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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旧影幢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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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作者“臻臻葳蕤”推荐阅读《重生后,我被偏执大佬娇宠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
溪云村的夏日常有雷阵雨,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,沿着山脊漫过来时,苏晚正在菜地里摘黄瓜。指腹刚触到带刺的瓜皮,就听见村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,在雨前的沉闷空气里格外刺耳。

她首起身时,裤脚沾着的泥点被风卷起来,落在脚踝上。陈子墨就站在老槐树下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,袖口磨出了毛边,比上次在法庭外见到时更瘦了,眼窝陷得像两口枯井。

“你来了。”苏晚把黄瓜放进竹篮,声音平静得像刚掠过菜地的风。

陈子墨没说话,只是死死盯着她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扎得人皮肤发紧。他身后的摩托车筐里放着个鼓鼓的帆布包,拉链没拉严,露出半截泛黄的相册——是他们大学时的合影,她记得那封面,是他用丙烯画的星空,说要“装下我们所有的日子”。

“江译呢?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每个字都带着刺。

“在画室改画。”苏晚拎起竹篮往回走,脚步踩在松软的泥土上,发出“噗嗤”的轻响,“有什么事,进来说吧。”

堂屋的竹椅还带着晨露的潮气,苏晚给陈子墨倒了杯凉茶,杯壁上很快凝出细密的水珠。他没碰杯子,只是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摔,相册滑出来,掉在地上,照片撒了一地。

有张是她二十二岁生日拍的,陈子墨举着蛋糕,奶油抹了她一脸,两人笑得像傻子;还有张是毕业旅行时,在海边的礁石上,他背着她,浪花溅湿了裤脚……苏晚的指尖动了动,终究没去捡。

“你就这么想撇清关系?”陈子墨的声音陡然拔高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“这些年的情分,就值你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?”

“情分?”苏晚弯腰捡起相册,指尖划过封面剥落的颜料,“在你和林薇薇滚到一起的那天,就断了。”

“我那是被她骗了!”陈子墨猛地站起来,竹椅被带得翻倒在地,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我跟她早就断干净了!我在里面待了三年,每天想的都是你!苏晚,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?”

苏晚看着他激动得发抖的手,那双手曾给她剥过虾,曾牵着她走过大学的林荫道,也曾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。“心疼?”她忽然笑了,眼底却没什么温度,“我心疼你的时候,你在陪林薇薇买包;我抱着被子哭的时候,你在跟她规划未来。陈子墨,你的‘心疼’太廉价,我要不起。”

帆布包被他踢到墙角,滚出个铁皮盒子,里面是些零碎的物件——她送他的第一支钢笔,他攒钱买的情侣手链,还有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根,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看的《星空》。

“你看,我都留着。”陈子墨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点哀求的意味,“我知道错了,晚晚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我们重新开始,像以前那样……”

“以前哪样?”苏晚打断他,目光冷得像冰,“像你一边跟我说加班,一边陪林薇薇看电影?还是像你拿着我的钱,给她买限量版口红?”

她走到墙角,捡起那支钢笔,笔帽上刻着的“子墨”两个字己经模糊。“这支笔,是我用奖学金买的,你却用它给林薇薇写过情书。陈子墨,有些东西脏了,就再也洗不干净了。”

钢笔被她扔进竹篮,和带刺的黄瓜撞在一起,发出轻响。

雨终究是落了下来,砸在青瓦上,噼里啪啦的,像在为这场对峙伴奏。江译从画室回来时,就看见翻倒的竹椅,散落的照片,还有陈子墨通红的眼睛。

他没说话,只是走过去,自然地揽住苏晚的肩,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。“我炖了排骨汤,去盛给你。”

苏晚点点头,刚要转身,就被陈子墨拽住了手腕。他的力气很大,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。“你不能走!”他盯着江译,眼神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,“你就是因为他,才不肯原谅我的,是不是?他不就是有钱吗?他能给你的,我以后也能给你!”

江译的眼神冷了下来,伸手掰开他的手指,动作不算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“她不是商品,不需要谁来‘给’。”他把苏晚护在身后,声音平静却带着锋芒,“陈子墨,你最大的错不是出轨,是从来没看清过她想要什么。”

“她想要什么?”陈子墨吼道,“她以前想要的是我!是我们的家!”

