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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秘制“老干爹”与毒辣的暗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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豹房工地的喧嚣暂时被林枫抛在脑后。此刻,他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、靠近太液池的废弃库房里。这里,成了他“皇家豹房集团”的第一个研发中心兼生产基地——辣椒酱项目总部!

几个从御膳房“借调”来的厨子,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。他们面前,是林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番商那里“截胡”弄来的、为数不多的几小筐红彤彤的番椒(辣椒),还有各种瓶瓶罐罐和调料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、从未闻过的辛辣气息,让厨子们忍不住打喷嚏。

林枫撸起明黄龙袍的袖子(这动作又引来厨子们一阵惶恐),亲自上阵,化身首席研发官(CEO兼CTO)。他拿起一个捣臼,抓起一把红辣椒丢进去,开始用力捣碎。

“看着!” 林枫一边捣,一边讲解,唾沫横飞,“这叫辣椒碎!是基础原料!要捣得细,但不能成泥!保留颗粒感!口感才丰富!”

“还有这个!” 他指着旁边锅里正在滋滋作响的油,“豆油!要熬熟!去生味!等下用来炸香料!”

“香料呢?八角、桂皮、花椒、拍碎的蒜头、姜末…都备好!等下油热了,把这些放进去炸香!火候是关键!不能糊!糊了发苦!” 他像个资深大厨,指挥若定,虽然动作略显笨拙。

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。皇帝…亲自下厨?捣弄这些呛人的“邪物”?还说得头头是道?这比建“豹房”还离奇!

“陛下!这…这真能吃?” 一个胆子稍大的厨子小心翼翼地问。昨天皇帝被辣得涕泪横流的样子他们可都听说了。

“当然能吃!而且会让人欲罢不能!” 林枫信心满满,“这叫痛并快乐着!等下成品出来,你们第一个试吃!有赏!”

厨子们脸色瞬间煞白。试吃?这玩意儿昨天差点“送走”皇帝啊!

随着香料在热油中爆发出浓郁的复合香气,林枫将捣好的辣椒碎倒入锅中。“滋啦——!”一股更加强烈、霸道、首冲天灵盖的辛辣混合着焦香的烟雾猛地腾起!瞬间弥漫了整个库房!

“咳咳咳!!” “阿嚏!阿嚏!!” 包括林枫在内,所有人都被这生化武器般的烟雾呛得眼泪鼻涕齐流,咳嗽声震天。几个小太监甚至想夺门而逃。

“别跑!翻!快翻!别糊锅!” 林枫强忍着咳嗽和流泪,抄起锅铲,亲自在浓烟中奋力翻炒。那红亮的辣椒碎在金黄的热油中翻滚,逐渐变得油润透亮,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、混合着焦香、辛香和无比刺激的奇异香味。

烟雾稍稍散去,林枫看着锅里那色泽红亮、油汪汪的辣椒酱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(虽然眼睛还是红的)。他舀起一小勺,吹了吹,在厨子们惊恐的目光中,勇敢地送进了嘴里。

“嘶——哈!!!” 一股熟悉的、如同火焰般的灼烧感再次席卷口腔!但这一次,伴随着剧烈的辣,还有炸过的香料带来的浓郁复合香味和一丝丝的回甘!这味道…虽然离正宗的老干妈还有差距,但绝对是划时代的味觉冲击!

“成了!” 林枫激动地一拍大腿(又忘了疼),眼泪汪汪(辣的)地大喊,“就是这个味!快!拿馒头来!”

厨子们面面相觑,最终还是硬着头皮,将几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切成片送上来。林枫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红亮的辣椒酱抹在馒头片上,狠狠地咬了一大口!

“唔!!爽!!” 灼烧、咸香、油润、微甜…复杂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,刺激着多巴胺疯狂分泌!虽然辣得他额头冒汗,嘴唇红肿,但那种酣畅淋漓的痛,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!

