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局的走廊里，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刺鼻。
敏丹靠在墙上，指尖冰凉。
莫康的命令，像一道催命符，通过周少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。
“盯紧他，他有任何异动，首接处理掉。”周少雄说这话时，眼神里的残忍和快意，毫不掩饰。
敏丹知道，自己暴露了。
或者说，从他选择帮助林强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。
他口袋里的手机，微微震动了一下，是林强峰发来的紧急信号。莫康的反击太快太狠，林强峰需要知道莫康的下一步计划，才能找到破局的机会。
敏丹的内心，在进行着天人交战。
一边是自己卧底多年的心血，是组织的信任；另一边，是林强峰这个唯一能看穿迷雾，带来希望的变数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走廊尽头墙上悬挂的警徽。那金色的盾牌和利剑，曾是他全部的信仰。
他闭上眼睛，脑海中闪过无数牺牲战友的面孔，闪过那些被毒品摧毁的家庭……
最终，他睁开眼，眼神中的犹豫和挣扎，被一种决绝的坚定所取代。
他必须赌一把。
他用自己的权限，冒险进入了警方的内部情报系统，调取了一份关于近期边境地区异常通讯信号的监控记录。他知道，莫康再神秘，也需要和外界联系。
果然，他找到了一个加密信号的发射源，位置指向城郊的一处废弃养殖场。
那里，很可能就是莫康的秘密据点之一。
他将情报，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渠道，发给了林强峰。
然而，当他发送完情报，准备删除痕迹时，办公室的门，被猛地推开。
莫康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，看起来像个老干部的男人，就站在门口，平静地看着他。
在他身后，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，眼神凶悍。
“敏警官，这么晚了，还在为宛北的治安加班吗？”莫康的语气很平淡，却让敏丹如坠冰窟。
是个陷阱！
那个信号源，是莫康故意放出的诱饵！
敏丹被带到了那间废弃的养殖场。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粪便味和血腥味。
他被绑在椅子上，周少雄拿着一根铁棍，在他面前来回踱步。
“说！谁是你的同伙？”周少雄的脸因为兴奋而扭曲。
敏丹闭上眼睛，一言不发。
“嘴还挺硬！”周少雄狞笑着，举起了铁棍。
“等等。”莫康拦住了他。
莫康走到敏丹面前，摘下眼镜，用那块白色的布，慢慢擦拭着。
“敏警官，你知道吗？我最讨厌的，重回1995：林强峰西港复仇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回1995：林强峰西港复仇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就是背叛。”他那双失去了镜片遮挡的眼睛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，“你背叛了你的组织，也背叛了我们对你的‘信任’。”
他顿了顿，将一张照片，贴在了敏丹的脸上。
照片上，是敏丹年迈的父母，在家门口的菜地里，笑得很安详。
“他们……身体还好吧？”莫康的声音很轻。
敏丹的身体，猛地一颤！他睁开眼，死死地瞪着莫康，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愤怒。
“你……是魔鬼！”
“不，我只是个生意人。”莫康重新戴上眼镜，“现在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。你的上线，是谁？你们的最终目标，是什么？”
审讯室的灯，惨白地照在敏丹的脸上。
他的精神防线，在看到父母照片的那一刻，就己经开始崩溃。
他是一名警察，但他也是一个儿子。
他盯着墙上那枚被周少雄故意挂在那里的警徽，眼神从最初的坚定，慢慢变得空洞，然后是挣扎，最后，是彻底的崩溃。
他想起了林强峰。
想起了那个男人眼中，和他一样的，对正义的偏执和渴望。
他知道，自己己经没有退路了。
但他必须在最后，传递出最有价值的信息。
“我说……我全都说……”敏丹的声音沙哑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他开始交代，交代自己如何与“上线”联系，如何传递情报。但他说的所有细节，都是假的，是他早己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假口供。
他一边说，一边用眼角的余光，死死盯着房间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。
他知道，林强峰一定在看着。
在交代完所谓的“最终目标”——搅乱宛北毒品市场，协助警方收网后，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。
“我要自首。我要以一个警察的身份，接受审判。”
莫康看着他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，点了点头。
当两名穿着警服的“自己人”走进来，给他戴上手铐时，敏丹的身体，在剧烈地颤抖。
他颤抖的双手，和他警服上那枚鲜红的、象征着信仰与荣耀的党徽，形成了无比讽刺而又悲壮的对比。
他知道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在被押送出门，与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擦身而过的一瞬间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，转过头，对着摄像头的方向，无声地张开了嘴。
林强峰在远处的监控车里，通过高倍望远镜，死死地盯着那个画面。
他看清了。
敏丹用口型，对他说了一个字。
那个字，清晰无比。
“配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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