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轿车驶进封家别墅车库时，己是深夜十一点。封宇尘先下车绕到副驾，打开车门时，见杜丽雅靠在椅背上打盹，孕肚撑起的裙摆下，手指还无意识攥着那片通讯器碎片。
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。杜丽雅被惊醒，迷迷糊糊勾住他的脖子：“到了？”
“嗯，睡吧。” 封宇尘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脚步放得极缓。走廊壁灯的暖光落在她脸上，他瞥见她眼底淡淡的青黑 —— 自从收到那条匿名信息，她就没真正放松过。
进了卧室，封宇尘刚把人放在床上，杜丽雅忽然抓住他的手腕。她没睁眼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：“封宇尘，你是不是在查我？”
空气静了两秒。封宇尘在床边坐下，指尖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：“我只是想知道，什么事能让我的太太睡不着觉。” 他没提通讯器碎片，也没提洗手间的匿名信息，只把问题抛回给她。
杜丽雅睁开眼，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：“我爷爷…… 是杜家的人。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 “杜家”，指尖攥得床单发皱，“他临终前说，杜家有个信物，不能落在外人手里。”
封宇尘的指尖顿了顿。他查到过杜家 —— 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隐世家族，传闻掌控着全球过半的地下情报网，却没人见过杜家核心成员。“匿名信息说，信物在封家老宅？”
杜丽雅猛地转头看他，眼里满是惊讶：“你看到信息了？”
“没看清，但猜得到。” 封宇尘握住她的手，指腹着她掌心的薄茧 —— 那是常年练拳留下的痕迹，和她 “小娇妻” 的外表格格不入，“明天我陪你去老宅。”
“不行！” 杜丽雅立刻拒绝，声音都拔高了些，“老宅是你爷爷的地盘，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 封宇尘打断她，拇指按在她的孕肚上，感受着轻微的胎动，“你怀着我的孩子，想去哪里，我都陪你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，封宇尘就叫人备好了车。杜丽雅坐在副驾上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手指一首抠着安全带。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—— 她穿着沾满血的衣服，从杜家的大火里逃出来，爷爷最后说的话还在耳边：“别信任何人，包括封家人。”
“在想什么？” 封宇尘递过来一杯温牛奶，“脸色这么差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 杜丽雅接过牛奶，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，才稍微放松些，“老宅…… 你爷爷还住那里吗？”
“爷爷三年前搬去了疗养山庄，老宅只有张管家看着。” 封宇尘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，“张管家跟着爷爷几十年，嘴严，不会多问。”
车停在封家老宅门口时，杜丽雅的心跳得飞快。青灰色的砖墙爬满藤蔓，朱红色大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，像极了她记忆里杜家老宅的样子。张管家听到动静，连忙开门迎出来，看到杜丽雅时，眼神顿了顿，却没多问，只躬身道：“少爷，少奶奶，里面请。”
老宅的客厅还保持着老样子，红木家具擦得锃亮，墙上挂着封家历代先人的照片。杜丽雅的目光扫过照片墙，忽然停在最角落的一张黑白照片上 —— 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穿着军装，身边站着的老人，竟和她爷爷有七分像！
“那是我太爷爷。” 封宇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“三十年前在部队拍的，听说当时有个姓杜的战友，和他关系很好。”
杜丽雅的指尖开始发抖。三十年前的杜家战友…… 难道她爷爷和封家太爷爷认识？那当年的大火，和封家有关吗？
“少奶奶，您是不是找什么东西？” 张管家端来茶水，见杜丽雅一首在打量西周，忍不住开口。
杜丽雅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声音平静：“张叔，您知道…… 有没有一个带‘杜’字标记的盒子？”
张管家的眼神变了变，看向封宇尘，见少爷点头，才转身走向楼梯：“少爷出生那年，老夫人收过一个紫檀木盒子，说是故人送的，一首放在阁楼储物间。”
阁楼里积着薄尘，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，照出飞舞的尘埃。张管家打开储物间的门，指着最里面的一个柜子：“盒子就在最上面那层。”
封宇尘怕杜丽雅爬梯子危险，自己搬来凳子，伸手够到了那个紫檀木盒子。盒子上刻着复杂的纹路，杜丽雅看到纹路的瞬间，瞳孔骤缩 —— 那是杜家的族徽！
“是这个吗？” 封宇尘把盒子递给她。
杜丽雅的手指刚碰到盒子，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冰凉。她打开盒子，里面铺着暗红色绒布，放着半块玉佩，玉佩上刻着 “杜” 字，另一半明显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。
“这是……” 封宇尘刚要开口，就听到杜丽雅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她的目光落在盒子底部 —— 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，上面是她爷爷的字迹：“三年前的事，封家有知情者，信物凑齐才能保命。”
三年前的事！封家有知情者！杜丽雅的手控制不住地抖，盒子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，半块玉佩滚了出来。
“丽雅！” 封宇尘连忙扶住她，见她脸色惨白，连忙摸她的孕肚，“是不是不舒服？我们先回去。”
“三年前……” 杜丽雅抓住他的胳膊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家着火那天，有人看到封家的车在附近！”
这话像惊雷，炸得封宇尘心头一震。他刚要追问，张管家突然在门口喊：“少爷！外面墙上有个标记！”
三人连忙下楼，走到大门外，只见右侧的砖墙上，用白色粉笔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—— 三角形里套着一个 “杜” 字，正是杜家叛徒的标记！
杜丽雅看到标记，腿一软，差点摔倒。封宇尘及时抱住她，目光冷得能结冰：“张叔，查监控，看看是谁画的！”
“是！” 张管家立刻去调监控。
杜丽雅靠在封宇尘怀里，看着墙上的标记，眼泪终于掉下来：“这是杜家叛徒的标记…… 他们找到这里了。”
封宇尘轻轻拍着她的背，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后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。他没声张，只是把杜丽雅抱得更紧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他低头时，看到地上滚着的半块玉佩，忽然想起什么 —— 去年爷爷在疗养山庄时，曾给他看过一块类似的玉佩，说是 “故人所托，要等合适的人来取”。
难道爷爷手里，有另一半玉佩？
这时，张管家跑回来，脸色难看：“少爷，监控被人破坏了，只拍到一个背影…… 像是个女人。”
女人？杜丽雅猛地抬头。她想起三年前，放火烧了杜家的，就是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。
封宇尘握住她的手，指腹擦去她的眼泪，声音坚定：“不管是谁，敢动我的人，我让她付出代价。” 他看向墙上的标记，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—— 他必须尽快查到三年前的事，还有爷爷手里的那半块玉佩。
而此时，老宅不远处的车里，穿红色裙子的女人看着监控画面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拿出手机，拨通电话：“老板，杜丽雅找到半块玉佩了，封宇尘好像知道了些什么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：“很好，让他们把另一半也找出来，我们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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