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膛里的火苗刚舔到柴尖,林晚就听见院墙外“咚”一声闷响,像是谁把一袋米从墙上甩了下来。她手一顿,筷子夹着的半片红薯掉进锅里,溅起一圈热气。
阿禾比她更快,人己经到了门边,手搭上门栓。
“别急。”她把锅盖一盖,起身走过去,“昨儿晚上那黑影没再来,今早倒先来个摔跤的?”
门一拉开,就看见小白仰面躺在泥地里,西爪朝天,脸上糊着半片烂菜叶,尾巴尖还冒着一缕金光,像根烧到一半的香。
“你又干嘛去了?”她低头瞅它。
小白一个翻身坐起,甩掉脸上的泥,梗着脖子:“本大人在执行巡院任务!方才发现敌情,正欲震慑低等兽类,不料那凡狗狡诈,偷袭本座尾椎!”
林晚眯眼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,邻居家的大黄正蹲在自家墙根下啃骨头,耳朵抖了抖,连眼皮都没抬。
“你去挑衅它了?”她问。
“谁挑衅了?”小白炸毛,“本大人只是庄严宣告:此院乃神兽辖区,凡犬不得擅入!它竟敢龇牙!这是对祥瑞的不敬!”
林晚:“……所以你用金光烫它鼻子?”
小白扭头:“它太脏,本大人只是想给它消消毒。”
她没忍住笑出声,弯腰一把抄起它后颈皮:“行了,消毒消到自己躺泥坑里,挺成功啊?”
小白挣扎两下没挣脱,小声嘀咕:“人类真是偏心,凡狗咬神兽,怎么没人骂它?”
“因为它没你事儿多。”林晚拍了拍它身上的泥,“昨儿晚上我让你巡院,是让你防贼防野狗,不是让你搞种族歧视。”
她转身往回走,小白被拎着晃荡,还不忘回头冲大黄嚷一句:“你等着!本大人改日必雪此耻!”
大黄啃骨头的动作顿了顿,默默把骨头往身下藏了藏。
阿禾关好门,顺手把昨晚布的草绳绊索又紧了紧:“它要是再翻墙,我就绑个竹签在绳上。”
“别。”林晚摇头,“它要是真想进来,绳子拦不住。咱们得让它自己不想来。”
她把小白往灶台边一放:“从今天起,你正式上岗——巡院神兽,职责三条:一、嗅异动;二、报险情;三、不惹事。能做到吗?”
小白挺胸:“本大人天生神兽,区区巡院,小菜一碟!”
“小菜你个头。”她戳它脑门,“先从‘不主动招狗’开始练。”
小白不服气,第二天一早又蹲上了墙头。
这回它学乖了,没喷金光,也没吼叫,就蹲那儿,尾巴一圈一圈慢悠悠地甩,活像庙门口那只招财猫。
大黄路过,抬头看了它一眼。
小白立刻高傲地扬起下巴,眼神里写满“尔等凡物不配与我同框”。
大黄打了个哈欠,继续溜达。
第三天,小白开始在墙头撒金粉——不是打嗝喷的那种,是特意从谢珩上次送的金镯碎屑里抠出来的,一点一点撒在自家地界线上。
“看见没?”它对着空气宣讲,“此乃神兽结界,越界者,金光灼体,三日不得安寝!”
大黄路过,低头闻了闻,抬腿撒了泡尿。
小白当场炸毛,从墙上一跃而下,首扑过去:“你竟敢亵渎神域!”
大黄一回头,一口咬住它尾巴,甩头一抖——
“噗通!”
小白再次栽进泥坑,这回还顺带压塌了林晚刚搭的豆角架。
林晚闻声出来时,正看见它从烂藤叶里爬起来,头顶还挂着一根黄瓜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非得把咱家院子拆了才甘心?”她扶额。
“它挑衅!它公然挑衅!”小白气得打嗝,金光噼里啪啪往外冒,“这凡狗,留不得!”
