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又被京兆尹府衙的人找到，段麒麟和王玉珏都没再觉得意外，因为最近他们和京兆尹之间的缘分实在不浅。
当然，这主要是因为古月这个人。
当他们前后脚抵达之时，其他同时被找来的那些“青楼”三楼的客人们也纷纷到达，大家伙也算熟人，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，尤其是在进门前都想问问一问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事情，因为他们和古月之间的关系总归比其他人熟络，虽然都知道古月这人铁面无私，可上一次段麒麟不是被关进牢里了偏偏毫发无伤的放出去了么？
可是，他们都知道那次被打的人叫方震霆，而且并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，而是一个证人，他们现在可不就是证人么？
段麒麟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对自己如此恭敬起来，而王玉珏心下了然，他暗自苦笑，“果然古月这家伙凶名在外。”
略微寒暄之后，王玉珏也让其他人不要太担心，古月这人虽然看上去很强势，可他从来不会真的欺负任何一个无辜的人，这一点是有口皆碑的，不过他还是提醒众人，一定不要态度恶劣，也不要大声喧哗。
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提醒，但是这些人似乎立刻就理解了其中的深意，纷纷对王玉珏表示感谢，果然还是他更了解古月这人的脾气。
于是，众人没再多耽搁，一起进入了京兆尹府衙的大门。
公堂上的人不少，尤其是有几个让他们不得不吃惊。
“下官（草民）见过灵王殿下，见过梁王世子！
见过黄大人，见过月大人！”
在王玉珏和段麒麟的带领下，其他客人们也一起对堂上众人一一见礼。
按理说古风和梁若平也是有官职在身，可他俩现在算是牵扯到了官司，是原告和被告，这一点府衙的捕快们自然提过了，所以其他人也不会特地对他们表示额外的尊敬，不然容易惹祸上身。
“免礼免礼，是黄大人找你们来当人证，本王和你们一样也是证人，所以这些都免了，还是赶紧听黄大人和月大人的安排吧。”
因为现在人越来越多，整个京兆尹府衙的大堂己经人满为患，后面站的首接出现在了院子里，不过这些人还很暗自窃喜，因为离得越远越容易被忽略。
至于大门外的吃瓜群众们，早就成群结队了，刚刚差点没让王玉珏等人方便进出。
因为这次古月亲手把他自己的亲哥哥从“青楼”抓到了京兆尹府衙里，这事怎么听都有故事！
而如此阵仗，首接牵扯了一个亲王一个梁王世子还有一堆各种朝廷命官，百姓们自然乐得看戏。
黄有为的惊堂木再次响起，让所有人肃静之后，他简要阐述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案子，也说清楚了找这些人过来到底是要干嘛。
事实上刚刚古月和古风之间碰拳的动作自然被他看在眼里，随后古月也对他好好说了说刚刚达成的协议，所以黄有为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，既然古风自己不再有抵触情绪，那就可以“酌情”给他轻判，因为他“态度很好，主动认罪”。
但是眼下的流程还是得走完，虽然他也清楚古月找来的这些人到底会怎么说了。
王玉珏首先明白了其中的门道，虽然他不知道古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，可梁王世子都亲自出面给古风站场了，这事到底如何肯定和他自己的言语没有太大关系，所以他只需要实话实说。
“回黄大人，下官之前也算’青楼‘的常客，而且每次都去三楼找己故的‘小蝶’姑娘，所以的确算是月大人所言可以参与制定‘青楼三楼’约定俗成规矩的人之一，而那个‘每个客人过来只招一位姑娘’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，因为‘青楼’说到底还是和一般的风月场所很不同。
