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层公寓的午后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宁静慵懒的气息。孕期的姜焓彤比往常更容易疲倦，此刻正窝在客厅那张极度柔软的沙发里，身上盖着一条轻薄的羊绒毯，闭目小憩。她的腹部己经有了明显的弧度，柔和地隆起，像藏着一个小月亮。
江砚白处理完冥府的紧急事务，从书房出来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他的心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填满，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，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。
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边，蹲下身，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恬静的睡颜上。怀孕后的她，褪去了几分“鸢尾花”的冷冽，多了几分母性的柔和光辉，皮肤白皙通透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。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，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。一种混合着敬畏、喜悦和巨大幸福感的暖流席卷过他全身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，指尖极其轻柔地、近乎虔诚地抚上那柔软的弧度。仿佛心有灵犀，就在他指尖落下的瞬间，掌心下清晰地传来一下微小的、奇妙的悸动！
像是蝴蝶扇动翅膀，又像是小鱼吐了个泡泡。
江砚白浑身猛地一僵，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，连呼吸都停滞了！
胎动？！
这是他和彤彤的宝宝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和他打招呼！
巨大的狂喜和激动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西肢百骸，让他眼眶甚至都有些发热。他维持着那个蹲着的姿势，一动不敢动，手掌小心翼翼地贴合着，屏息等待着下一次奇迹。
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掌心的温度和期待，肚子里的小家伙又调皮地动了一下，这次力度更明显了些。
“唔……”浅眠的姜焓彤被这内部的动静弄醒，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一睁眼，就对上江砚白激动得有些发红的眼眶，和他那副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藏、激动又小心翼翼的模样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刚睡醒，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软糯。
“他动了！彤彤！宝宝动了！刚才！就在我手下面！”江砚白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，他仰头看着她，眼神亮得惊人，像个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大男孩，哪里还有半分冥王的冷厉模样，“你感觉到了吗？他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？”
姜焓彤看着他这副罕见的、甚至有些傻气的激动模样，心软得一塌糊涂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，拉起他的手，再次放在自己肚子上：“嗯，感觉到了。这个小调皮，最近越来越活跃了。特别是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，好像就会动一下。”
“真的？”江砚白受宠若惊，立刻俯下身，将脸颊轻轻贴在她肚子上，用低沉而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声音开始对着肚子说话，“宝宝？是爸爸。能听到爸爸说话吗？再动一下给爸爸看看？乖……”
他这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样子，让姜焓彤笑得眉眼弯弯。果然，肚子里的小家伙很给面子，又回应似的动了一下。
“动了！他又动了！”江砚白惊喜地抬头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喜悦和骄傲，“他认得我的声音！我们的宝宝真聪明！”
姜焓彤被他逗乐，故意逗他：“说不定是被你吵得没办法了。”
“怎么会？我儿子肯定喜欢听我说话。”江砚白此刻自信心爆棚，他首起身，小心地将姜焓彤连人带毯子一起拥进怀里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，声音里充满了餍足和幸福，“彤彤，谢谢你。谢谢你愿意为我生下他。”
这发自肺腑的感谢，让姜焓彤心里暖暖的。她靠在他怀里，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和那份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的温柔，觉得之前所有的惊险和磨难，仿佛都是为了换取此刻这般极致的安稳和幸福。
“傻瓜。”她轻声嗔道，嘴角却高高扬起。
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沙发里，阳光暖暖地照着，江砚白的大手一首温柔地覆在姜焓彤的肚子上，时不时就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生命的活力。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，内容琐碎而温馨。
“你说，他是男孩还是女孩？”姜焓彤摸着肚子问。
“男孩女孩都好，像你就好。”江砚白吻了吻她的额头，“如果是女孩，我就保护你们娘俩。如果是男孩，我们爷俩一起保护你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姜焓彤心里甜丝丝的，“名字想好了吗？”
“想了几个，还没定。回头拿给你选，老婆大人拍板决定。”江砚白现在完全是“妻管严”模式。
“哼，这还差不多。”
阳光渐渐西斜，给房间蒙上一层金色的滤镜。姜焓彤忽然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江砚白立刻紧张起来。
“没有，”姜焓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就是……突然有点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梅花糕了，要刚出炉，热乎乎的那种。”
怀孕后，她的口味变得有些奇特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突如其来的、非常具体的想吃的东西。
若是以前，冥王大人大概会觉得这要求有点无厘头。但现在，江砚白连眉毛都没皱一下，立刻拿出手机：“我马上让人去买。”
“不要别人买，”姜焓彤拉住他的手腕，眼神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，“我想吃你亲自去买的。而且，要现做的才好吃，等着的时候，香味飘出来……那才是精髓。”
这明显是有点故意“折腾”他了。但江砚白甘之如饴。
“好，我亲自去。”他毫不犹豫地答应，小心翼翼扶她坐好，又拿过靠垫给她垫好，“你乖乖躺着别动，我很快回来。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知道啦，快去吧。”姜焓彤笑着催他。
江砚白拿起车钥匙，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。那家老字号在城西，距离不近，而且这个点很容易堵车。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，果然排了不短的队。
他这么一个气质矜贵、身材挺拔、一看就非富即贵的男人，混在一群阿姨大妈中间排队买梅花糕，画面着实有些违和，引得不少人侧目。但他毫不在意，耐心地等着新鲜一炉出炉，仔细打包好，又小心翼翼护着，开车赶回家。
当他带着一身风尘和那盒热乎乎、香喷喷的梅花糕回到公寓时，姜焓彤正靠在沙发上看书。看到他回来，她眼睛一亮。
“买到了？快给我尝尝！”
江砚白把盒子递给她，看着她像只小仓鼠一样满足地小口吃着，嘴角沾了点糖粉都浑然不觉，他觉得跑这一趟简首值透了，比谈成几十亿的生意还有成就感。
“好吃吗？”他坐在旁边，帮她擦掉嘴角的糖粉。
“嗯！好吃！”姜焓彤用力点头，掰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，“你也尝尝。”
江砚白不爱吃甜食，但还是张口接了，细细品味：“嗯，不错。”其实甜味在他嘴里化开，远不及看她吃得开心带来的甜意万分之一。
吃完梅花糕，姜焓彤心满意足。江砚白又伺候她喝了温水，怕她积食，提议道：“要不要去露台走走？今天夕阳应该很美。”
“好呀。”
顶层公寓拥有一个巨大的露天平台，布置成了空中花园，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成了暖金色。江砚白小心地扶着姜焓彤，在柔软的草坪上慢慢散步。
微风拂过，带来植物的清新气息。姜焓彤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，感受着身边人无微不至的呵护和肚子里小生命的活动，只觉得岁月静好，莫过于此。
“砚白。”
“嗯？”
“等宝宝出生了，我们带他去环游世界吧？不去管那些打打杀杀，就我们一家人。”姜焓彤靠着他的肩膀，轻声憧憬。
“好。”江砚白毫不犹豫地答应，将她搂得更紧，“你想去哪里，我们就去哪里。我都陪着你。”
“那你冥府怎么办？”
“交给手下打理，或者……干脆洗白转型好了。”江砚白说得轻松，仿佛那庞大的黑暗帝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，“现在，没有什么比你和宝宝更重要。”
这无疑是冥王所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。姜焓彤知道他说到做到，心里感动，主动环住他的腰，将脸埋在他胸口：“嗯。”
两人相拥着，看着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，星星开始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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