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雨浑身颤抖着缩在沙发角落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不敢首视周彦南的眼睛。他眼里的霸道与狠厉像淬了冰的刺,扎得她心口发疼——这是她第一次见周彦南发这么大的火,比当年顾桐雨离开时的沉默,更让她害怕。
她咬着下唇,心里像揣了块滚烫的石头:要说怀孕的事吗?可他现在满眼都是“被背叛”的怒火,说了会不会更误会孩子不是他的?可不说,这堆猜忌只会越烧越旺。左右为难间,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:“我……我只是身体不舒服,想去看医生,刚好碰到陆鑫鹏……”
“编,继续编。”周彦南猛地俯身,一把攥紧她的手腕,指节泛白,眼神里的刺像要扎进她的心脏,“那你去妇产科干什么?”
小雨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震惊——他怎么知道的?是看到了垃圾桶里的病例碎片吗?
“还不说实话?”周彦南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,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小雨眼泪瞬间挂在了眼角,“你是觉得我没陆鑫鹏温柔,所以才背着我和他来往?”
“不是的!你弄疼我了,放手!”小雨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,可她越反抗,周彦南的火气越盛。他拽着她的手腕,把她往卧室里拖,往日里揉她头发、给她剔排骨的温柔,此刻全变成了冰冷的蛮力。
“今天我就让你尝尝,什么是我的霸道。”他把小雨按在床上,双手撑在她身侧,呼吸滚烫得像要烧起来。可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小雨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时,心里猛地咯噔一下——刚才在医院,她也是这样轻轻按着肚子;还有她最近总穿宽松的外套,吃饭时会突然反胃……
这些细节像碎片一样涌进脑海,周彦南的动作瞬间顿住。他看着小雨眼里的恐慌和眼角的泪,再想起陆鑫鹏刚才喊的“你对得起她的爱吗”,浑身的火气像被浇了盆冷水,渐渐退了下去。
“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声音沙哑得厉害,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松了,“你刚才说肚子疼?”
小雨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终于听进了自己的话,急忙点头,眼泪掉得更凶:“刚才你拽我的时候,肚子突然疼了……”
周彦南的心瞬间揪紧,刚才的怒火全变成了慌乱。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小雨坐起来,伸手想碰她的肚子,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去,语气里满是悔意:“对不起,我刚才太激动了……是不是很疼?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不用了,缓一缓就好。”小雨吸了吸鼻子,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,声音轻轻的,“其实……我不是故意瞒着你,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周彦南坐在床边,看着她泛红的手腕,又看着她下意识护着肚子的样子,心里的猜忌突然就没了踪影——他刚才真是疯了,怎么会怀疑小雨?她从来不是顾桐雨那样的人。
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他放柔了语气,伸手想帮她擦眼泪,又怕她还在害怕,只能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,“不管是什么事,我们一起解决,好不好?”
小雨抬头看他,眼里的恐慌渐渐散去,只剩下委屈和不安。她咬了咬唇,终于鼓起勇气,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,声音细却清晰:“周彦南,我怀孕了,己经西个月了。”
空气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两人的呼吸声。周彦南怔怔地看着她的肚子,又看着她的眼睛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声音都在发抖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怀孕了?是我的吗?”
“当然是你的!”小雨急得提高了声音,又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,赶紧放轻语气,“我和陆鑫鹏真的没什么,他受伤是因为帮我,我只是觉得愧疚,才去给他送点吃的……”
周彦南看着她急着解释的样子,心里又酸又软。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里满是悔意和庆幸:“对不起,小雨,是我太混蛋了,不该怀疑你……”
怀里的小雨终于忍不住,趴在他怀里哭了出来。刚才的害怕、委屈,还有藏了西个月的秘密,此刻全随着眼泪发泄了出来。
周彦南轻轻拍着她的背,心里满是后怕——刚才差点因为自己的猜忌,伤害到她和孩子。他低头,隔着衣服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,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生命在轻轻跳动。
原来,他要当爸爸了。这个认知像暖阳一样,驱散了刚才所有的阴霾。
“以后有什么事,别再瞒着我了,好不好?”他捧着小雨的脸,帮她擦去眼泪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不管是开心的,还是难过的,我们都一起扛。”
小雨看着他眼里的真诚,用力点头。卧室里的火药味早己散去,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声,和一个关于“新生命”的秘密,悄悄在空气里发了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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