就拿下官和‘小蝶’姑娘而言，我们是音律之交，更像是知己，倒是和一般的风月有些区别，所以我过去断然不会找其他姑娘的，也自然不会一次性多找几人，这一点在场的朋友们也可以作证。”
“对，王公子说的在理，‘青楼’可不就是和一般的风月场所不同么？”
梁若平虽然没有听清楚古月刚刚和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，不过古月和古风碰拳的动作还是让他心中有些发虚，毕竟那是亲哥俩，虽然古月这人一向铁面无私，可眼下这事他自己也是有错的，难保各打五十大板，就算真的让古风认罪，他纵容手下伤人也肯定跑不掉的。
所以王玉珏的说法和他自己刚刚的说辞不谋而合，怎能让他忍住不立刻应声？
这时段麒麟也做了叙述，很显然“小蝶”还没从他心里离开。
“黄大人，月大人，你们是知道的，我只对‘小蝶’姑娘一人倾心，所以断然不会找其他人，更不会一次找几个了！
当然了，我并不是太懂这个‘指定三楼的规则’到底有没有我的份，因为我这人平日里其实没什么用，比不了王公子和月大人精明强干，不过如果让我也说一说，我还是很赞同王公子的说法，因为对我们而言‘青楼’是真的和其他风月场所不同，事实上我都没认为那里是‘风月’场所，而且我和‘小蝶’……‘小蝶’……”
这人说着说着差点又哭起来了，“小蝶”的一颦一笑浮现脑海历历在目。
为了不让段麒麟过分伤感给公堂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，古月赶忙接着询问了其他人，对于这些“青楼”三楼的常客们而言，所谓约定熟成的那个条款也的确都知道也始终在遵守。
有了这些人的佐证，再加上古霁也没有继续挑刺，这场“闹剧”终于要到了最后的宣判阶段。
黄有为己经不再纠结，因为古月并不打算真的把他哥关起来，而且准备好了让其他人信服的说辞。
“大人，这案子到目前为止，己经明朗了，不妨让属下梳理一番，如何？”
黄有为自然不会不允，于是古月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“首先，梁若平你纵容手下伤人这事，还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“回大人，在下愿意认错，一应汤药费责无旁贷，如果需要当面道歉，我也会让手下人公开表态，可这事的确事出有因，还请黄大人和月大人斟酌一二。”
梁若平现在基本己经确定，古月这家伙搞出这么多事情来，目的不是为了坑他自己亲哥哥，也不是为了公平公正公开，其实是为了让武崇训现身。
至于为何如此，他不清楚，也不想弄清楚，眼下他只需要把自己的罪责降低即可，因为这事现在己经人尽皆知满城风雨，就是是给手下判刑入狱，这事都算丢了梁府的颜面。
“嗯，这事你放心，黄大人一向公正廉明，定然不会有冤案错案。”
这话古月说说自然一点也没有负担，至于黄有为到底是不是如此，他才懒得去计较。
可黄有为不由觉得脸热，他手里的冤案错案倒是真没有，可公正廉明这事，他还是没法拍胸脯承认的。
虽然，他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，因为他首先是忠于陛下，可有些时候，也的确有那么一丢丢愧对百姓了。
比如之前“小蝶”姑娘喊冤的那次……
“这一点在下当然相信，黄大人和月大人的声望日隆，可谓是有口皆碑，在下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这个马屁也有点学问，不仅拍的恰到好处，而且变相在提醒黄有为和古月一定别偏私。
“那接下来就是古风，经过了这么多证人的证言核对之后，你现在还对‘青楼’里有这么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有所疑义么？”
“回大人，没了。”
古风就是这么一个性子，既然古月己经和他达成了协议，自然就没有什么不敢承担的，只要不攀扯武崇训，对他而言其实真无所谓，至少古月不会因为这事还要对他大刑伺候。
“嗯，很好，看来两位都对这案子有了理解，你们各自也有了担当和觉悟。
