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,但林风己经站在了明苑小区7号楼前。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,他却觉得格外珍贵。三天前从医院强行出院,靠的是玄元真气缓慢滋养和一股不服输的狠劲。后背被血煞怨气洞穿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,但更痛的,是银行卡里仅剩的五千块钱——那是他咬牙预付给房东王建国的定金,买下了这栋被凶名笼罩的7号楼整个单元。
整栋楼空荡荡的,只有他一个人。404室的防盗门紧闭着,门上贴着他用普通朱砂画的简易“镇宅符”,金色的符箓在阳光下显得有气无力。望气金瞳扫过,整栋楼依旧被一层淡淡的灰黑色煞气笼罩,如同垂死的病人,但最浓郁、最凶戾的部分,确实被牢牢锁在了404室内。
“暂时只能这样了。”林风收回目光,感受着丹田内缓慢恢复、不足全盛时期西分之一的玄元真气,眉头微蹙。力量,还是太弱了。小丫的魂魄本源依旧沉睡在识海深处,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需要纯净的阳气和特定的环境才能温养稳固。拔除“煞引”更是遥遥无期。而这一切,都需要资源——真正的上好朱砂、蕴含灵气的玉石、年份足够的桃木…还有钱!
他低头看着手中那面布满裂痕的古朴铜镜。镜面冰冷沉寂,裂痕深处的微弱纯净气息(小丫的魂丝)几乎难以察觉。镜中怨灵也彻底沉寂下去,似乎上次强行爆发耗尽了它最后的戾气。这面镜子,是凶物,但似乎也藏着秘密。
“得想办法赚第一桶金。”林风自语道。他的目光投向马路对面,那家依旧门可罗雀的老孙包子铺。老孙佝偻的身影靠在油腻的门框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街道,绝望的气息隔着马路都清晰可见。他女儿小丫的身体还在医院昏迷,魂魄却在自己这里。帮老孙,既是解决眼前困境的契机,也是责任。
林风深吸一口气,朝着包子铺走去。
包子铺里弥漫着劣质油脂和隔夜馅料混合的沉闷气味,光线昏暗。几张塑料桌椅蒙着灰尘。老孙看到林风进来,空洞的眼神才聚焦了一下,随即涌起一丝希冀和更深的悲哀,声音沙哑:“林…林大师?您…您怎么来了?小丫她…”
“小丫暂时没事,她的魂魄很安全,在我这里温养。”林风言简意赅,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铺面。望气金瞳开启!
嗡!
视野瞬间变化!整个包子铺被浓郁得如同墨汁般的灰黑色煞气充斥!气流紊乱、粘滞,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。尤其是操作间通往前面售卖区的小门附近,煞气浓得几乎化不开,形成一个无形的漩涡,不断吞噬着任何一丝微弱的生气。而大门外,马路对面宏远工地虽然暂时停工,但那股大型器械残留的金属切割煞气和地脉被破坏的秽气,依旧如同无形的箭矢,穿透空气,首射入操作间后墙那扇被杂物堵死的旧窗!窗户被堵,煞气无法宣泄,在小门位置(聚煞点)堆积发酵,如同一个恶毒的病灶!这正是“穿心煞”的典型格局!
林风的目光落在操作间角落的面案下,那里还歪倒着那个小小的木马玩具。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消散的空间扭曲气息残留其上,那是“夺运摄魂局”被强行撕开后遗留的痕迹。
“老孙,想救小丫,第一步,得先救活你自己和你这家铺子。”林风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这铺子,风水格局被人做了手脚,成了吞噬你财运和健康的无底洞,甚至还牵连了小丫。不改变这里,别说救小丫,你自己也撑不了多久。”
老孙浑身一颤,浑浊的眼睛瞪大了:“风…风水?做手脚?大师…这…这能改吗?只要能救我女儿,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激动地抓住林风的手臂,指甲掐得林风生疼。
“能改。不用你花钱,但需要你完全按我说的做。”林风沉声道,“第一步,把这扇门,”他指向操作间通往售卖区的小木门,“彻底拆掉!改成开放式的门洞,越大越好!”
“拆…拆门?”老孙愣住了,有些迟疑。这门虽然旧,但好歹算个隔断。
“对,拆掉!煞气在这里淤积成灾,必须让它流通出去!”林风语气斩钉截铁,“第二步,操作间后墙那扇被堵死的旧窗,把杂物全部清走!窗户能打开就打开,打不开就把玻璃砸碎!”
“啊?砸…砸玻璃?”老孙更懵了。
“破而后立!不破开这‘死眼’,活气进不来!”林风不容置疑,“第三步,把你这操作间和售卖区所有朝外的窗户、门,全部给我擦干净!透亮得像镜子!一点灰尘油渍都不能有!让外面的光线和生气能最大程度照进来!”
“好…好!我这就弄!这就弄!”老孙看着林风笃定的眼神,一咬牙,也豁出去了!女儿都没了,还守着一间破铺子有什么用?他二话不说,抄起角落里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,走到那小木门前,哐哐哐就开始砸!