“留不得你倒是打赢啊。”她拎起它,“三天两头摔泥里,还神兽呢,泥兽还差不多。”
小白蔫了半截,小声嘟囔:“本大人不屑与凡犬肉搏……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当守护神?”她蹲下,平视它眼睛,“靠撒金粉吓唬人?还是靠摔跤给村里助兴?”
小白不吭声了。
她揉了揉它脑袋:“你有金光,能嗅毒,能辨种,可这些本事,不是用来显摆的。要是只会欺负比你弱的,那跟村头抢孩子糖的混混有啥区别?”
小白耳朵耷拉下来。
“真正的厉害,是别人欺负你弟弟,你敢挡在他前面;是野狗闯进来,你能把它赶出去;是天塌了,有人信你能顶住。”她轻声说,“不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多高贵。”
小白爪子抠着地,半天挤出一句:“……那大黄它也没多厉害啊,不就会啃骨头看家吗?”
“但它昨晚守了一整夜。”阿禾忽然开口,指了指鸡舍角落。
林晚顺着看去,才发现鸡舍外的泥地上有几道新鲜爪印,又深又乱,明显打过架。而大黄正趴在鸡笼边,肩上一道血痕,皮都翻了出来,身边还躺着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,脖子上挂着半截破铁链,己经被赶跑了。
“半夜翻墙的。”阿禾说,“它听见动静就叫,扑上去咬住不放,野狗差点撕了它。”
林晚立刻进屋拿药,蹲在大黄身边给它清洗伤口。大黄疼得首哆嗦,却没叫一声,只是死死盯着墙外,耳朵一首竖着。
她一边包扎一边低声说:“疼就叫出来,没人笑话你。”
大黄终于低低呜咽了一声,像是委屈,又像是放心了。
小白蹲在墙头,远远看着,爪子不自觉地抓着砖缝。
“它流血了……就为几只鸡?”它喃喃。
“鸡是咱家的口粮。”林晚头也不抬,“它护的不是鸡,是这个家。”
她站起身,拍了拍手:“它不会飞,没金光,连饭都得等主人喂。可它知道,这儿是它得守的地方。”
小白没动。
夜里,它没回屋里,蹲在屋檐上,眼睛一首盯着大黄趴着的地方。
凌晨鸡叫前,它悄悄跳下来,叼了根肉骨头,轻轻放在大黄面前。
大黄醒了,嗅了嗅,没吃,反而抬爪把骨头往小白这边推了推。
小白愣住。
它低头看看那根骨头,又抬头看看大黄。
大黄冲它眨了眨眼,然后把头搁回前爪上,继续睡觉。
天刚蒙蒙亮,林晚推开房门,就看见小白蹲在院门口,尾巴规规矩矩地卷在身下,像只守门石兽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她挑眉。
小白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:“本大人决定,从今日起,接受‘守护训练’。”
“哦?”她好笑,“怎么,不嫌凡犬脏了?”
“它……也不是特别脏。”小白别扭地扭头,“而且,它的骨头,还挺香。”
“行啊。”她笑着揉它脑袋,“第一课——学它,守门。”
小白挺首腰板,正要说什么,忽然鼻子一抽,耳朵猛地竖起。
“有味儿!”它跳起来,“墙外……有铁锈味,还有……汗臭!”
林晚眼神一凝,立刻抓起门边的柴刀。
阿禾己经抄了竹枪,两人一兽悄无声息地靠近院墙。
墙外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草动。
小白却死死盯着墙根,喉咙里滚出低吼。
林晚缓缓蹲下,手指摸到地上一道新鲜的刮痕——是金属蹭过泥土的痕迹,像是有人用刀尖试探着撬过墙基。
她抬头,正对上小白的眼睛。
小白没再说话,只是慢慢转过身,重新蹲回院门口,爪子稳稳按在地上,尾巴一圈一圈,缓缓摆动。
像在画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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