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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:心疼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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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家老宅此刻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。

林婉拿着几张偷拍的照片,添油加醋地对姜振业哭诉:“振业!你看啊!我就说焓彤在外面惹了大事了!你看这照片!她跟人火并!浑身是血!江少爷为了救她,中枪倒地!血流了一地啊!太可怕了!我们姜家怎么会出这种事!”

姜恬甜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,声音尖利:“天呐!爸!妹妹她……她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勾当啊?!怎么会惹上这种要命的事!还连累了江少爷!她到底是什么人啊?!我们姜家会不会被她连累啊!”她说着,故意把那几张血淋淋、场面混乱的照片,颤抖着递到了闻讯赶来的姜老太君面前。

“奶奶!您看!妹妹她……她……”姜恬甜的声音带着哭腔,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。

姜老太君浑浊的老眼看向那些照片——混乱的场景,姜焓彤沾血的侧脸,还有江砚白倒在地上、身下大片暗红的画面……老人家只觉得眼前一黑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!

“彤彤……我的彤彤……”姜老太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身体晃了晃,手中的龙头拐杖“哐当”一声掉落在地,整个人首挺挺地向后倒去!

“妈!”

“奶奶!”

惊呼声西起!姜家老宅顿时乱作一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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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氏医院手术室外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姜焓彤如同一尊石像,一动不动地坐着。
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司马芷发来的消息:

> **司马芷**:彤彤!姜家那边出事了!老太太看到那些照片,受刺激太大,晕倒了!刚送到市中心医院抢救!

姜焓彤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!刚刚因江砚白而悬起的心瞬间又被撕扯成两半!奶奶!

她猛地站起身!动作太急,眼前一阵发黑。她扶住墙壁,深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她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,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同样焦急等待的江敏(虽然对方依旧冷着脸),迅速做出了决定。

她走到司马芷身边(司马芷刚处理好毒蝎后续赶来),低声快速交代:“司马,这里交给你盯着!有任何情况,第一时间通知我!我必须去看奶奶!”

“放心!这里有我!你快去!”司马芷立刻点头,眼神坚定。

姜焓彤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,仿佛要将那个男人的安危刻进心里。然后,她不再犹豫,转身,朝着电梯狂奔而去!背影决绝而仓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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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中心医院,VIP病房。

姜焓彤气喘吁吁地赶到时,姜老太君己经脱离了危险,正靠在病床上,脸色依旧苍白,但精神尚可。姜振业、林婉、姜恬甜都在病房里,气氛压抑。

“奶奶!”姜焓彤冲到床边,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。

“都出去。”姜老太君虚弱却异常清晰地开口,目光扫过儿子、儿媳和姜恬甜,“我有话单独跟彤彤说。”

姜振业欲言又止,最终在林婉不甘的眼神下,带着她们退出了病房。

房门关上,病房里只剩下祖孙二人。

姜老太君伸出枯瘦却温暖的手,紧紧握住了姜焓彤冰凉的手。她浑浊的老眼此刻却异常清明,带着洞悉一切的心疼和了然。

“孩子……”老人的声音虚弱,却字字清晰,充满了无尽的慈爱和酸楚,“这些年……你辛苦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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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焓彤身体猛地一僵,难以置信地看着祖母。

姜老太君轻轻拍着她的手背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沾着血污(江砚白的)的脸颊和衣服:

“‘鸢尾花’阁下……不好当吧?”她缓缓吐出这个名字,声音很轻,却如同惊雷在姜焓彤耳边炸响!

“奶……奶奶?!”姜焓彤彻底震惊了,瞳孔地震,“您……您怎么知道?!”

姜老太君叹了口气,眼中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和了然:“也没多早。之前就有人跟我提过醒,说你行踪神秘,总有些不同寻常……我就……叫人悄悄查了一下。”她看着孙女瞬间苍白的脸,心疼地着她的手,“傻孩子……奶奶心疼你啊……”

泪水瞬间模糊了姜焓彤的视线,她紧紧回握住祖母的手,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。

“你妈走得早……你爸他……糊涂!被那对母女迷了眼,不疼你……林婉和恬甜,更是处处跟你作对,不是什么好鸟……”姜老太君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愤怒,“奶奶老了……护不了你多久了……奶奶走了以后……你一个人……可怎么办啊?”

老人越说越激动,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。

“奶奶!您别激动!”姜焓彤赶紧安抚,“我没事!我真的没事!我很好!您看,我不是好好的吗?”她强忍着泪水。

姜老太君喘了几口气,平复了一下,眼神殷切地看着她:“砚白那孩子……知道你暗恋他的事了吗?你们……在一起了吗?”

姜焓彤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,她垂下眼帘,低声道:“他……他帮我挡了子弹,现在还在手术室……他知道我暗恋他了……他……也跟我表白了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迷茫,“只是……我还没答应他。”

“傻孩子!”姜老太君一听,眼中顿时迸发出光彩,紧紧抓住她的手,“你还考虑什么啊?!奶奶看人挺准的!江家那小子,虽然外面传得花,但骨子里重情义,有担当!是个能靠得住的人!他能为你挡子弹,这份心意还不够真吗?!”

老人语重心长,带着深深的期盼:“多一个人爱你,疼你,保护你……奶奶就是走了……也能安心闭眼啊……”

她浑浊的眼里涌出泪水,声音带着哽咽的祈求:

“答应奶奶……以后不管发生什么……你都要冷静……都要好好的……照顾好自己……平平安安的……好吗?”

看着祖母眼中那近乎卑微的祈求和无尽的爱,姜焓彤再也忍不住,泪水决堤而下。她用力地点头,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:

“好!奶奶!我答应您!我答应您!”

姜老太君像是终于了却了一桩最大的心事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、微弱的笑意:

“去吧……孩子……去守着……你心里最想守护的人吧……奶奶这边没事……休息几天就好了……”

“奶奶……”姜焓彤泣不成声。

“去吧……”老人轻轻推了推她的手,声音微弱却坚决。

姜焓彤看着祖母疲惫却安详的睡颜,知道老人需要休息。她擦干眼泪,俯身在祖母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。

“好……奶奶,我走了。您好好休息。”

她站起身,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,眼神变得无比坚定。她转身,轻轻带上病房门,将所有的担忧和不舍暂时压下,再次朝着那个牵动她所有心神的男人所在的方向,疾步而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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