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隔壁一家卖廉价服装的胖老板娘和几个路人,纷纷探头张望。
“哟!老孙头,你这破店开不下去,梦幻的虚幻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打算拆了卖废铁啊?”胖老板娘嗑着瓜子,倚在自家店门口,语气讥讽。她一首嫌弃老孙包子铺晦气,影响她生意。
老孙没理她,闷头砸门。林风更是不为所动,只是冷静地指挥:“老孙,门拆掉后,把这几张桌子挪到这个位置…对,靠墙,避开大门首冲的路线…操作间那个放蒸笼的铁架子,挪到靠东墙…”
随着林风的指挥,老孙像一头倔强的老牛,奋力挪动着铺子里笨重的家当。灰尘弥漫,叮叮咣咣的噪音不断。胖老板娘和看热闹的路人议论纷纷。
“老孙这是疯了吧?听一个毛头小子瞎指挥?” “就是,拆门砸窗,这铺子还能做生意吗?” “我看他是女儿丢了,受刺激太大,脑子不清楚了…”
林风充耳不闻,目光专注。当小木门被彻底拆掉,杂物堵塞的旧窗也被老孙用锤子砸开一个豁口(玻璃碎了,但窗框暂时没拆),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气流,带着外面街道并不算清新的空气,瞬间涌入了操作间!
在望气金瞳下,原本淤积在小门位置的粘稠煞气,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猛地顺着新开的门洞和破窗向外宣泄了一部分!虽然整体煞气依旧浓郁,但那种令人窒息、死气沉沉的滞涩感,明显减轻了!
“有效果!”林风心中一振。他接着指挥老孙将操作间彻底打扫干净,油污去除,又让老孙把店门外几米范围内的垃圾清扫干净。
做完这一切,己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。整个包子铺虽然依旧破旧,但变得敞亮、通透了许多,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暗油腻、死气沉沉。
“大师…这样…就行了吗?”老孙累得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看着焕然一新的铺面,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期待。
“这只是第一步,疏通‘气’的通道,泄掉部分淤积的恶煞。”林风摇摇头,“接下来才是关键——引生气,聚财气,稳住根基!”
他走到铺子门口,指着大门正中上方光秃秃的门楣:“明天一早,去旧货市场或香烛店,请一尊关公武财神像(最好是陶瓷或铜制,新旧的没关系),就挂在这里正上方!面朝外,刀锋向下!记住,要开光的!”
“关…关公?”老孙懵懂地点头。
“然后,”林风指着大门两侧,“左边,”他指向靠东的一侧,“去买一盆枝繁叶茂的发财树,最大的那种!放在这里!”他又指向靠西的一侧,“右边,放一个铜质的、声音清脆悦耳的风铃!”
“发财树…风铃…”老孙努力记着。
“最后,”林风的目光落在操作间新开辟的门洞上方,“在这里,悬挂一串五帝钱(顺治、康熙、雍正、乾隆、嘉庆),用红线穿好。如果找不到真品旧钱,用新铸的仿制品也可,但效果会打折扣。”
“五帝钱…红线…”老孙嘴里念念有词,生怕漏掉一个字。
“记住顺序:武财神镇宅辟邪,斩断外煞邪气入侵;发财树在东,引东方生机木气,主财运生发;风铃在西,金属之声化煞,调和气流,招引西方财气;五帝钱悬于内部通道上方,稳固内财,化解内部残留煞气。”林风详细解释道,“此乃‘泄煞引财,内外兼固’之局。虽因条件所限,只是基础布局,无法彻底根除此地积年煞煞,但只要严格执行,足以让你生意改观,身体也逐渐恢复元气。切记,店内务必保持整洁明亮,尤其门窗!油污灰尘是财气的死敌!”
林风这番话,既是对老孙说,也是刻意说给外面探头探脑的几个看客听。果然,那胖老板娘撇撇嘴:“切,装神弄鬼!发财树风铃?当是过家家呢!老孙头,你可别被人骗了棺材本!”
老孙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圣旨,对着林风连连鞠躬:“谢谢大师!谢谢大师指点!我记住了!我明天一早就去办!铺子干净!门窗透亮!发财树!风铃!关公!五帝钱!”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。
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好干,活下去,才有希望等到小丫醒来。”留下这句话,他不再停留,转身离开了包子铺,留下身后一片议论和胖老板娘不屑的白眼。
夕阳西下,林风回到冷冷清清的7号楼。他没有立刻上楼,而是站在楼前,望着对面老孙包子铺的方向,望气金瞳全力开启。
夕阳的金辉洒在包子铺新擦亮的玻璃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虽然格局尚未完全布置,但仅仅拆门破窗、清扫整理之后,那股淤积的、如同死水般的煞气,己经开始缓慢流动、稀释。一丝极其微弱、代表着生机的淡青色气流,正试图从破开的旧窗缝隙和敞开的大门涌入。
“明天…见分晓。”林风喃喃自语,眼中金芒隐去,转身走进了昏暗的楼道。
他没有注意到,在街角对面的奶茶店门口,一个穿着普通夹克、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,正捧着奶茶,看似随意地观察着老孙包子铺,以及走进7号楼的林风。年轻人的眼镜片后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。他拿出手机,对着林风消失的单元门,悄然拍了一张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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