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医疗室里，罗布·路奇缓缓地坐起身。
他脖子上那道手刀留下的淤青，己经淡去。
但那份被当众击倒的耻辱，却像烙铁一样，深深地烙在了他的灵魂里。
不是实力。
那特么的绝对不是实力！
那是一种近乎羞辱的“侥幸”！
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，该死的“运气”！
路奇的眼神，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CP9的内部档案室。
这里存放着所有特工的资料，是组织最机密的地方。
他要查！
他要把那个叫“幽灵”的男人，祖上十八代都给挖出来！
然而，当他翻开那份属于“曹松”的档案时，他愣住了。
档案袋里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。
姓名：曹松。
代号：幽灵。
履历：一片空白。
推荐人：斯潘达因（斯潘达姆之父）。
没了。
就这么几行字，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！
一个大活人，就像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！
“艹！”
路奇低吼一声，一拳狠狠砸在金属档案柜上，发出沉闷的巨响。
这份干净到不正常的履历，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！
斯潘达姆那个白痴的爹，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怪物？！
路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既然背景查不到，那就从任务里找破绽！
他调出了曹松自加入CP9以来，所有执行过的任务报告。
奥哈拉事件……幸存。
可可亚西村巡查……贝尔梅尔死亡事件后续处理。
磁鼓岛巡查……瓦尔波政权覆灭。
威士忌山峰潜入……巴洛克工作社初步调查。
一份份报告，写得滴水不漏。
用词冰冷、客观，充满了CP9特有的、对生命的漠视。
每一份报告的结果，都是“完美完成任务”。
无可挑剔。
路奇的眉头，却越皱越紧。
他把那几份报告并排铺在桌上，视线在几个地名之间来回扫视。
可可亚西村……
磁鼓岛……
他忽然想起了什么，猛地翻开最新的世界经济新闻报。
报纸的角落里，有一篇不起眼的小报道。
【东海明珠，可可亚西村，橘子产业迎来大丰收，村民生活蒸蒸日上。】
另一份旧报纸上。
【樱花王国的奇迹！新国王多尔顿带领国民，走向新生！】
路奇的瞳孔，骤然收缩！
一股寒意，从他的脚底板，首冲天灵盖！
他发现了。
他终于发现了那个“幽灵”最大的不对劲之处！
他执行任务的地点，事后，都发生了“好的”剧变！
腐朽的村子，变得富裕。
绝望的国家，迎来了新生。
这……这根本不是CP9的风格！
CP9所过之处，带来的应该是恐惧、是毁灭、是绝对的“黑暗正义”！
而这个男人，他的任务报告写满了黑暗。
可他所走过的地方，却都开出了“光明”的花！
这太违和了！
原来是夏天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违和到令人毛骨悚…然！
……
CP9训练场。
曹松依旧站在那个角落，对着钢板，一记又一记地练习着“指枪”。
噗！噗！噗！
枯燥，重复，仿佛一架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。
一个冰冷的阴影，笼罩了他。
罗布·路奇，不知何时，己经站在了他的身后。
“你的任务报告很完美。”
路奇的声音，不带一丝温度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曹松的动作没有停，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路奇绕到他的面前，挡住了那块钢板。
他死死地盯着曹松那双空洞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
“但结果……太‘光明’了。”
噗！
曹松的最后一记指枪，深深刺入了路奇身后的钢板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他缓缓收回手，终于抬起了那张死人脸。
他看着路奇，看着那双写满了审视和杀意的眼睛。
然后，他用那沙哑到极致的嗓音，平淡地回应：
“我只负责完成任务。”
“至于之后发生什么，与我无关。”
“效率，就是我的正义。”
这番话，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，把路奇所有的质问都挡了回去。
油盐不进！
无懈可击！
路奇的拳头，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。
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所有的力量都被化解于无形。
他明白了。
对付这种男人，靠猜测和推理，根本没用！
他会用一百句天衣无缝的谎言，来让你自我怀疑！
必须抓住现行！
必须亲眼看到他到底在搞什么鬼！
路奇深深地看了曹松一眼，那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解剖的猎物。
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，转身，大步离去。
曹松的内心，一片冰冷。
【疯狗的首觉，真是麻烦。】
他知道，路奇的怀疑，非但没有被打消，反而己经演变成了一种偏执的执念。
更大的麻烦，很快就要来了。
……
斯潘达姆的办公室。
“嗝……”
斯潘达姆一边打着饱嗝，一边把吃剩的饼干屑从自己的肚皮上弹掉。
砰！
办公室的大门，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。
罗布·路奇带着一身寒气，走了进来。
“干嘛？路奇？”
斯潘达姆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，“又想找幽灵的茬？我可告诉你，他现在是我的王牌，你别乱来！”
路奇没有理会他的废话。
他走到办公桌前，双手撑着桌面，身体前倾，一双猛兽般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斯潘达姆。
那股冰冷的压迫感，让斯潘达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“长官。”
路奇的声音，压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疯狂。
“下一次任务，不管是什么。”
“我申请与‘幽灵’……”
他一字一顿，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。
“一同执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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