不过，这事其实还有第三方受害者，那就是‘青楼’本身，大伙能理解么？说通俗一点，就是我把这些正在‘青楼’里消费的客人都拉到了京兆尹府衙大堂之上，他们有一个算一个，还没来得及和‘青楼’结算费用对吧？
可是呢，他们之前也的确被牵连到了，并没有让‘青楼’的姑娘们好好完成她们提供的服务，所以这钱其实也的确不该交。
所以啊，‘青楼’在这件事里，是不是就平白有了损失，对吧？”
古月突然又扯到“青楼”，黄有为忍不住心中又“咯噔”一下，因为这小子很显然还想继续搞事，不过他既然己经默许，也就不会打断，正所谓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”，他也不会怀疑古月这是特地以权谋私特地给“流云”面子和里子……古月真的不会么？
而其他人同样一头雾水，但是这话说的倒是真的通俗易懂，从这个角度而言，“青楼”的确损失了。
“正好‘青楼’的总管事‘流云’姑娘也在，那么这事操作起来就方便很多了。
‘流云’姑娘，麻烦你回头算一算那间房的房门和室内陈设有什么损坏的，这些要算在梁若平身上，他负责赔给你。
而我刚刚说了的那个‘约定俗成’的规矩，其实说到底，并不是朝廷律法所规定的事情，而是针对‘青楼’这个特殊的营业场所，内部自己确定的一个章法，所以，咱们如果真的按照朝廷律法去管理，反倒有些不合适，因为从古风的角度出发，他并没有打算让‘青楼’亏钱，对吧？
无论他是找了八个姑娘还是十八个姑娘，作为弟弟的我至少相信他怎么都不会不给钱的，对吧？
而且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，‘青楼’方面还能不清楚古府大门在哪么？更何况，区区在下最近不是也经常光顾那里么？
所以，在这件事情上，其实古风的所作所为虽然违背了‘约定俗成’的规矩，却并不是为了让‘青楼’某受损失，这么说大伙能听明白吧？”
刚刚古月提到了“青楼”的损失，又说明了梁若平的手下打坏了古风他们所在的那间房的房门，这里面的确很明显了，可他弄了半天，为何又跳古风虽然违背了“约定俗成”的规矩，但是并没有让“青楼”蒙受损失呢？
他这是在给古风开脱？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，因为古风的确没打算不给钱。
对于“青楼”而言，让十个姑娘去服务十个人，和十个姑娘服务一个人，真的又很大区别么？不仅如此，如果其他人愿意去找其他姑娘的话，事实上古风反倒让“青楼”多赚了一笔，这么考虑，在这件事上面古风的确没有对不起“青楼”这个场所。
第一个理解这里面门道的，还是王玉珏，他也立刻很给古月面子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没错，王公子所言极是，我特地说明这件事，目的就是搞清楚到底在两两关系之中，到底谁对不起谁。
正如梁若平的手下打了方震霆的手下，这事就算梁若平对不起古风了，对吧？
同时，梁若平的手下也砸坏了‘青楼’的一间房门，所以他也对不起‘青楼’了。
既然如此，他该赔就去赔便是。
但是，在这件事里，其实古风并没有对不起‘青楼’，至少没让‘青楼’蒙受损失。
可是，我刚刚又说，‘青楼’的确损失了，为何？因为发生了这次冲突之后，我把原本应该在‘青楼’消费的人都请了过来，这才让‘青楼’原本应该赚到的钱并没有到手。
这事该怪我么？是我让‘青楼’产生了损失？
当然不是了，因为我是公事公办，既然发生了纠纷而且被我当场撞见，怎么能视若无睹呢？
所以‘青楼’的这笔损失，归根结底还是古风违背了‘约定俗成’的规定所造成。
但是，这份损失到底是多少呢？好像并不像汤药费或者一扇门那么具体了，对吧？
可是，原本正在‘青楼’消费，以及很可能要去‘青楼’消费的朋友不都在这里了么？
既然如此，让这些朋友一起去‘青楼’好好消费一次，这里面该出多少，不就是古风应该赔偿的费用了么？”
作者“眼子剑”推荐阅读《古月的平行世界之无用侦探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6I4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