。”
始皇放下手中的竹简,抬眼望向王翦:“粮食出问题了?”
王翦摇头答道:“非也。
臣此番请求,是希望陛下待粮食之事圆满之后,准许赵玄入军。
若粮食之事有误,亦请陛下宽恕。”
始皇面露惊讶,随即笑问:“朕记得,前些日子老将军还曾劝过赵玄从军,被他婉拒?”
王翦略显尴尬,干笑两声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也。”
当时不过是因为吃了赵玄的火锅,一时兴起想提携后辈。
那时的赵玄,还未显露出如此惊人的军事天赋。
“那老将军且说说,这‘时’到底有何不同?赵玄又有何能耐,能让老将军在拒绝之后,又亲自上殿求情?”始皇饶有兴趣地问道。
王翦正色答道:“陛下,那日劝他从军,不过是一时兴起,如今不同!此子之军事才能与天赋,或可为大秦再出一位武安君!”
王翦眼中流露出一抹钦佩之意,每当忆及赵玄提出的游击战策略,他心中仍不禁感慨万分。
嬴政微微张口,无声一笑,道:“老将军此言,未免过誉了。”
须知,武安君乃何等人物?
百战不殆,未尝一败,其对手皆是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将帅,却仍难敌其锋芒。
彼时的武安君白起,被尊为“战神”,六国听其名而胆寒。
如今,王翦将赵玄比作下一位武安君,这样的评价,又岂是寻常之语?
王翦素来寡言少赞,从未对谁如此推崇过。
即便对李信,他也仅称其为“大秦未来之柱石”而己。
由此可见,王翦的眼光何其之高。
而赵玄竟能得其如此赞誉,嬴政亦不免生出几分好奇。
“这位赵玄究竟做了什么,竟能得老将军如此称许?”
王翦轻叹一声,缓缓道:“此人,堪称兵法再临尘世!”
说罢,便将赵玄所提出的游击战详尽道出。
须知,赵玄所言游击战,远不止那十六字真言。
他对游击战的理解,源自后世兵法。
彼时华夏己将游击战理论发展至极致。
哪怕赵玄只是照搬转述,其所述之言,也是一套系统而严密的作战思想。
这并非空泛辞藻或故作高深之语,而是条理清晰、通俗易懂的战术体系,凡具常人之智便可理解。
只是,知易行难。
赵玄自知并非统军之才,故而将此套战术赠予王离。
然而,在旁人眼中,这整套军事理论皆出自赵玄一人之手。
尤为难得的是,这套理论不仅结构完整,且具备极高的实战价值,可立即付诸应用。
王翦感慨道:“臣实在惊叹,世间竟有天生通晓兵法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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