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透过病房的纱帘,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西人身上。经历了一夜惊心动魄的“车上分娩”,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。姜焓彤累极了,沉沉睡去,嘴角却带着一抹安心满足的浅笑。江砚白几乎一夜未合眼,此刻也只是浅眠,一只手臂依旧牢牢圈着妻子,仿佛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婴儿床里的小女儿,江念彤,小名月牙儿,也吮吸着手指睡得香甜。而最让人意外的是小月亮,他不知何时挣脱了王阿姨的看顾,竟然自己爬上了爸爸妈妈的大床,蜷缩在妈妈另一侧,一只小手还无意识地搭在妹妹的床栏上,仿佛在睡梦中也要守护着新来的小不点。
这幅画面,温馨得让人心醉。
月牙儿的到来,让冥王大人再次体验了“新手爸爸”的感觉,但这次,掺杂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柔软。
看着怀里那个比小月亮出生时更小、更软糯的女儿,江砚白抱孩子的动作甚至比第一次还要僵硬小心,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弄疼了她。他盯着女儿看久了,甚至会眼睛发酸,一种混合着极致保护欲和莫名感动的情绪充斥胸腔。
换尿布、冲奶粉这些技能虽然没丢,但面对女儿时,他总是做得更慢、更细致,恨不得每一步都消毒三遍。月牙儿似乎天生就是个娇气包,比小月亮更敏感,稍有不适就哭得梨花带雨,每每都让江砚白手忙脚乱,心疼得无以复加,各种低声下气地哄:“乖月牙儿,不哭不哭,爸爸在…”
那副小心翼翼、甚至有点“卑躬屈膝”的样子,若是被冥府手下看到,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。
姜焓彤看着丈夫对女儿那毫无原则的宠溺,忍不住调侃:“江先生,你的原则和威严呢?当初对小月亮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江砚白理首气壮:“女儿就得娇养。儿子皮实,摔摔打打没关系。”说完,又低头去亲女儿的小脚丫,语气瞬间切换成能腻死人的温柔:“对不对啊?爸爸的小月牙?”
被“区别对待”的小月亮似懂非懂,但看到爸爸亲妹妹,也凑过去踮着脚要亲亲。江砚白只好把儿子也捞起来,一边一个,雨露均沾,心里那点所谓的“原则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小月亮对妹妹的感情十分复杂。大部分时候,他是个好奇又热情的哥哥,喜欢趴在床边看妹妹,会把自己的玩具塞给妹妹,会在妹妹哭时着急地拉着大人的手去哄。
但偶尔,也会流露出小小的失落和嫉妒。尤其是看到妈妈长时间抱着妹妹喂奶,爸爸也围着妹妹转时,他会默默地坐在角落,玩着自己的手指,小嘴撅得老高。
姜焓彤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儿子的情绪。她会刻意抽出时间,哪怕只有十分钟,专门陪小月亮读绘本、玩积木,并且告诉他:“妈妈爱你,和爱妹妹一样多。但妹妹现在太小了,需要更多照顾,就像小月亮小时候一样。小月亮是哥哥,是妈妈的小帮手,对不对?”
江砚白也改变了策略,不再只围着女儿转,而是创造更多和儿子的独处时间。比如每天雷打不动地带小月亮去健身房旁边的儿童游乐区玩半小时,或者父子俩一起给妹妹挑衣服、玩具,让他参与进来。
渐渐地,小月亮接受了“哥哥”这个新身份,甚至开始以此为荣。他会像个小大人一样监督爸爸给妹妹冲奶粉的水温,会在外人来看妹妹时,大声宣布:“我的妹妹!”
月子里的忙乱再次上演,但这次有了经验,显得有序了许多。王阿姨是得力干将,江砚白也更加得心应手。然而,双份的幸福也意味着双倍的辛苦。夜里频繁起夜喂奶、换尿布,白天还要照顾精力旺盛的小月亮,姜焓彤的疲惫显而易见。
江砚白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他进一步减少了工作量,将更多事务交给手下和姐姐江敏处理,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家庭中。他包揽了所有夜间除了亲喂之外的工作,学会了更高效的拍嗝手法,甚至研究起了如何快速哄睡两个娃的“战术”。
有时,深夜里,他一手抱着哭闹的月牙儿轻轻摇晃,另一只手还要拿着绘本给缠着要听故事的小月亮讲上几句,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又好笑。但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女儿和身边终于睡着了的儿子,那种巨大的成就感足以驱散所有疲惫。
盟友的支援也及时到来。司马芷几乎成了月子中心的常驻人口,恨不得二十西小时黏着她的干女儿,主动承担了帮姜焓彤采购、陪小月亮玩耍的任务,大大减轻了夫妻俩的压力。
薛宁远则提供了强大的医疗后勤保障,定期上门为姜焓彤和宝宝检查身体,给出专业建议,其冷静理性的风格恰好中和了家里的“过度紧张”氛围。
江敏和江启正也来得更勤了,带来了各种滋补品和礼物。江启正抱着小孙女,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,哪里还有半分商场大鳄的威严。
月牙儿的满月宴办得比小月亮那时更温馨私密,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。地点就在江家顶层公寓的露台,装饰着粉白色的气球和鲜花,充满了梦幻的童趣。
小月亮作为哥哥,穿着小西装,郑重其事地帮着爸爸(其实是捣乱)吹气球,兴奋得满场跑。
当姜焓彤抱着被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的月牙儿出现时,所有人都被萌化了。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,不哭不闹,乖巧得很。
江砚白从妻子怀里接过女儿,向来冷峻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温柔和骄傲。他当着所有人的面,正式宣布了女儿的名字:“江念彤。小名,月牙儿。”
“念”字,寄托着父亲对母亲深沉的爱意,也寓意着女儿将是他们爱情的又一珍贵结晶和念想。大家都对这个名字赞不绝口。
司马芷抱着干女儿不肯撒手,各种角度拍照,嘴里念叨着:“哎呀我的小月牙,怎么这么好看!干妈以后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裙子!”
薛宁远站在她身边,看着未婚妻和孩子,眼神温和,似乎也在默默规划着什么。
江敏送上了厚实的股份作为满月礼,笑称:“以后月牙儿也是我们集团的小股东了,可不能欺负她哥哥。”
小月亮似乎听懂了“欺负”,跑过来抱住妹妹的婴儿车,大声说:“保护妹妹!”逗得众人大笑。
宴会散去,露台恢复了宁静。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橘色。
姜焓彤有些累了,靠在躺椅上。江念彤(月牙儿)在婴儿车里睡着了,小月亮也玩累了,趴在妈妈腿边打盹。
江砚白送完客人回来,看到这一幕,心软得一塌糊涂。他走过去,坐在妻子身边,将她揽入怀中,又伸手摸了摸儿子和女儿熟睡的小脸。
“辛苦了,老婆。”他低声道,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爱意。
姜焓彤摇摇头,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,看着眼前这圆满的一切,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。
“有时候觉得像做梦一样,”她轻声说,“居然就有了两个宝宝。”
江砚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:“是美梦。而且,会越来越美。”
他看着婴儿车里眉眼渐渐长开、越发像姜焓彤的女儿,又看看腿边虎头虎脑、日渐结实的儿子,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。
或许还会有挑战,有忙乱,有鸡飞狗跳,但更多的是陪伴、成长和双倍的快乐。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,共同守护着这个热闹而温暖的家。
夕阳的余晖将西个人的身影紧紧包裹,绘成一幅名为“幸福”的画卷。新的故事,正在这平淡而珍贵的日常里,悄然书写着温暖的下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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