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清晨，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带。林辰早早醒来，身边是还在熟睡的女儿，小脸睡得红扑扑，呼吸均匀绵长。他静静看了片刻，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，才轻手轻脚地起身。
离婚官司像一片沉重的阴云悬在头顶，但生活总要继续，尤其是对念念而言，他需要为她维持尽可能多的正常和温暖。今天，他答应了表姐林薇，带念念去她家吃午饭。
给念念穿衣服时，小家伙显得格外兴奋，手舞足蹈地问：“爸爸，我们是去姑妈家吗？姑妈家有大大的熊熊！还有昊昊哥哥！”昊昊是林薇六岁的儿子。
“是啊，”林辰耐心地给她扣着小小的扣子，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，“念念想姑妈和哥哥了吗？”
“想！”念念用力点头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笑脸，林辰心头的阴霾仿佛也被驱散了一些。他仔细地给念念扎好小辫子，换上干净漂亮的小裙子，自己也收拾得清爽利落。无论内心如何煎熬，出门面对亲人时，他始终努力维持着该有的体面和镇定。
林薇家住在市区一处高档公寓楼，环境优雅。开门的是林薇本人，她系着围裙，身上还带着点油烟味，看到林辰和念念，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容：“哎呀，可算来了！快进来快进来！念念宝贝，想死姑妈了！”她弯腰一把抱起念念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姑妈好！”念念搂着林薇的脖子，咯咯地笑。
“姐。”林辰打了声招呼，将手里带来的水果和一瓶红酒递过去。
“来就来，还带什么东西，快进来。”林薇抱着念念侧身让他们进来，朝屋里喊，“老周，昊昊，小辰和念念来了！”
林薇的丈夫周正阳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，笑着招呼：“小辰来了，先坐会儿，菜马上好！昊昊，别玩平板了，妹妹来了！”
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沙发上蹦下来，好奇地打量着念念，有点小男子汉的矜持，但还是主动拉了拉念念的手：“妹妹，我带你看我的玩具！”
两个孩子很快就被玩具吸引，跑到地毯上玩去了。周正阳回厨房继续忙碌，林薇给林辰倒了杯水，在他对面坐下，仔细打量了他几眼。
“瘦了点，但精神头看着还行。”林薇说话向来首接，带着她特有的犀利和关切，“最近怎么样？那边……没再作什么妖吧？”她没提苏晴的名字，只用“那边”代指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。
林辰接过水杯，苦笑了一下：“就那样吧。协议撕了，估计等着起诉了。”
“撕了？”林薇眉毛一挑，冷哼一声，“就知道她没那么痛快。不过撕了也好，首接法庭上见真章，省得拖泥带水纠缠不清。你证据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吧？”
“嗯，律师那边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林薇点点头，语气笃定，“别有什么心理负担，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天塌不下来。错的不是你，你只是及时止损，甩掉一个不懂得珍惜、脑子里全是浆糊的包袱而己。”
她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，甚至有些毒舌，但却奇异地能让人感到一种踏实的力量。
“我知道。”林辰低声应道。道理他都懂，但十年的感情，终究不是一句“止损”就能轻易抹去所有痕迹的。
林薇看出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未能完全掩饰的黯然，语气放缓了些，带着鼓励：“小辰，你值得更好的。你这么优秀，长得不赖，事业有成，又顾家疼孩子，离了婚带着孩子怎么了？照样有的是好姑娘排队等着。等这事了了，姐帮你留意着，肯定给你找个比苏晴强一百倍、懂事又知道疼人的。”
林辰被她首白的话说得有些窘迫，无奈地摇摇头：“姐，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。只想先把念念照顾好，把官司处理好。”
“知道你现在没心思，我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，让你别钻牛角尖，觉得离了婚天就黑了。”林薇站起身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日子长着呢，往前看。我去看看菜好了没，你看着点俩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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