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区门口的岗亭换了新的遮阳棚,秦凡靠在柱子上,手里的橡胶棍被得发亮。自从上次战术演练帮三连赢了一营,他在纠察组的地位越发稳固,连正式纠察见了他都得喊一声“秦哥”。系统奖励的【火眼金睛】升级后,老远就能扫出谁的帽檐歪了、鞋带松了,营区纪律比以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“嘀——嘀嘀——”
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划破营区的安静。一辆挂着“甲A”牌照的军车呼啸而来,在营区门口的限速带前没减速,轮胎碾过带刺的减速带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秦凡眼睛一眯,系统立刻弹出提示:【检测到军车超速行驶,违反营区交通规定,驾驶员:老兵张强,职务:运输连油料员。】
他上前一步,伸首手臂拦住军车:“停车!”
军车“吱呀”一声刹在他面前,车窗摇下,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。张强探出头,看到是秦凡,嘴角撇出个嘲讽的笑:“哪来的新兵蛋子,敢拦老子的车?”
“营区限速10公里,你这速度至少40。”秦凡拿出小本本,“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派车单。”
“出示个屁!”张强猛拍方向盘,“老子给首长送文件,耽误了你负得起责?赶紧让开,别耽误事!”
“送文件也得守规矩。”秦凡没动,“《营区交通管理规定》第三条,军车在营区行驶不得超过限速,违者……”
“少跟我扯条文!”张强打断他,探身出来指着秦凡的鼻子,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运输连的张强,在这营区开车的时候,你还穿开裆裤呢!”
周围路过的士兵停下脚步,围成一圈看热闹。
“这不是运输连的张老兵吗?他咋跟秦凡杠上了?”
“听说张老兵最横,上次差点把营长的车别停了。”
“秦凡敢拦,有好戏看了!”
秦凡面不改色:“不管你是谁,在营区就得守纪律。上次军长……”
“少提军长!”张强脸涨得通红,他最恨别人拿军长被处罚的事说嘴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编外纠察也敢管老子?信不信我让你明天滚回炊事班洗盘子?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秦凡拿出别在腰上的执法记录仪,按下开关,“刚才你超速的画面,还有威胁纠察的话,都录下来了。需要我现在播放给你们连长听听吗?”
张强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。他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,真捅到连长那里,少不了一顿批。但面子上挂不住,梗着脖子说:“录就录!老子怕你?赶紧处理,我赶时间!”
“按规定,超速50%以上,扣驾驶证,驾驶员参加交通法规培训三天,另外……”秦凡翻着小本本,“你刚才威胁执法人员,加罚书面检讨一份,在全营大会上念。”
“什么?”张强差点跳起来,“让我在全营念检讨?你小子故意整我是吧!”
“我只是按规定办事。”秦凡合上本子,“要么现在接受处罚,要么我把视频发给你们团长,让他定夺。”
这话戳中了张强的软肋。他在运输连混了八年,就盼着年底转士官,要是真让团长知道了,这辈子都别想晋升。他咬着牙瞪秦凡:“行!算你狠!我认栽!”
秦凡接过张强递来的驾驶证,开了张处罚单递过去:“三天后到军务股参加培训,别迟到。”
张强一把抢过罚单,狠狠揉成一团塞进裤兜,发动汽车时故意踩了脚油门,尾气喷了秦凡一身。
“德行。”秦凡拍了拍衣服上的灰,心里没生气,反倒觉得好笑——这老兵跟刘猛一个德性,输了就耍横。
正准备回岗亭,系统突然提示:【检测到该军车后备箱有违规物品,疑似私藏民用烟酒。】
秦凡愣了一下,刚想叫住张强,却见一辆挂着团部牌照的车开过来,停在他面前。车窗摇下,露出团参谋长老李的脸。
“小秦,刚才那事我都看见了。”老李笑着说,“张强那脾气是臭了点,但这次确实是给团长送紧急文件,你看能不能通融下,别让他念检讨了?”
“李参谋,规定就是规定。”秦凡立正,“要是这次通融了,下次别人犯了错,我咋处理?”
“你这小子,跟你说不通。”老李无奈,“这样,检讨不用念了,让他在运输连内部做检查,行不?给我个面子。”
秦凡犹豫了一下。他知道老李是个好脾气,平时没少帮新兵说话。正想点头,系统突然又提示:【检测到团部车辆副驾驶储物箱内,有未登记的高档茶叶,疑似违规收受礼品。】
秦凡心里一动,抬头看向老李:“李参谋,您这车……平时除了公务,还拉别的吗?”
老李愣了一下,眼神有点闪烁:“就拉文件啥的,咋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秦凡笑了笑,“既然您开口了,检讨的事可以商量。但交通法规培训必须参加,这是底线。”
“行!没问题!”老李松了口气,“我这就跟张强说,让他别犟了。”
看着团部的车开走,秦凡摸了摸下巴。系统这次提示的“高档茶叶”,有点意思。他记得规定里说,军官不得收受超过200元的礼品,这高档茶叶怕是超标了。
没过多久,张强的车又开了回来,停在秦凡面前。他探出头,脸色难看:“李参谋都跟我说了,检讨改成连里念。驾驶证……能不能先给我?没证没法出车。”
“培训结束就还你。”秦凡没松口,“这三天你先跟别人换班,或者……让你们连长给你派个有证的。”
张强狠狠瞪了他一眼,嘴里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。
周围的士兵议论得更欢了。
“张老兵也栽了?秦凡这是要把全营的刺头都收拾一遍啊!”
“不光收拾老兵,连参谋的面子都不给,够硬!”
“你们说,他下次会不会查到团长头上?”
秦凡没理会这些议论,转身回岗亭。刚坐下,就看到王磊背着双手走过来,脸色比上次看到军长被罚时还难看。
“秦凡,你可以啊。”王磊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连长的车敢拦,参谋的面子敢驳,下一步是不是想管管军区的车?”
“连长,我是按规定办事。”秦凡站起来,“要是营区纪律都讲人情,那还不如取消纠察组。”
“规定规定!就你懂规定!”王磊气不打一处来,“张强是运输连的老人,跟团长都搭过班子,你这么搞,让他以后怎么在营区待?”
“他要是守规矩,谁也搞不了他。”秦凡看着王磊,“连长,您以前总说我是混子,现在我想当个好纠察,您又不乐意了?”
王磊被噎得说不出话,指着秦凡半天,最后叹了口气:“你啊……早晚得把天捅个窟窿。”
他转身要走,又停下脚步:“对了,下午军区有个检查组来,你给我老实点,别到处惹事,听见没?”
“知道了。”秦凡点头,心里却在琢磨——军区检查组?正好,看看系统提示的“高档茶叶”,能不能顺藤摸瓜。
王磊走后,秦凡拿出执法记录仪,调出刚才录下的画面。张强的军车后备箱隐约能看到个红色包装袋,像是烟酒的礼盒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看来这营区里的违纪行为,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。
远处,军务股的干事拿着文件夹走过,看到秦凡站在岗亭前若有所思,脚步顿了顿,转身往团部方向走去。阳光正好,营区里的口号声此起彼伏,但谁也没注意到,一场关于营区纪律的更大风暴,正在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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