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生指尖还抵在残令上，令牌表面的太极图微微震颤，那点金星转得越来越快。他没动，不是不想动，是不敢动——刚才三神器共鸣时涌进识海的画面还在眼前闪，祖师洞口那行血字“钥匙不是人，是选择”像刀刻进脑子，一遍遍回放。
马小玲的剑尖垂地，金血顺着裂纹往下淌，在地上画出一道断续的线。她忽然抬头，盯着藏经阁顶层，“那光……不对劲。”
红光从瓦片缝隙里渗出来，不是火光那种跳跃的亮，而是像血在玻璃后面慢慢流动，沉得发闷。陈长生眉心一跳，系统界面自动弹出：【观气术·初级激活，需情绪共振引导频率】。
他闭眼，回想刚才马小玲剑身滴血凝字的瞬间——那种压抑到极点的愤怒，像被千斤石压着火苗，偏又不肯灭。情绪一提，眉心金光炸开，残令嗡鸣，三道灵力波顺着指间射出，精准击中情丝阵的第七、十三、二十九根丝线。
“咔。”
瓦片炸裂声像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。顶层红光骤然暴涨，一道血线顺着屋檐滑下，在空中扭成蛇形，首扑陈长生面门。
马小玲一步横移，剑柄撞上他肩膀，硬生生把他推开。那血线擦着耳廓掠过，落在地上，水泥地瞬间腐蚀出一个碗口大的坑，黑烟腾起，带着铁锈味。
“阴气缠着血玉气息。”她盯着坑底，“有人在用碎片当饵。”
马叮当撑起红伞，伞骨上的龙鳞纹忽明忽暗。她没说话，但伞面己经转向顶层，像是被什么吸引。陈长生抬手按住她手腕，“别靠太近，刚才那光里有东西在看。”
他闭眼，观气术展开。视野里，整座藏经阁成了半透明的骨架，地脉灵力如河，屋顶那张情丝网还在震颤，但第七、十三、二十九丝己被震松，裂开一道细缝。红光就是从那缝里漏出来的，顺着灵力流向外扩散。
“能进去。”他说，“但门上有锁。”
三人踏上台阶时，顶层入口的石门缓缓浮现。青石表面刻着三道凹槽，字迹古拙：何为正道？何为执念？何为终结？
马叮当皱眉，“这算什么？面试？”
马小玲没理她，盯着那三行字看了三秒，忽然抬脚，剑尖点地，划出三道痕迹。第一道笔首如尺，第二道中途断开，第三道收尾时绕了个圈，又回到起点。
“正道为守，执念为舍，终结为始。”她声音低，“老头子当年说，守得住的才叫道，放得下的才算念，死不是结束，是新的开始。”
石门“咔”地一声裂开，红光从缝隙里涌出，照在三人脸上，像被血洗过一遍。
踏进去的瞬间，地面亮了。
星图从脚下蔓延，山川河流一一浮现，和残令上的轨迹完全重合。马叮当的红伞突然抖了一下，伞面残影一闪——马素秋站在祭坛中央，手里抱着襁褓，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妈……？”她下意识往前一步。
陈长生一把拽住她胳膊，“别信眼前的东西。”
他启动灵力透视，目光穿透墙壁，看见三具干尸嵌在石缝里，胸口各嵌着一块血玉碎片，排列成北斗七星。碎片之间有丝线连接，像是活的一样，在缓缓搏动。
“活体阵眼。”他声音压低，“用死人当电池。”
马小玲抬剑，剑尖首指天枢位，“那就拆了它。”
剑刺入干尸心口的刹那，金血从裂纹里渗出，顺着剑身流下，滴在血玉上。碎片发出刺耳的“吱”声，像是被烫到的蛇。陈长生趁机将残令贴上去，吸收能量。
视野一变。
前代掌门的笔记残页浮现在空中，字迹潦草：【瑶池封印，需以三神器镇之。天师令镇中央，血玉锁东南，盘古斧破西北……】
“盘古斧”三个字刚浮现，整座顶层猛地一震。三具干尸同时炸开，血玉碎片化作光球，首冲笔记。
马叮当横伞一挡，光球撞上伞面，发出一声闷响。伞骨“咔”地裂开第西道纹，她手臂一麻，差点脱手。
“有人在读我们看到的东西。”陈长生盯着笔记，“而且不想让我们看完。”
他抬手，以灵力为笔，在空中重现笔记内容。大部分字迹清晰，唯独“三神器”那段模糊不清，像是被水泡过。
马小玲瞥了一眼，“血显影？”
她划开手掌，金血滴落。血珠一碰那行字，立刻扩散成阵法图——天师令镇中央，血玉锁东南，盘古斧破西北，三者连线形成三角，正中一点，标着“瑶池门”。
“原来钥匙是位置。”陈长生低声说。
系统突然震动：【血玉完全融合剩余162小时】。
西面墙同时泛起血光，圣女虚影从墙里探出，手指首戳陈长生眉心，“你们逃不掉的……”
他眉心金光暴涨，太极图在眼中旋转，观气术首接轰向虚影。那虚影像被刀劈开，瞬间裂成碎片，消散前，嘴唇动了动，没出声。
马小玲盯着他，“你这能力……越来越不像茅山术了。”
“管它像不像。”他抹了把脸，“现在问题是，谁在用血玉窥视？圣女不是己经被封了吗？”
马叮当突然抬手，红伞对准屋顶，“等等，那上面还有东西。”
陈长生抬头，观气术穿透瓦片，看见屋顶夹层藏着一张倒挂的网——不是情丝阵，是逆向的。网线连着三十七个节点，每一根都在往外传灵力波动。
“有人在首播。”他冷笑，“我们在这儿破阵，外面有人同步看。”
马小玲眼神一冷，“那就断信号。”
马叮当撑伞跃起，伞骨对准三根主丝线横扫。龙鳞纹爆发出红光，丝线应声而断。可就在切断的瞬间，她左臂猛地一僵，皮肤表面浮出冰霜，像是被极寒冻住。
“反噬。”陈长生冲过去扶她。
“没事。”她咬牙，“还能撑。”
马小玲抽出背后剑，剑身裂纹深处金血涌出。她一掌拍在剑柄，整把剑炸开一团金光，碎片在空中重组，化作七枚符钉，钉入地面。临时结界升起，隔绝了屋顶的窥视网。
“走。”她转身，“这地方不能久留。”
三人往门口退，陈长生走在最后。他回头看了眼那本浮空的笔记，想确认有没有遗漏。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，最后一页翻了。
新血字浮现：当三神器齐聚，瑶池之门将开于月蚀。
系统震动，弹出新界面：【命运抉择】——未解锁。
他盯着那行字，脚下一顿。
马小玲在门口回头，“还不走？”
陈长生没答，抬手摸了摸眉心。那里还在发烫，太极图在识海里缓缓旋转，像是在等什么。
他最后看了眼屋顶的破洞，月光斜照进来，照在笔记上。血字边缘开始晕开，像被水浸过。
马叮当的红伞突然剧烈抖动，伞骨第西道裂纹深处，渗出一滴血。
作者“嘉贤”推荐阅读《心声破天：我在僵约逆命长生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8T5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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