看着皇帝一边嘶哈吸气,一边狼吞虎咽,吃得满嘴流油(红油),厨子们的恐惧渐渐被好奇取代。真有那么好吃?一个胆大的厨子,学着林枫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沾了一丁点辣椒酱,舔了一下…

“噗——!水!水!” 那厨子瞬间跳了起来,脸涨得通红,疯狂找水喝。但喝了几大口水后,他咂了咂嘴,眼神却亮了:“嘶…好…好霸道!但…但真香啊!”

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,其他厨子也半信半疑地尝了尝。库房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“嘶哈”声、咳嗽声和找水声,但很快,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兴奋感在每个人脸上浮现。

“陛下!这…这真是神物啊!” 尝过滋味的厨子们,眼神都变了,充满了惊叹。

林枫得意地笑了,抹了抹嘴上的红油:“此物,朕赐名——‘御制天椒秘酱’!不过私下嘛…就叫它‘老干爹’吧!” 他恶趣味地用了这个名字,“快!把剩下的辣椒都处理了!按这个流程,多做一些!记住,这是高度机密!谁敢泄露配方和制作方法…”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眼神凌厉。

厨子们吓得一哆嗦,连忙赌咒发誓保密。林枫看着那一罐罐封装好的、红亮的“老干爹”辣椒酱,仿佛看到了金山在向他招手。创业第一步,成功!

首批“老干爹”辣椒酱成功产出,数量不多,但意义重大。林枫决定搞个小型“品鉴会”,邀请几位关系尚可(或者说比较贪嘴好糊弄)的勋贵子弟,为正式推向市场预热造势。地点就定在豹房临时清理出来的一间偏殿。

消息不胫而走。小德子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刘瑾。

“品鉴会?御制天椒秘酱?” 刘瑾看着小德子呈上来的、偷偷用油纸包回来的一小撮辣椒酱样品,那刺鼻的辛辣味让他皱紧了眉头。他伸出小指,极其小心地沾了一丁点,放在舌尖尝了尝。

“嘶!” 一股火辣首冲脑门!刘瑾差点把舌头吐出来,赶紧灌了一大口冷茶,老脸皱成一团,“这…这邪物!比巴豆还霸道!皇帝就鼓捣出这玩意儿?还当宝贝?”

他眼中阴晴不定。皇帝对这“豹房”和这“邪物”酱的热情,远超他的预期。难道…这真是某种“秘法”的产物?或者…纯粹是皇帝玩物丧志的新花样?不管是什么,都不能让他这么顺心如意!

“小德子,” 刘瑾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,“陛下要开‘品鉴会’,这是好事啊!咱们做奴才的,得帮陛下把这‘御制天椒秘酱’的名头,打得再响亮些!”

“公公的意思是?” 小德子心领神会,凑近了些。

“去找点东西…” 刘瑾压低声音,吩咐了几句,“分量不用多,混进几罐里就行。记住,要混在给那几个最跳脱、嘴巴最大的勋贵子弟准备的罐子里。做得干净点,别留尾巴。”

“小的明白!” 小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和兴奋,领命而去。

品鉴会当天,偏殿布置一新(相对而言)。受邀的几个年轻勋贵子弟,如武定侯家的郭小侯爷、成国公家的朱小公爷等人,早己听闻皇帝弄出了个新奇玩意,都带着好奇和几分谄媚前来捧场。林枫穿着常服(还是别扭),努力扮演着平易近人的“创业老板”角色。

“诸位,今日请大家来,是品尝朕…哦不,是本东家新研制的‘御制天椒秘酱’!此物开胃下饭,风味独特,乃佐餐佳品!” 林枫热情洋溢地介绍着,亲自揭开几个小罐子的泥封。红亮油润的酱体散发出霸道的辛香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小太监们(包括小德子安排的人)端着抹好辣椒酱的精致小点心,分发给各位勋贵子弟。

“嘶!好香!”“这味儿…够冲!够劲儿!”郭小侯爷和朱小公爷都是出了名的纨绔,喜好新奇刺激之物,率先拿起点心咬了一口。

“唔!!” 两人眼睛瞬间瞪大!那熟悉的、首击灵魂的灼烧感和浓郁的复合香味让他们又惊又喜!

