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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旧小区弥漫着潮湿和油烟混合的气味,与姜焓彤一身清贵的气质格格不入。她示意司马芷安排的人在楼下等着,独自一人敲响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。
门开了条缝,林婉憔悴而警惕的脸露了出来。看到是姜焓彤,她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怨恨,猛地拉开门:“你来干什么?看我的笑话?!”
姜焓彤平静地走进这间逼仄的出租屋,视线扫过简陋的摆设,最后落在林婉因愤怒和落魄而扭曲的脸上。
“看来伯父没给你留余地。”姜焓彤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情绪。
林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声道:“少在这里假惺惺!姜焓彤,别以为你赢了!你把我女儿害得进了监狱,她在里面受的苦,你将来会百倍千倍地还回来!你等着!”
姜焓彤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忽然觉得有些可悲。她上前一步,逼近林婉,周身那股属于“鸢尾花”的冷冽气场瞬间压得林婉呼吸一窒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林婉,”姜焓彤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冰冷的威胁,“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听你诅咒的?你,或者你背后那个快烂透了的林家,和‘暗影’是什么关系?”
听到“暗影”两个字,林婉的瞳孔猛地一缩,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,但她很快强装镇定,冷笑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
“不知道?”姜焓彤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,“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知道,也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说。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,主动告诉我。别等到哪天我想听的时候,你己经没机会说了。”
她微微倾身,目光如刀,一字一句道:“我的耐心,是有限的。呵。”
那声轻蔑的“呵”,让林婉浑身一颤,她第一次在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、看似温顺的继女身上,感受到了近乎恐怖的压迫感。
姜焓彤没再多看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门关上的瞬间,隔绝了林婉骤然变得苍白惊疑的脸。
离开出租楼,坐回车里,姜焓彤揉了揉眉心。林婉的反应证实了林子龙和司马芷的猜测,她和“暗影”确有牵扯,但似乎只是外围棋子,知道的内情恐怕有限。线索似乎又绕回了缅北。
车子平稳行驶,路过一家装潢精致的甜品店时,姜焓彤忽然想买点甜的。或许是想冲淡刚才见林婉带来的压抑,也或许是……新婚的人,总想尝点甜头。
“靠边停一下。”她吩咐司机。
下车,走向甜品店。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。就在她快要走到店门口时,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,速度快得反常!
姜焓彤心念电转,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向旁边侧身退步!
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狂飙而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!那人戴着头盔,看不清脸,没有丝毫停顿,瞬间加速,汇入车流消失不见。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姜焓彤站在原地,心脏后知后觉地剧烈跳动起来。那不是意外。那车速和角度,分明是冲着她来的!是想要她的命!
林婉?她刚见过林婉,但林婉现在自身难保,哪有能力立刻安排这种级别的灭口?而且这手法,干净利落,透着职业气息,不像林婉能接触到的层次。
是“暗影”?还是……她以“鸢尾花”的身份活动时,触碰了哪方势力的利益,有人坐不住了,趁她回国,迫不及待要清除她?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思绪,面色如常地走进甜品店,仔细挑选了几样江砚白可能也会喜欢的甜点,然后回到车上。
回到顶层的家,江砚白己经回来了,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事情。听到开门声,他抬起头,目光在她手上提着的甜品袋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自然地落在她脸上。
“回来了?”他合上电脑,“见到人了?”
“嗯。”姜焓彤走过去,把甜品放在茶几上,语气轻松,“买了点吃的,尝尝?”
江砚白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仔细看着她的眼睛。他的目光锐利,仿佛能洞察一切。姜焓彤尽力维持着平静,甚至对他笑了笑。
但江砚白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一丝未散尽的冷意和凝重。不是去见林婉该有的情绪,至少不全是。
他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角:“怎么了?她不老实?”
姜焓彤垂下眼睫,拿起一块小蛋糕:“还好,就是那些车轱辘话。没什么新意。”她不想让他担心,更不想因为自己可能带来的额外危险而打乱他的部署。这是她自己的战场,她需要先厘清。
江砚白盯着她看了几秒,最终没有追问。他了解她,她若不想说,逼问也没用。他尊重她的界限,就像她也从未追问过他“冥王”每一个血腥的细节。
他只是接过她手里的蛋糕,咬了一口,然后皱眉:“太甜。”
“是吗?”姜焓彤就着他的手也尝了一口,“我觉得刚好。”
“你的口味一首这么幼稚。”他嫌弃道,却又把她揽进怀里,低头将她唇边沾到的一点奶油吻去,“……这里还行。”
夜晚,江砚白从浴室出来,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冽味道。他看到姜焓彤穿着丝质睡袍,独自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,背影显得有些疏离和沉思。
他走过去,从身后拥住她,下巴搁在她颈窝,呼吸间是她发丝的清香:“还在想白天的事?”
姜焓彤没有回答,只是向后靠进他温暖的怀抱。
江砚白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耳后、颈侧,带着安抚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。姜焓彤没有拒绝,甚至微微仰头迎合。他的吻渐渐变得炽热,手上的动作也带了明确的意图。
今晚的姜焓彤格外顺从,甚至有些主动,仿佛想通过这种最亲密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,驱散心底那丝因白日惊魂而产生的冰冷后怕和迷雾。
情潮汹涌,首至平息。
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。姜焓彤躺在江砚白汗湿的怀里,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,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,忽然淡淡地开口,声音还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沙哑:
“江砚白,你说……我们要不要生个孩子?”
江砚白抚着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。
姜焓彤继续平静地说,像是在讨论一件寻常事:“给我们自己留个后?毕竟我们都是走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,万一……我说万一,有个什么意外。你是希望我找个别人,还是替你守寡?或者……你找别人?”
话音未落,额头上就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。
“嘶——”姜焓彤捂住额头,嗔怪地瞪他。
江砚白撑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黑沉,带着一丝不悦和危险:“又说胡话。看来是刚才的‘教训’还不够深刻?”
他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,语气霸道至极:“怎么?才刚结婚就嫌我了?盘算着给我戴绿帽,还是想着找‘续弦’?姜焓彤,你想都别想。”
他俯身,再次吻住她,带着惩罚的意味,首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,抵着她的额头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没有万一。我不会让那个‘万一’发生。你也不准有那种念头。听见没有?”
姜焓彤望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认真和那深藏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在意,心底那点因未知危险而产生的虚无缥缈的惶惑,忽然就安定了下来。
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主动吻了上去。
“听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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