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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崩坏启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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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宿主:林玥(林黛玉)】

【状态:基因崩溃(重度)、内腑损伤(中度)、极度虚弱】

【崩坏值:0.01%】

【新手礼包:基因修复液(初级)×1(待领取)】

【能量储备:0.7%(极度危险!)】

抹杀!这两个猩红的大字,如同烧红的烙铁,深深印在林玥的眼底。死亡的威胁,她经历过无数次,但从未有一次,是以如此冰冷、如此“科学”、如此不容置疑的方式呈现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低哑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冷笑,从林玥唇间逸出。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、被逼到绝境后反而彻底释放的凶性与嘲弄。

崩坏规则?踏碎红楼?

这所谓的“任务”,简首……正合她意!

什么寄人篱下、什么步步惊心、什么风刀霜剑!她林玥,代号“葬花”,从来就不是任人揉捏的病秧子!这腐朽的牢笼,这吃人的规则,既然让她来了,那就别想再困住她!

“系统……”林玥在脑中无声地确认,“领取基因修复液。”

【指令确认。基因修复液(初级)发放。请宿主尽快服用。】

一个只有林玥能看到的、拇指大小的透明水晶瓶,凭空出现在她紧握的手心。瓶子里,是几滴流动的、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翠绿色液体,蕴含着蓬勃的生命气息,与这病榻的衰败气息格格不入。

“姑娘?姑娘您怎么了?您别吓奴婢啊!”紫鹃看着林玥先是吐血,然后闭眼,接着又猛地睁眼盯着虚空冷笑,最后手里似乎凭空握紧了什么(在紫鹃看来,姑娘只是手指痉挛了一下),吓得魂飞魄散,以为姑娘是彻底魔怔了。

林玥回过神,目光落在紫鹃和雪雁惊恐万分的脸上。她们是这具身体仅有的、可以暂时依靠的人。但系统之事,绝不能泄露分毫。

“我没事。”林玥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力量,“只是……太吵了,心烦。都出去吧,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
“可是姑娘,您吐了这么多血……”紫鹃看着帕子上那触目惊心的黑红,眼泪又要下来了。

“出去。”林玥的语气加重了一分,不容置疑,“把门关好。没有我的吩咐,谁也不准进来。”

那眼神里的决绝和某种深不见底的东西,让紫鹃和雪雁不敢再多言。两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和深深的忧虑。最终,紫鹃咬了咬牙,拉着雪雁,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
内室彻底安静下来,只剩下林玥压抑的呼吸声和炭盆里偶尔的噼啪轻响。

林玥摊开手心,那装着翠绿液体的小瓶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又危险的光芒。剧烈的痛楚?比起在战场上被弹片削掉皮肉、自己咬着牙用匕首剜出来,又算得了什么?

她没有丝毫犹豫,拔掉那根本不存在的瓶塞(在紫鹃她们眼中是空气),一仰头,将那几滴冰凉而充满生机的液体倒入口中!

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岩浆在血管里奔流的剧痛猛地炸开!全身的骨骼、肌肉、内脏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一寸寸砸碎,又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强行重塑!比刚才捏碎手腕的爆发痛楚千百倍!

“呃啊——!”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林玥紧咬的牙关中溢出,她整个人瞬间蜷缩起来,像一只被丢进沸水的虾米。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,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。纤细的手死死抓住身下的锦被,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,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。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,每一次痉挛都带来更深的痛楚。

这痛楚,是毁灭,更是新生!

就在林玥在基因重塑的炼狱中挣扎时,潇湘馆外,一场风暴正在酝酿。

王夫人端坐在荣禧堂东暖阁的软榻上,手里捻着一串油光水亮的翡翠佛珠,听完一个心腹婆子低声而急促的禀报,描画精致的柳叶眉慢慢蹙紧,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。

“你是说……周瑞家的手腕,被那丫头生生捏碎了?”王夫人的声音不高,听不出喜怒,但暖阁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。她保养得宜的脸上,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慈和假象的眼睛,此刻沉沉的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。

“回太太,千真万确!周姐姐疼得昏死过去好几次!府里都传遍了……说,说林姑娘……”婆子跪在地上,声音发颤,不敢再说下去。

“说什么?”王夫人端起旁边小几上的粉彩盖碗,用碗盖轻轻撇着浮沫,动作优雅,眼神却冷得吓人。

“说……说林姑娘怕是撞客了,邪性得很!出手狠毒,跟换了个人似的……”婆子头埋得更低。

“撞客?”王夫人嗤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,“青天白日,哪来的邪祟?我看……是翅膀硬了,忘了自己姓什么了!”她将茶碗重重顿在几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“太太息怒!”婆子吓得一哆嗦。

“息怒?”王夫人眼中寒光一闪,“周瑞家的再不好,那也是我房里出去的人!打狗还得看主人!她一个外姓的孤女,寄居在府里,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下这等狠手?这是打我的脸!打老太太的脸!”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怒火,重新捻动佛珠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雍容,却字字如冰:“去,拿我的帖子,请太医院的王太医来。就说……林姑娘身子不适,又吐了血,请他务必来瞧瞧,开几剂‘好’药。另外,告诉看门的,这几日潇湘馆的人,没有我的允许,一个也不准随意进出!老太太那儿……我自会去说。”

“是!太太!”婆子如蒙大赦,连忙磕头退下。

王夫人独自坐在暖阁里,看着袅袅升起的檀香,眼神阴沉。一个病秧子,突然有了捏碎人手腕的力气?这绝非寻常!不管她是真撞邪还是装疯卖傻,这贾府,都容不得一个无法掌控、还敢挑衅她权威的变数!必须尽快弄清楚,必要的话……那就让她这病,彻底“好”不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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