“她想要的是踏实。”江译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是下雨时有人送伞,是生病时有人递水,是不用猜来猜去的安稳。这些,你给过吗?”

陈子墨的动作僵住了,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踉跄着后退一步,撞在墙上。雨声太大,苏晚听不清他是不是在哭,只看见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像只被暴雨淋湿的狗。

江译没再理他,牵着苏晚走进厨房。排骨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,香气漫出来,冲淡了堂屋里的压抑。他给她盛了碗汤,撒上葱花,白瓷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
“别往心里去。”他说,指尖擦过她被捏红的手腕。

“我没事。”苏晚喝了口汤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了发紧的胸口,“就是觉得……挺没意思的。”

是啊,太没意思了。那些早己腐烂的过去,何必再挖出来暴晒?那些不值得的人,何必再浪费情绪?

雨停时,陈子墨还坐在堂屋的门槛上,背对着他们,像尊沉默的石像。苏晚收拾照片时,发现少了一张——是那张海边礁石的合影,背面有他用铅笔写的“永远”。

她没问,江译也没提。有些执念,总得留个出口。

陈子墨走的时候,没再说话,只是拎着帆布包,慢慢走向摩托车。发动引擎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,目光落在院门口晾晒的衣服上——有件男士白衬衫,领口绣着个小小的“译”字,旁边是件浅蓝色的连衣裙,衣角沾着点颜料,是苏晚昨天画画时蹭的。

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,像个终于落幕的旧梦。

苏晚把最后一碗排骨汤端给江译,看着他喝得认真,忽然笑了。“他好像觉得,我跟你在一起,是因为你有钱。”

“那他太笨了。”江译放下碗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,“你明明是因为我长得帅。”

苏晚被他逗笑了,拍开他的手,却被他抓住,十指紧扣。阳光透过雨洗过的窗棂,落在交握的手上,暖得像春天的风。

“其实我刚才没说完。”江译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,眼神认真得像在画一幅重要的画,“她想要的,我都给。她不想要的,我都挡。”

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,看着他眼里的自己,忽然觉得,那些翻涌的旧浪,不过是为了衬托此刻的平静。就像雨后的天空,总会比往日更蓝。

她靠在江译肩上,听着远处溪水潺潺,心里踏实得像被阳光晒过的被子。

陈子墨走后的第三天,苏晚收到个快递,寄件人地址是县城的邮局,没写名字。拆开一看,是那个铁皮盒子,里面的照片和钢笔都在,唯独少了那张礁石合影。盒子底下压着张纸条,字迹潦草得像在发抖:“我在老地方等你,就最后一次。”

“老地方”是县城的护城河公园,他们大学时经常去,那里有棵老槐树,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“苏晚&陈子墨”。

“别去。”江译看着纸条,眉头皱得很紧,“他这是在纠缠。”

“我想去。”苏晚把纸条折起来,放进抽屉,“有些事,总得说清楚。不然他总觉得有希望。”

江译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:“我陪你去。”

“不用。”苏晚按住他的手,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,“我自己去就行。你在画室等我,我很快回来。”

她知道江译不放心,但有些告别,注定要一个人完成。

护城河公园的老槐树比记忆中更粗了,树干上的刻字被岁月磨得浅淡,像道快要愈合的疤。苏晚到的时候,陈子墨己经在树下了,手里拿着个风筝,是只褪色的蝴蝶,翅膀上还沾着点当年的颜料。

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不像那天在溪云村那样激动,眼底却带着种近乎偏执的期待。

“我来是想告诉你,”苏晚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,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她脸上,明明灭灭,“我们之间,真的结束了。没有任何可能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陈子墨的声音发颤,举起手里的风筝,“你还记得吗?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,你说要像蝴蝶一样自由。我当时说,我会做你的风,永远托着你。”

“人会变的。”苏晚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风会转向,蝴蝶也会飞向别的花园。陈子墨,你托不起我了,我也不想再被你托着了。”

她看着他手里的风筝,忽然想起前世的某个春天,陈子墨也是这样举着风筝,却在她跑起来的时候,故意松了线,看着风筝掉进护城河,笑着说:“这样你就只能跟着我了。”

