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房的门在身后晃荡，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。陈长生的手还停在半空，指尖离那暗门拉环只差一寸，马小玲的手却己经扣住了他的手腕，力道不大，但足够让他停下。
“你不能下去。”她说。
他没回头，掌心的残令忽然发烫，像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炭。系统震动了一下，声音首接撞进脑子里：【双生咒波动增强，可支撑半刻钟密谈】。
他松开手，转身看着她：“要听真相，就跟我来。”
马小玲没动，剑穗上的血痂随着夜风轻轻晃了晃。远处三长老的嘶吼还在继续，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野兽，一声比一声近。但她终于点了头。
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后山断崖。脚下碎石滚落，砸进深渊里没了声。月光从岩缝斜切下来，照在陈长生袖口的焦灰上，灰末被风一吹，簌簌地飘散。
到了崖边，他停下，从怀里摸出残令，按在胸口。金光一闪即逝，像是吞了口气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总能躲开杀招？”他抬头，“我不是陈长生。”
马小玲的剑尖动了动，离他咽喉三寸。
“我是穿越来的。”他说得干脆，“原本是个写网文的，结果一睁眼就在这具身体里。系统是后来觉醒的，叫玄抠——情绪越强，看到的未来越清楚。”
她没说话，剑尖也没退。
“你说我利用你。”他忽然笑了，“可你有没有想过，我比你还怕被当成工具？我连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都是现学的，符纸怎么画、阵法怎么破、血玉是什么玩意儿，全靠系统推画面。每次你出事，我脑子里就炸出一堆未来片段，不是预判，是硬扛着情绪冲上去的。”
他掀开衣襟，露出锁骨下的血纹：“这东西本该是天师令的印记，现在却和你的血纹连成一体。双生咒不是我种的，是它自己长出来的。就像两根藤，缠着缠着就分不开了。”
马小玲的手指微微发紧。
“你刚才想刺我。”陈长生盯着她的眼睛，“但你犹豫了。不是因为心软，是因为你心里有句话没说出口——‘如果他真是内鬼，为什么三长老的蛊虫会主动避开他？’”
她瞳孔一缩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他低声，“你三秒后会刺进来，但杀意里掺着怀疑。这不是预知，是感觉。你的执念太强，系统自动抓取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空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残影：一个老道士跪在断崖边，胸口插着半截红伞，嘴里咳着黑血，嘶吼着：“快杀了他！伞灵在他体内——”
残影一闪即灭。
马小玲猛地后退一步，剑尖扫过岩壁，刮出一串火星。
“这场景……”她声音发紧，“我娘临死前，在地上画过一模一样的画。”
她突然扯开衣领，锁骨处赫然浮现出一道血纹，位置、形状，和陈长生的完全对称。
“所以你早就知道了？”她盯着他，“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连着的？”
“昨晚才确认。”他说，“系统在你靠近时推了画面——两千年前，初代掌门也站在这里，对面是他最信任的弟子。那人也是被伞灵寄生，也是说着‘救门派’，最后却打开了瑶池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掌门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‘我宁愿你恨我，也不愿你毁了它。’”
马小玲的剑垂了半寸。
“你现在是不是在想，我是不是下一个被控制的人？”陈长生苦笑，“可问题是，就算我是，你也杀不了我。双生咒一旦激活，一方死，另一方也会经脉逆行，七窍流血。你杀了我，等于自杀。”
他伸手，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：“要刺就刺这里。但你得想清楚，这一剑下去，是杀敌人，还是杀共犯？”
她没抽手，也没刺。
远处虫鸣忽然停了，地脉传来一阵闷震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爬行。陈长生怀里的血玉碎片突然发烫，残令嗡鸣不止。
系统警报响起：【检测到摄魂术波动，来源：驱魔符】
他低头，发现一张黄符不知何时贴在了自己额头上，边缘还沾着一点血迹。
“你什么时候贴的？”他扯下符纸。
“就在你讲掌门故事的时候。”她声音冷，“想试试你是不是在演。”
“演？”他晃了晃符纸，“这玩意儿能逼出真话，但也会引动伞灵。你不怕把我体内的东西唤醒？”
“我更怕你骗我。”她说，“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，那你告诉我——如果系统显示，救茅山必须杀我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陈长生没答。
他把残令按在两人血纹交汇处，金光顺着皮肤蔓延，像是在缝合一道看不见的裂口。系统提示：【双生咒完整度97%】。
地脉又震了一下，血玉碎片从他怀里飘出，悬浮在半空，映出两人的倒影。他的影子外缘裹着一道金边，而她的影子尾部，竟拖着九条虚幻的狐尾。
当血玉靠近那狐尾时，系统突然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尖鸣：【检测到上古血脉共鸣】。
马小玲的驱魔剑自动出鞘，剑尖在岩壁上划出一道符纹——不是茅山正统的镇鬼阵，而是“情劫阵”，传说中专破双生咒的禁术。
“你学过这个？”陈长生皱眉。
“我娘画过。”她盯着剑尖，“她说，情劫阵不是用来破咒的，是用来选人的。要么同生，要么同死，没有中间路。”
剑身忽然一震，映出主殿的画面：三长老正将一道血符贴在掌门座椅下，动作隐蔽，但符纸上清晰写着“子时三刻，地脉通”。
系统警报再度响起：【预警：子时三刻，地脉将现南疆传送阵】。
陈长生一把抓住她持剑的手，将残令按在两人交叠的掌心。
金光炸开的瞬间，他听见她低声说：“那你该看看，我现在想刺穿的是谁的心。”
剑身映出的画面突然扭曲，三长老的影像被一道红伞的光束贯穿，伞骨上的铜铃全部碎裂，碎片扎进他的脖颈。
陈长生握紧她的手，残令的温度高得吓人。
“该去验证真相了。”
作者“嘉贤”推荐阅读《心声破天：我在僵约逆命长生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8T5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