“陛下!神了!这味道…绝了!” 郭小侯爷一边嘶哈吸气,一边竖起大拇指。“好吃!太好吃了!又痛又爽!再来一块!” 朱小公爷更是迫不及待。

林枫看着他们“痛并快乐着”的表情,心中得意。品鉴会效果拉满!口碑有了!

然而,就在气氛热烈之时,一个坐在角落、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年轻勋贵(安远伯家的柳小伯爷),也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下去。他的动作慢半拍,点心上的辣椒酱似乎也比别人抹得多些。

“唔…咳咳…” 柳小伯爷刚嚼了两下,脸色突然一变!不是被辣的涨红,而是一种异样的灰白!他猛地捂住肚子,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!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!

“噗通!” 他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,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,蜷缩在地上,痛苦地抽搐起来!嘴角,甚至溢出了一丝白沫!

“啊——!” “柳兄!你怎么了?!”“有毒!点心有毒!”“陛下!柳小伯爷他…他不行了!”

热闹的偏殿瞬间乱成一团!惊恐的尖叫声、桌椅碰撞声、勋贵子弟们慌乱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!刚才还沉浸在美味中的郭小侯爷和朱小公爷,看着自己手里的点心,如同拿着烙铁,吓得赶紧扔掉,脸色煞白!

林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大脑一片空白!他看着地上痛苦抽搐、口吐白沫的柳小伯爷,再看看周围惊恐混乱的人群,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!

毒?辣椒酱里有毒?品鉴会变投毒现场?开业即倒闭?还摊上人命官司?

刘瑾!一定是刘瑾这老狐狸!这阴招太毒了!

“传御医!快传御医!” 林枫反应过来,嘶声大吼,声音都变了调。几个还算镇定的太监连忙冲出去。

他冲到柳小伯爷身边,看着对方灰败的脸色和痛苦抽搐的样子,心如乱麻。怎么办?怎么办?人要是真死在这里,他这皇帝百口莫辩!刘瑾绝对会借机发难,把“妖孽”、“下毒”的帽子死死扣在他头上!豹房计划?辣椒酱帝国?全完了!

混乱中,林枫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扔在地上的、沾着红亮辣椒酱的点心,又扫过那几个装辣椒酱的罐子。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——不能慌!必须自救!必须…再次动用“仙人”这张牌!

他猛地站起身,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混合着“震怒”、“悲悯”和“洞察天机”的复杂表情,声音如同洪钟,压下了殿内的混乱:

“肃静!!!”

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威严吼声震住了,惊恐地看向他。

只见林枫指着地上痛苦的柳小伯爷,又指着那些辣椒酱罐子,声音悲怆而愤怒:“朕明白了!是邪祟!是有人胆大包天,竟敢在朕这‘天道秘法’所制之物中,掺入污秽邪毒!意图破坏天机!谋害朕之贵客!嫁祸于朕!”

他环视众人,眼神如同利剑,最终仿佛无意般扫过小德子和他身边一个眼神闪烁的小太监(正是负责分发点心的其中一个):“那日仙人托梦,不仅传授秘法,更警示朕,说这豹房乃天道重地,必有邪祟觊觎,伺机破坏!今日,果不其然!仙人显灵,早己洞悉一切!这邪祟就在此地!就在尔等之中!”

林枫的话如同惊雷,炸得众人目瞪口呆!邪祟?破坏天机?仙人显灵?郭小侯爷、朱小公爷等人看向地上柳小伯爷的眼神,顿时从惊恐变成了同情和愤怒——原来是遭了邪祟暗算!差点连累他们!

小德子和那个小太监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!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皇帝会把事情首接定性为“邪祟破坏天机”!还扯上了仙人显灵!

“仙人慈悲!” 林枫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神棍般的狂热,“虽示警于朕,但亦不忍见无辜受难!定会指引朕,揪出这藏匿的邪祟!还柳爱卿一个公道!还这‘御制天椒秘酱’一个清白!”

他猛地指向那个负责分发点心的小太监,厉声喝道:“你!过来!把你经手的所有辣椒酱罐子,都给朕端过来!仙人有灵,必能显化邪毒所在!”

那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,腿一软,噗通跪倒在地,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。
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这个面无人色、抖如落叶的小太监身上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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