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功的喧嚣渐歇,各境修士分批撤离青岚谷。临行前,北境的冰棱修士留下数枚凝结着至纯冰灵力的冰晶,西境器宗弟子则检修加固了谷中各处地脉节点的防护阵法,中州学宫的儒修们将一卷记录着调和地脉之法的竹简赠予林砚,南荒殿主更是亲自为灵茶园的土壤注入了一缕金塔蕴养的生机。
凤瑶临走时,又拍了拍林砚的胳膊,火红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:“火塘宴下个月初三开席,你和苏沐要是敢不来,我就把赤霄火借去灵茶园‘助助兴’。”
林砚笑着应下,目送众人离去。青岚谷重归宁静,只剩下他和苏沐,还有那只总爱蹲在茶树枝头的老冰鸦。
“地脉好像真的在慢慢恢复。”苏沐蹲下身,指尖轻触的泥土,能清晰感受到一股微弱却坚韧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,那是地脉重新搏动的迹象。
星辰晶核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林砚的掌心,表面的七境星图流转着柔和的光,与谷中的地脉气息隐隐呼应。“《天工考》里说,陨星之力能修补地脉裂痕,但要让七境真正恢复往日的灵气循环,还需要时间。”他望着晶核,“而且,暗域虽除,蚀灵的根源未必彻底断绝。”
苏沐起身,从茶篓里取出一小撮新采的灵茶嫩芽:“不管怎样,我们先做好眼下的事。灵茶在经历这场动荡后,灵气反而更足了,或许用它们来温养地脉,效果会更好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两人每日都以灵茶灵力灌注地脉节点,星辰晶核则被安置在谷中最核心的位置,引导着七境汇来的残余灵力缓缓修复裂痕。老冰鸦也没闲着,时常叼来一些蕴含特殊灵气的草木,丢在灵茶园里,倒成了意外的助力。
这天清晨,林砚正在检查星辰晶核的状态,忽然发现晶核表面的星图上,代表中州的那颗星辰微微闪烁了一下,随即一道细微的光影从中投射出来,在空中凝成一行字:中州地脉异动,似有蚀灵余孽作祟。
“中州出事了?”苏沐恰好端着新沏的灵茶过来,看到光影字迹,眉头微蹙。
林砚握住晶核,星图上的光影渐渐消散:“看来我们得去一趟中州。”他看向苏沐,“儒修们帮了我们不少,现在他们有麻烦,没理由不去帮忙。”
苏沐点头,将茶杯递给他:“喝完这杯茶,我们就出发。正好,也该去看看中州的文风盛景了。”
老冰鸦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,从枝头飞下,落在苏沐的肩头,歪着脑袋嘎嘎叫了两声,像是在催促。
林砚仰头饮尽杯中灵茶,茶香清冽,带着地脉新生的暖意。他将星辰晶核收好,起身道:“走吧,去中州。”
两人收拾好行囊,锁上灵茶园的结界,循着星辰晶核指引的方向,踏上了前往中州的路。青岚谷的晨雾在他们身后缓缓散开,露出灵茶园里愈发青翠的茶芽,在朝阳下舒展着叶片,仿佛正与远方的地脉一同,迎接着新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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