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兰兰带着母亲和弟弟,沿着河谷一路向下。她刻意选择崎岖难行、人迹罕至的路线,利用超凡的身手,翻越巨石,涉过浅滩,避开可能存在的追踪。大约一个时辰后,终于抵达了她之前精心挑选的、作为临时基地的隐秘山谷。
当穿过狭窄隐蔽、被藤蔓遮掩的谷口,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,让饱受折磨的柳姨娘和李承志都惊呆了。
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谷底,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。溪边是平坦柔软的草地,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。几处天然形成的石凹洞如同敞开的怀抱,背靠巨大的山岩,遮风挡雨。山谷西周被高耸陡峭的山壁环绕,如同天然的屏障,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危险。空气清新得带着草木的芬芳,鸟鸣啾啾,充满了宁静祥和的生机。
“娘,志儿,我们到了。”李兰兰停下脚步,将背上的弟弟轻轻放下,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,“这里很安全,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“家…”柳姨娘看着眼前这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,再对比之前流放路上的地狱景象,巨大的反差让她恍如隔世,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,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。“好…好地方…兰兰,你找到的这个地方…真好…” 她哽咽着,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李承志更是像撒欢的小鹿,虽然身体还很虚弱,但眼睛亮晶晶的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:“姐!这里有水!好清的水!还有花!还有小鸟!” 他挣脱母亲的手,踉跄着跑到溪边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用手捧起清凉的溪水,贪婪地喝了一口,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:“甜的!姐,水是甜的!”
看着母亲和弟弟脸上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,李兰兰的心也彻底柔软下来。她走到那处最大的石凹洞前,背对着母亲和弟弟,意念微动。
瞬间,石凹洞里出现了令人惊喜的变化:
* 那顶厚实宽敞的牛皮帐篷稳稳地支了起来。
* 几床蓬松柔软、干净暖和的羊毛毯子整齐地铺在帐篷内。
* 小巧的红泥火炉和铜壶、铁锅摆放在洞口避风处。
* 几个装满了清水的牛皮水囊。
* 还有几个用油纸包好的、散发着香味的烤鸡和几颗水灵灵的大苹果!
“啊!”柳姨娘和李承志看着这如同变戏法般出现的东西,再次惊呆了。
“神仙洞府里存的。”李兰兰笑着解释,拿起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给弟弟,“志儿,饿坏了吧?快吃个果子。”
李承志接过苹果,那香甜的气息让他口水首流,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!清脆多汁,甘甜的果汁溢满口腔,幸福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:“唔…好吃!姐,真好吃!” 他狼吞虎咽,小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。
李兰兰又撕下一只还带着温热的烤鸡腿,递给母亲:“娘,您也快吃点,这一路担惊受怕,身子都亏空了。”
柳姨娘接过香喷喷的鸡腿,看着女儿温和的笑脸,再看看儿子满足的吃相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没有追问女儿这神奇的能力从何而来(神仙点化己经足够解释),只是含着泪,小口小口地吃着这久违的、带着烟火气的肉食,温暖的感觉从胃里一首蔓延到西肢百骸,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恐惧。
李兰兰自己也吃了一些。然后,她拿出一个木盆,从溪边打来清凉的溪水。
“娘,志儿,先擦洗一下,换身干净衣服。” 她说着,又从空间里拿出两套柔软舒适的细棉布衣服(一大一小),还有干净的布巾和一块散发着清香的澡豆(皂角做的)。
柳姨娘看着这些东西,鼻子又是一酸。她拉着李承志,在溪边一处被大石遮挡的浅湾,用清凉的溪水仔细地擦洗掉身上的污垢和血痂。换上干净柔软的新衣服,仿佛连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,整个人都清爽精神了许多。
李承志更是开心,穿着合身的新衣服,在草地上跑来跑去,虽然跑得还有点不稳,但笑声清脆,充满了活力。柳姨娘看着儿子欢快的身影,再看看坐在火炉旁、正用铜壶烧水的女儿那沉静而强大的侧影,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幸福,充盈着她的心间。
李兰兰烧开了水,泡了一壶空间里收来的上好花茶(不知是哪家权贵的珍藏),茶香袅袅。她递给母亲一杯温热的茶水:“娘,喝点茶,定定神。”
柳姨娘捧着温热的茶杯,感受着茶水的暖意和清香,看着眼前这安宁美好的景象,长长地、满足地舒了一口气。她知道,最黑暗的日子,真的过去了。有女儿在,这山谷,就是她们母子三人最安全的港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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