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炎那句“活着比死了有用”还在耳边飘着，萧玉绾刚把投影仪塞回袖袋，冷不丁听见外头一声巨响，像是谁把整个考棚的梁柱踹塌了。
她眼皮都没抬，顺手从貂绒毯子里摸出半包辣条咔哧咔哧嚼起来。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：【检测到大规模性别歧视言论，触发隐藏任务“她时代来临”，奖励“读心术体验卡×1”】。
“哟，”她冷笑，“终于给我发个能听心声的？早干嘛去了，上回沈砚舟写‘姐姐我错了’的时候怎么不给？”
小顺子己经举着二十台手机冲进来，灯牌一甩，首播标题自动弹出——《今天我抡锤，不讲道理》。
外头骂声震天。
“女子入仕，阴阳颠倒！”
“牝鸡司晨，国之将亡！”
“萧玉绾妖言惑众，蛊惑圣心，罪该万死！”
一群清流派老学究带着百余名士子，手持木棍铁尺，把女子科考棚砸得稀烂。试卷满天飞，墨汁泼了半墙，有个年轻考生缩在角落，手里还攥着笔，脸都白了。
萧玉绾一脚踹开冲进来掀案几的白胡子老头，顺手抄起墙角那把修缮用的铁锤，掂了掂：“这锤子比我上个月在冷宫修屋顶那把轻多了，看来你们这群人骨头也不硬。”
老头踉跄两步，指着她抖如筛糠：“你……你竟敢动粗！斯文扫地！”
“斯文？”她把辣条塞进他嘴里，“你砸人考场的时候怎么不说斯文？你们读书人的斯文，是不是专用来欺负不会还手的？”
她转身一脚踹翻“女子不得干政”的横幅，对着小顺子喊：“镜头拉近，给这位老先生来个特写，标题加一句——《建议这位爷先学学什么叫文明考试》。”
弹幕瞬间炸了：
“姐姐威武！”
“锤就完事了！”
“建议全国推广抡锤上岗资格证。”
她刚想再砸两块写着“男尊女卑”的木牌，忽然听见二楼一声尖叫。
抬头一看，一个穿蓝衫的女考生被推搡中踩空，整个人从二层考棚边缘翻了出去。
风卷起她的裙角，人己半悬在空中。
萧玉绾眼神一沉，指尖在袖中一划，系统界面弹出：【是否使用“磁悬浮披风”？】
“用。”她咬牙，“再给我来个BGM，要《孤勇者》前奏。”
红光一闪，披风如翼展开，滑翔三丈，她人在半空接住考生，落地时靴跟碾碎两块青砖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
她把人轻轻放下，顺手扯开对方衣领，一枚斑驳玉佩赫然挂在腰间——龙首纹，暗金边，正是先帝御赐的“龙渊令”。
“哟？”她冷笑，“这不是敌国细作专用身份证吗？”
小顺子眼疾手快，镜头怼脸放大，玉佩纹路清晰可见，弹幕瞬间刷屏：
“卧槽！细作混进女子科考？！”
“男人都没查出来，女考官先抓内鬼？”
“建议这届科举改名叫《谍中谍》。”
她拎起那考生衣领，声音不大：“说吧，你是秦瑟瑟派来的，还是裴枭的蛊虫宿主？”
考生脸色惨白，嘴唇哆嗦：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考个功名……”
“功名？”她把玉佩举高，“那你爹妈没告诉你，拿着敌国密令来考试，属于跨国作弊吗？”
人群骚动。
刚才带头砸场的御史立刻跳出来：“妖女！你分明是栽赃！这玉佩定是你自己伪造，借此污蔑清流！”
“哦？”她歪头，“那你猜，这玉佩内侧刻的是什么？”
她指尖一搓，玉佩翻转——一行小字清晰浮现：“元宸三年，赐秦氏长女。”
全场死寂。
元宸是先帝年号，秦氏长女，正是敌国公主秦瑟瑟的封号。
弹幕疯了：
“秦瑟瑟派自己人来顶替名额？！”
“这波是饭圈追星追成间谍？！”
“建议秦公主下次亲自来考，别派替身了，不专业。”
她把玉佩往小顺子手里一塞：“存证。回头寄给秦瑟瑟，附赠一盒辣条，写上‘追星需理性，作弊代价大’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道玄色身影踏着碎木走来。
沈砚舟站在废墟中央，目光沉得像压了千斤雪。
“萧玉绾。”他声音冷得能结霜，“你擅用妖器救人，私藏敌国细作，还当众羞辱士林清流——该当何罪？”
她没答，默默激活“读心术体验卡”。
一瞬间，万千杂音涌入耳中——
“她要是死了，我怎么办……”
“别靠近那些人，别……”
“姐姐别死……”
她一顿。
那句“姐姐别死”像根针，扎得她脑仁疼。
她盯着沈砚舟，忽然笑了。
“沈大人，”她把铁锤往地上一插，披风猎猎，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，可你心里喊我姐姐都喊出八百遍了，还装什么大义凛然？”
沈砚舟瞳孔一缩。
她抬手，一把推开考场残存的大门，高声对着镜头喊：“从今天起，女子科考——开！下一届加试‘如何怼酸儒’，第一名送自热火锅终身卡，第二名送暖宝宝一箱，第三名——送沈大人亲笔写的‘我错了’书法真迹！”
弹幕炸成烟花：
“姐姐我报名！”
“建议科目加‘反PUA心理学’！”
“求首播沈大人写‘我错了’！打赏刷火箭！”
小顺子举着灯牌狂喊：“玉绾严选·女子科考限定款辣条，限时发售！买一送一，附赠防杠喷雾！”
她站在废墟之上，披风翻飞，冷风卷着碎纸从脚边掠过。
系统提示音幽幽响起：【恭喜宿主，今日成功浪费国家栋梁8小时，奖励咸鱼币×50。】
她刚想掏出奶茶润喉，忽然瞥见那枚玉佩内侧，那行小字边缘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。
裂痕深处，泛着一丝诡异的蓝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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