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股霸王色霸气的对撞，让军舰与九蛇岛之间的海面彻底沸腾。
海水被无形的力量搅动，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涛，疯狂拍打着军舰的船体和岸边的沙滩。
鼹鼠中将扶着船舷，才勉强站稳身体。
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冰水里，又被架在火上烤，大脑一片混沌。
这是什么级别的怪物在打架？
汉库克咬着牙，绝美的脸庞上第一次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她的霸气，被压制了。
对方的霸王色，不仅在规模上远超于她，更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、坚不可摧的质感。
她的骄傲，就像是被一把重锤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。
曹松站在船头，任凭海风吹动他的衣角。
【叮！检测到目标情绪剧烈波动，见闻色霸气感知深度提升。】
【扫描目标核心记忆节点……】
【节点锁定：玛丽乔亚，天龙人，奴隶，烙印……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闪过。
刹那间，曹松的感知穿透了汉库克那层高傲的外壳。
他“看”到了。
看到了一个蜷缩在冰冷铁笼里的小女孩。
看到了她背后那个被烧红烙铁印下的，象征着终生耻辱的图案——天翔龙之蹄。
看到了那份深入骨髓，即便成为七武海、成为一国之君也无法摆脱的恐惧。
原来如此。
所有的傲慢，所有的厌恶，都源于此。
曹松收敛了那份向外扩张的压迫感，但霸王色的气场依旧笼罩着全场。
他的声音响起，不大，却清晰地穿透了海浪的轰鸣，传入了沙滩上那个女人的耳中。
“你所畏惧的，不是男人。”
“而是那段让你连做梦都会惊醒的过去。”
话音落下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汉库克脸上的高傲、愤怒、好胜，瞬间凝固，然后寸寸碎裂。
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，那双永远俯视众生的长腿，竟有些站不稳。
什么？
他……他在说什么？
这个秘密，这个她用尽一生去掩盖，宁愿死也不愿再提起的噩梦，怎么会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……看穿了？
不可能！
这绝不可能！
“你……胡说八道些什么！”
她想用尽全力去反驳，可说出口的声音，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
那股与曹松对峙的霸王色霸气，也因为她心神的剧烈动摇，瞬间溃散了。
海面上的翻腾，平息了。
天空中的漩涡，消散了。
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鼹鼠中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他终于从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中解脱出来。
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曹松，又看看岸上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帝。
刚才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为什么那个男人只说了两句话，那个不可一世的海贼女帝，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？
他不敢开火了。
现在开火，他感觉自己会死得很难看。
曹松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
他彻底收回了自己的霸王色。
那股压在所有人头顶的沉重气魄，烟消云散。
甲板上那些昏迷的海军士兵，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发出呻吟，悠悠转醒。
悬念，己经留下。
鱼钩，己经抛下。
现在需要做的，就是给鱼儿一点独自思考和挣扎的时间。
汉库克站在沙滩上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反复回响着刚刚那句话。
她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，忘了正在和海军对峙。
她的手，下意识地想要伸向自己的后背，却又在半空中僵住。
曹松转过身，走向己经回过神来的鼹鼠中将。
“中将阁下。”
他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属于CP9特工的平淡与疏离。
鼹鼠身体一僵，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。
“幽……幽灵长官。”
他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。
“女帝的霸王色霸气，你也看到了。”曹松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，“强行进攻，除了增加不必要的伤亡，不会有任何结果。”
鼹鼠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事实摆在眼前。
人家还没动手，自己这边就倒了一船的人，连炮弹都打歪了。
这还怎么打？
“我建议，暂时后撤，从长计议。”曹松给出了台阶。
鼹鼠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，立刻抓住了这个台阶。
“好！就按你说的办！”
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。
“传我命令！舰队暂时后撤，保持监视距离！”
军舰的汽笛发出一声长鸣，开始缓缓调转船头，驶离九蛇岛。
岸边，九蛇的战士们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，看着远去的海军军舰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。
只有波雅·汉库克，依旧像一尊雕塑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。
她怔怔地望着那艘正在远去的军舰，望着船头那个男人的背影。
他到底是谁？
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？
“姐姐！”
桑达索尼娅和玛丽哥鲁德跑了过来，担忧地扶住她。
“你没事吧，姐姐？”
“那个男人……那个男人他……”
汉库克没有回答妹妹们的话。
她只是喃喃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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