那时她以为是玩笑,现在想来,是他骨子里的控制欲,从来没变过。

“我改了!”陈子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吓人,“我真的改了!我找了份工作,在汽修厂,虽然累,但能挣钱!我租了房子,就在附近,一室一厅,像我们以前梦想的那样……”

“那是你的梦想,不是我的。”苏晚用力甩开他的手,手腕上立刻红了一片,“我现在的梦想,是在溪云村种满向日葵,是看江译每天画画,是过不用提心吊胆的日子。这些,都与你无关。”

陈子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。他踉跄着后退,撞在老槐树上,风筝掉在地上,被风吹得翻滚,像只垂死的蝴蝶。

“是因为他,对不对?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,眼睛里布满血丝,“他就是个骗子!他用那些钱,那些虚情假意,骗了你!苏晚,你醒醒!他根本不爱你,他只是想跟江家赌气!”

“他爱不爱我,我比你清楚。”苏晚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,忽然觉得很陌生,“至少他不会在我生病的时候,跟别人去约会;至少他不会拿着我的钱,去讨好别的女人;至少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,会给我剥好皮皮虾,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,挡在我前面。”

她每说一句,陈子墨的身体就晃一下,到最后,他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,双手抱着头,发出像困兽一样的呜咽。

“我到底哪里不如他?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像个迷路的孩子,“我们认识那么久,我们……”

“久不代表对。”苏晚打断他,转身往公园门口走,“陈子墨,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吧。”

风吹过老槐树,叶子沙沙作响,像在叹息。苏晚没有回头,她知道,有些转身,就是一辈子。

回到溪云村时,夕阳正染红天际。江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手里拿着件防晒衣,看到她回来,眼睛亮了亮,快步迎上来。

“回来了?”他接过她手里的包,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红印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“他弄的?”

“没事,不小心碰的。”苏晚不想让他担心,笑着晃了晃手腕,“都解决了,以后他不会再来了。”

江译没说话,只是握紧了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。两人沿着溪边往回走,晚霞把溪水染成了橘红色,像杯融化的果汁。

“其实我刚才很怕。”苏晚忽然说,声音很轻,“怕他不肯放手,怕自己又心软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江译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她,眼神温柔得像晚风,“但我更知道,你不是以前的苏晚了。”

是啊,她不是以前的苏晚了。以前的她,总在期待别人的改变,总在为不值得的人消耗自己;现在的她,懂得了爱自己,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珍惜,懂得了有些人,错过了就是福气。

“江译,”苏晚踮起脚尖,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,“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让我知道,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有多好。

谢谢你让我明白,好的感情从来不是互相消耗,而是彼此滋养。

谢谢你,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。

江译的耳尖瞬间红了,他低头吻住她的唇,带着晚霞的温度,温柔得像幅没画完的画。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,混着饭菜的香气飘过来,是家的味道。

晚饭时,李奶奶说起县城的事,说汽修厂有个年轻人总打听溪云村,听说是刚出来的,脾气不太好。“晚晚,你以后去县城当心点,别碰到那种人。”

“知道了奶奶。”苏晚给李奶奶夹了块排骨,笑着说,“有江译在呢,他会保护我的。”

江译正在给她剥虾,闻言抬头冲她笑,眼里的光比桌上的油灯还要亮。

夜里,苏晚做了个梦,梦见大学时的自己站在护城河边,手里拿着那只蝴蝶风筝,陈子墨在远处喊她的名字。但这次,她没有回头,只是松开了手,看着风筝飞向天空,越飞越远,最后变成个小黑点,消失在云层里。

醒来时,江译正睡得沉,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,像怕她跑掉。苏晚看着他恬静的睡颜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
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,像层薄霜。她知道,那个总在回头望的自己,终于被留在了梦里。而眼前的人,眼前的日子,才是她要紧紧抓住的,真实的幸福。

第二天一早,江译在画室挂了幅新画——画面上是护城河的老槐树,树下站着个模糊的背影,正朝着远方走去,阳光在她身后铺成一条金色的路,路的尽头,是盛开的向日葵。

“画的是你。”江译从背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,“走向我的你。”

苏晚靠在他怀里,看着画纸上的阳光,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

是啊,她正走向他,走向他们共同的未来,一步一步,踏实而坚定。那些旧影幢幢的过去,终究成了脚下的路,让她更懂得珍惜此刻的光明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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