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兴钢”的寒光在研造院的锻造坊内流转,但要将这些坚硬的钢锭变成真正守护将士生命的铠甲,还需要另一道关键工序——甲胄制造。传统的札甲(铁片串联)、鳞甲(小甲片叠压),虽防护力尚可,但制作极其繁琐,重量大,关节活动受限。诸葛亮脑海中那份名为“板甲”的结构图,是超越时代的答案,却也面临着材料和工艺的巨大挑战。
甲胄坊内,气氛凝重。坊主赵铁臂(原为军中甲匠),正对着几块用“汉兴钢”冷锻而成的弧形胸甲雏形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旁边站着格物院负责材料力学的博士孙岩(原为铁匠学徒)。
“孙博士,还是不行!”赵铁臂指着其中一块胸甲上细微的裂纹,“淬火时又裂了!这钢是好钢,硬是够硬,可太脆了!一受力,尤其弯折处,就容易崩裂!这怎么穿得上战场?”
孙岩拿起那块有裂纹的胸甲,仔细查看断口,又用手指弹了弹旁边几块试验品,发出沉闷或清脆不同的声音。“问题出在热处理上。”他眉头紧锁,“淬火(快速冷却)让它变硬了,但也变脆了。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,让它硬而不脆,韧而不软……丞相说的那个‘回火’,到底该怎么做?温度?时间?太难掌控了!”
他们己经尝试了数十种不同的淬火介质(水、油、盐水、甚至尿液)、不同的淬火温度、以及淬火后的回火(低温加热)温度和时间。每一次失败,都意味着价值不菲的“汉兴钢”和工匠心血的浪费。
“再试!”赵铁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油污,眼中满是倔强,“丞相说了,这是能救将士性命的东西!不能停!把上次丞相带来的那份‘淬火图谱’再拿来,对照着试!我就不信,找不出那个‘金点’!”
孙岩展开那份诸葛亮凭借记忆绘制的、极其复杂的钢种C曲线图(过冷奥氏体等温转变图),上面标注着各种温度下钢的组织转变和性能区间。这如同天书般的图表,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匠人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奥秘,只能靠无数次试验去碰触那个模糊的“最佳点”。
炉火再次燃起。一块烧得通红的弧形钢甲胚被铁钳夹出。赵铁臂亲自操作,将其浸入一桶温热的动物油脂(豆油)中!
嗤——!浓烈的白烟腾起!
“快!及时!温度!”孙岩紧盯着旁边的沙漏和温度计。
数息之后,钢甲被提出油面,迅速转移到旁边一个温度控制更精确的小炭炉上,进行低温回火。炉温被控制在孙岩根据图谱推测的一个狭窄区间内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空气仿佛凝固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正在回火的胸甲上。当预定的回火时间到达,赵铁臂用湿布包裹着手,将胸甲夹出。
胸甲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黑色光泽(回火色)。赵铁臂将其固定在木架上,拿起一柄沉重的铁锤。
“都闪开!”他低吼一声,运足力气,狠狠一锤砸在胸甲最厚实的弧形中心!
“铛——!”一声巨响!震得人耳膜发麻!
胸甲剧烈震动,但……没有碎裂!只在锤击点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!
赵铁臂眼中爆发出狂喜!他放下铁锤,拿起一把锋利的凿子,对准胸甲边缘用力一凿!
“嗤啦!”尖锐的摩擦声响起,凿子艰难地在甲面上留下了一道白痕,却无法凿入!
“成了!成了啊!”赵铁臂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,他抚摸着那坚硬无比、却带着韧性的甲面,如同抚摸着稀世珍宝,“硬!真他娘的硬!可它不脆!它韧!”
作者“藏蕴先生”推荐阅读《开局穿越诸葛亮打造华夏帝国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整个甲胄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!工匠们相拥而泣!这看似简单的一锤一凿,背后是无数次失败的血汗和智慧结晶!第一块真正意义上的“汉兴板甲”胸甲,诞生了!
后续的测试更加振奋人心。用强弩在二十步外射击,箭矢只在甲面上留下一个白点,无法洞穿!用环首刀劈砍,刀刃卷刃,甲面只留下浅痕!重量却比同等防护面积的铠甲轻了近三分之一!关节处采用铰接和皮革内衬,活动性大大增强!
当第一套完整的、泛着冷冽青黑色金属光泽的“汉兴板甲”被穿戴在木人桩上,呈现在诸葛亮和闻讯赶来的姜维、魏延等将领面前时,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了!
“好甲!绝世宝甲!”魏延第一个按捺不住,一个箭步冲上去,拔出腰间的佩刀(己是“汉兴钢”所制),运足力气,狠狠一刀劈在胸甲上!
“铛!”火花西溅!
魏延只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,虎口发麻!再看甲面,只有一道浅浅的斩痕!而他的刀锋,却崩开了一个小口!
“哈哈哈!好!好甲!”魏延不怒反喜,狂笑不止,抚摸着那坚固的甲面,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,“有此甲在身,某家便是万人敌!冲锋陷阵,如入无人之境!丞相!末将请为先锋,第一个试穿此甲!”
姜维也难掩激动,上前仔细查看甲片连接和关节活动性,赞叹道:“坚固轻便,防护无匹!有此甲胄,配合我军新式弩箭与‘霹雳火’,步卒方阵,将成钢铁壁垒!魏武卒重甲,亦难撄其锋!”
诸葛亮看着这套凝聚了无数心血的铠甲,心中亦是豪情激荡。他看向赵铁臂和孙岩:“此甲,当名‘虎贲甲’!赵铁臂、孙岩及甲胄坊所有工匠,重赏!擢赵铁臂为‘甲胄监’,孙岩擢格物院‘金相博士’!着甲胄坊,全力制造!优先装备陷阵营、先登死士!”
他转向魏延,眼神锐利:“文长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从麾下精锐中,挑选五百虎贲之士!授‘虎贲甲’,配精钢刀、强弩!授旗‘虎贲营’!由你亲自统领,日夜操练新式战阵!三月之后,本相要检阅!此营,将是我大汉撕开敌阵最锋利的矛,最坚固的盾!”
“末将得令!”魏延单膝跪地,声音因激动而嘶哑,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!这五百“虎贲”,将是未来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!
虎贲营的组建与训练,在研造院旁的秘密校场如火如荼地展开。沉重的“虎贲甲”被穿戴在精壮的士兵身上,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死亡光泽。魏延如同下山的猛虎,亲自操练,吼声如雷。士兵们身披重甲,手持长矛(矛尖精钢打造)或强弩,演练着密集的冲锋、防御、变阵。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声,如同大地的心跳,预示着蜀军脱胎换骨的开始。
而在长江对岸的武昌,吴国水军都督吕蒙(按时间线此时应为陆逊或朱然,但为增强人物存在感,此处沿用吕蒙之名)正听着细作关于蜀军“虎贲甲”的骇人描述。当听到“二十步强弩不破”、“环首刀劈砍无伤”时,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脸色变得极其凝重。
“诸葛孔明……竟能造出此等神甲?”吕蒙抚摸着案上吴军最好的鳞甲甲片,眼中充满了忧虑,“我江东水军虽利,然步卒攻坚,素非所长。若蜀军皆披此甲,步战无敌,再辅以那‘雷火’之威……日后陆上争锋,我大吴危矣!”他立刻修书急报建业,请求孙权不惜一切代价,获取蜀甲锻造之秘,同时加速江东自身的甲胄研发。诸葛亮打造的“虎贲”,尚未出战,其威慑力己如阴影般笼罩在敌国将领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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