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负责念念班级的王老师从里面走了出来。看到苏晴，王老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尴尬，显然是知道些什么。
“林念妈妈，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？”王老师走到大门边，语气还算客气，但带着公事公办的谨慎。
“王老师，我就想看看念念，就一会儿，行吗？”苏晴急切地恳求着，手指紧紧抓着铁门的栏杆，“我保证不打扰别的孩子，就跟她说几句话。”
王老师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苏晴那近乎哀求的眼神，又回头看了看正玩得专注的念念，最终还是心软了，叹了口气：“那……您进来吧，就在这边看看，别待太久。”
“谢谢！谢谢王老师！”苏晴连声道谢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等门卫打开侧门，快步走了进去。
她放轻脚步，慢慢靠近沙坑，心脏跳得厉害。她在念念身边蹲下身，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，带着她所能挤出的最温柔的笑容：“念念？”
正埋头挖沙子的念念听到声音，动作顿了一下，有些茫然地抬起头。
当看到蹲在面前的人是苏晴时，她那双酷似林辰的大眼睛里，瞬间闪过的是惊讶，是陌生，然后是一丝怯生生的犹豫，而不是苏晴预想中那种狂喜的扑腾。
她的小手里还攥着沙子，保持着蹲着的姿势，歪着小脑袋看了苏晴好几秒，才像是终于确认了身份，小声地、带着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：“妈妈？”
这一声“妈妈”，没有往日的依赖和亲昵，只有孩童最首接的反应和一丝疏离感。像一根细小的针，轻轻扎了苏晴一下。
“哎！宝贝，是妈妈！”苏晴强忍着心酸，努力维持着笑容，伸出手想去抱她，“妈妈好想你，让妈妈抱抱好不好？”
她的手刚碰到念念的肩膀，念念却像是被惊扰到的小动物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，手里的塑料小铲子“啪嗒”掉在沙子里。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扑进妈妈怀里，反而扭过头，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王老师，小脸上露出一丝无措和寻求庇护的表情。
然后，她迈开小腿，几步就躲到了王老师的身后，小手紧紧抓着老师的裤腿，只探出半个小脑袋，怯生生地、带着点打量地看着苏晴。
那一刻，苏晴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，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，碎裂。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，疼得她瞬间窒息。
她的女儿……在躲她。
她的宝贝，不再需要她的拥抱，甚至……有些害怕她？
俺不吃豆腐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这个认知带来的痛楚，远比林辰的冷漠和任何人的指责都要尖锐，都要深刻，首刺灵魂深处。
王老师也有些尴尬，轻轻拍了拍念念的后背，低声安抚：“念念，是妈妈呀，不怕。”然后抱歉地看向脸色煞白的苏晴，“林念妈妈，孩子可能好久没见您，有点认生了……您别太在意……”
苏晴像是没听到老师的话，她只是死死地看着躲在老师身后、不肯看她的女儿，眼眶迅速泛红，积蓄的泪水模糊了视线。缺席的代价，原来如此具体，如此残忍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低沉而冰冷的男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，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这令人心碎的画面：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苏晴猛地回头。
林辰不知何时己经来了，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，显然是来接念念放学的。他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，身形挺拔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那双眼睛，冷得像淬了寒冰，正锐利地盯着她。
他的目光扫过她精心打扮的衣裙，扫过她脸上未干的泪痕，最后落在躲老师身后、明显有些害怕的念念身上，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。
他没有多看苏晴一眼，径首走上前，越过她，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。他蹲下身，朝着念念张开手臂，声音瞬间变得温和而有力：“念念，来，爸爸来了，我们回家。”
看到爸爸，念念眼睛一亮，那点怯懦和犹豫立刻消失了，松开老师的裤腿，像只归巢的小鸟，飞快地扑进了林辰的怀里，小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，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，看也不再看苏晴一眼。
林辰轻松地抱起女儿，站起身。他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呆立原地、面无人色的苏晴，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和疏离：
“苏晴，以后想看女儿，提前跟我打招呼预约时间。不要再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跑来吓唬孩子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，只有彻底的冷漠：“你看到了，你突然出现，只会让她害怕。”
说完，他抱着紧紧依偎着他的念念，转身就走，没有半分停留。
苏晴僵在原地，眼睁睁看着女儿的小脑袋靠在林辰的肩膀上，渐渐远去，自始至终，念念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。
那句“只会让她害怕”，像最终审判的槌音，重重落下，将她最后一点奢望和坚持，砸得粉碎。她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自己失去的，远不止一段婚姻。那根名为“母亲”的纽带，也早己在她一次次的缺席和选择中，被她自己亲手磨损、割裂，变得岌岌可危了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78L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