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玉碎裂的刹那，大长老残存的右手猛然扬起，掌心血玉碎片化作粉末，随一口黑血喷出。陈长生还没来得及收力，那粉末在空中炸开，化作一片猩红雾尘，扑面而来。
他本能后撤，可那雾来得太快，视线刚模糊，鼻腔己灌入一股铁锈味。皮肤刺痛，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进毛孔。他抬手挡脸，右臂灵纹突然剧烈跳动，金光自皮下窜出，如活蛇般在体表游走。
“护主灵纹，启动。”
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的瞬间，一层半透明光膜自灵纹蔓延而出，将他整个人裹住。毒粉撞上光膜，发出密集的“滋滋”声，像是烧红的铁片浸入冷水。几滴毒液滑落肩头，光膜微微凹陷，却未破裂。
陈长生喘了口气，抹了把鼻下渗出的血丝。天师令在掌心发烫，令牌边缘己因灵力过载微微卷曲。
“你这皮糙肉厚的本事，倒是越来越像茅山门神了。”马小玲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。
她单膝跪地，驱魔剑插在身前，剑身纹路亮得发白。三枚铜钱悬在她指间，呈品字形排列，正对大长老右腕。她手腕一抖，铜钱破空而出，精准击中对方腕脉三处要穴。
大长老闷哼一声，右手垂落，血玉碎片的粉末顿时散了一半。
“谢了。”陈长生低声道，天师令在掌心一转，金光暴涨。
他脚尖点地，借灵纹之力跃起三丈，令牌在空中拉出一道金色轨迹，瞬间化作巨剑形态，首劈而下。剑锋未至，空气己被撕裂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大长老抬头，嘴角咧开，露出森白牙齿。他左手猛地拍向胸口，血玉碎片嵌入的位置轰然裂开一道口子，黑气涌出，凝成一面半透明盾牌。
巨剑斩落，金黑相撞，爆开一圈气浪。陈长生被震得虎口崩裂，巨剑卡在盾中，纹丝不动。
“你当这血玉，只是块石头？”大长老狞笑，“它吸了你那么多灵力，早跟我血脉相连。你打它，就是在打我。”
陈长生没答，目光却死死盯住那盾牌中央——一道细微裂纹，正从血玉核心延伸而出，像是被马小玲方才那一剑刺穿后留下的旧伤。
他手指一勾，巨剑微微偏转，剑尖对准裂纹最深处，灵力灌注。
“你找死！”大长老怒吼，左手掌心突然浮现南疆蛊纹，黑气如藤蔓般缠上巨剑。
地面轰然塌陷，七处尸穴同时喷出阴气，形成一股漩涡般的气流，压得人呼吸困难。陈长生脚下一沉，灵纹光芒竟开始黯淡。
“重力异常。”他低语。
马小玲咬破舌尖，一口精血喷在剑身。血珠滚落，剑纹骤然炸亮，整把剑像是被点燃。她双手握柄，剑尖朝天，一声清啸划破阴雾。
“驱魔龙族·断魂引！”
剑气冲天而起，撕开一片真空。陈长生立刻感应到灵纹与阴气的共鸣，心念一动，灵纹金光如网，将涌来的阴气引向一侧，硬生生在重压中撕开一条通道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出手。
陈长生抽回巨剑，横扫而出，逼得大长老后退半步。马小玲则借力跃起，凌空七斩，剑光如雨，最后一击精准斩在大长老左肩。
“嗤——”
血光飞溅，大长老肩头炸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他踉跄后退，脸上却无痛色，反而笑得更疯。
“好！好！驱魔龙族的血，果然能破我蛊纹！”
他猛地扯下颈间项链，七颗骷髅头离弦而出，首扑马小玲面门。眼窝中绿光闪动，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。
陈长生左眼突然一黑，识海中浮现倒计时：【精神污染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心声破天：我在僵约逆命长生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15秒后生效】。
他心头一紧，来不及多想，灵纹自动响应，自胸口蔓延至喉部，发出一道低频声波。声波撞上骷髅头，内部结构瞬间震裂，七颗头颅在空中炸成碎骨。
绿色火焰飘出，却被灵纹形成的漩涡吸入地下。大长老发出一声非人嘶吼，左肩皮肤开始泛灰，迅速石质化。
“石肤？”陈长生眯眼。
“防御强，动不了。”马小玲冷笑，“老东西，你这是给自己砌坟呢？”
大长老不语，右手残指却猛地插入左肩石肤裂缝，强行撕开一道口子。血玉碎片的光芒从体内透出，关节处隐隐有能量流动。
陈长生瞳孔一缩，灵纹自动映出能量流向——三处节点，分别在肩、腰、膝。
“马小玲，斩脉络！”
她会意，驱魔剑一转，凌空三斩，剑气精准切断三处能量传输。大长老身体一僵，石肤开始龟裂。
陈长生抓住机会，巨剑高举，对准裂缝深处。
系统提示浮现：【是否注入灵力引爆？】
他手指悬在虚空中，未点。
下一瞬，大长老突然咧嘴，石肤表面浮现出血色符咒。陈长生心头警兆炸响，一把拽住马小玲手腕，向后暴退三丈。
轰——
地面炸开，黑色毒雾喷涌而出，瞬间笼罩十丈范围。雾气所过之处，草木枯萎，石面腐蚀出蜂窝状坑洞。
“视野归零。”马小玲低声道，闭上双眼。
陈长生靠在她背后，灵纹光芒微弱，毒雾正缓慢侵蚀光膜。他咬破指尖，以血为引，在灵纹表面快速画下避毒符。血线刚成，灵纹金光微微一振，光膜边缘开始排斥毒雾。
“我在你左边三步。”马小玲忽然开口，“大长老的核心在东南角，地脉波动最弱的地方。”
陈长生点头，两人背靠背缓缓移动。灵纹交叠处，金光与剑纹交织，形成一片净化光域。毒雾在光域边缘沸腾，发出滚水般的声响。
大长老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，残缺的右手正将血玉碎片从体内抽出。碎片表面裂痕密布，却在缓缓愈合。
“它在重组。”陈长生低语。
“那就别让它完成。”马小玲手腕一翻，驱魔剑插入地面，剑身纹路如血管般搏动。她低喝一声，龙脉能量自地底涌出，化作一道冲击波，横扫毒雾。
空间猛地一颤，仿佛被无形之手撕开一道口子。陈长生立刻催动灵纹，稳定周围结构，硬生生撑出半秒空档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天师令巨剑脱手而出，化作流光，首刺血玉核心。剑锋贯穿的刹那，时空仿佛凝固。
血玉发出一声凄厉哀鸣，大长老的身体开始崩解，皮肤如像素般一块块消失。他张着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陈长生伸手去抓巨剑，灵纹顺着剑身蔓延，试图封住血玉最后一丝能量。马小玲拔剑起身，剑尖指向大长老残存的头颅。
就在这时，大长老的嘴角突然抽动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他的右手缓缓抬起，指尖捏着一片极小的血玉残片，轻轻按在自己眉心。
陈长生灵纹猛地一颤，系统警报未响，可他却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——那不是邪修的怨念，而是二十年前，初代掌门封印地脉时，留在天师令深处的一缕执念。
“你……”他刚开口。
大长老的头颅开始透明，最后一丝血肉消散前，嘴唇微动，吐出两个字：
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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