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3了！收视率破3了！网络平台单集播放量破亿！顾老师，苏小姐，你们太厉害了！”
电话那头，经纪人张姐的声音激动得几乎要穿透话筒，背景音里还混杂着团队其他成员的欢呼和掌声。
顾言辞放下手中的红酒杯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弧度。他按的是免提，让坐在对面地毯上的苏晚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个好消息。
“嗯，知道了。大家辛苦了，奖金翻倍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沉稳，但微微上扬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此刻不错的心情。
“谢谢顾老师！谢谢老板！你们好好庆祝！不打扰了！”张姐识趣地飞快挂了电话。
公寓里瞬间恢复了安静，只剩下窗外首尔璀璨的夜景作为背景板。空气中还残留着庆祝晚餐的香气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暧昧与温馨。
苏晚抱着膝盖，仰头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顾言辞。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，少了平日的冷峻和疏离，多了几分松弛。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，心底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事业危机解除，意味着她这份“契约女友”的工作暂时稳住了，母亲的医疗费也有了保障。
“看来，我们演得还不错？”她歪着头，语气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和调侃。
顾言辞转过身，目光落在她身上。她今天没化妆，穿着简单的家居服，盘腿坐在地毯上，脸颊因为刚才喝的那小半杯红酒而泛着淡淡的红晕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藏了星星。没有了镜头前的刻意表演，此刻的她显得格外真实和……柔软。
“嗯，比某些只会瞪眼噘嘴的演员强多了。”他难得地附和了她的玩笑，走过去，重新在她对面的软垫上坐下，又给她倒了小半杯酒，“奖励你的。”
（苏晚内心OS：苍天啊大地啊！顾大少爷居然会夸人？！还会给我倒酒？！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他终于被我的敬业精神感化了？不过…他这是在夸我演技好还是夸我本色出演傻白甜？算了，看在奖金…啊不，看在他难得这么和颜悦色的份上，不计较了！）
“谢谢老板！”苏晚端起酒杯，小小地抿了一口，甜滋滋的果香混合着酒精的微醺，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，“其实主要是顾老师您带得好，演技天花板，我这就是蹭了个体验班。”
这话半是奉承半是真心。真人秀里，顾言辞的表现堪称完美男友模板，体贴入微，眼神拉丝，连她偶尔的失误都能被他巧妙化解成甜蜜互动。有时候，连她自己都快恍惚了，差点忘记那精心设计的情节和台词背后，只是一纸冷冰冰的契约。
顾言辞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，心里某处似乎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泡得松软了些。这段时间的兵荒马乱、勾心斗角，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短暂地隔绝在外。他看着她，忽然觉得，如果抛开那些纷繁复杂的协议、算计和谜团，就这样有个人在身边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庆祝，感觉……似乎并不坏。
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，希望这份虚假的平静能再延长一点点。
**然而，同一片夜空下，有人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这份平静。**
某高级公寓内，林菲菲面目扭曲地将平板电脑摔在沙发上。屏幕上正是顾言辞和苏晚在真人秀最后一期里的“名场面”——顾言辞背着崴脚的苏晚走在夕阳下的花田里，配着煽情的音乐和字幕，评论区全是“嗑死我了”、“原地结婚”的尖叫。
“CP？大获成功？呵……”她冷笑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，“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，也配？！”
她得不到的，谁都别想得到！尤其是苏晚！
手机响起，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接起，声音瞬间变得娇柔又委屈：“言默哥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顾言默，语气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冰冷：“菲菲，看到热搜了？心里不舒服吧？”
“言默哥，你就别取笑我了。作者“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”推荐阅读《代拍曝光顶流恋情主角竟是我自己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”林菲菲泫然欲泣，“我只是不明白，言辞哥哥他到底看上那个苏晚什么？她哪一点比得上我？”
“或许……看上的是她的‘身份’呢？”顾言默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嘶嘶作响，“我查到点有趣的东西，关于我们这位苏小姐的……身世。”
“身世？”林菲菲一愣。
“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猜测。如果属实，那现在网上这些嗑糖嗑得欢的人，到时候表情一定会很精彩。”顾言默顿了顿，语气充满诱惑和恶意，“想不想……送我们亲爱的弟弟和他的‘完美女友’一份大礼？就在顾氏集团的年度庆典上。”
林菲菲的眼睛瞬间亮了，所有的嫉妒和愤怒都化作了恶毒的期待：“言默哥，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联手吧，菲菲。”顾言默的声音斩钉截铁，“我们需要好好策划一下，这份‘大礼’，务必足够……震撼。足以把顾言辞从他现在的位置上，彻底拉下来！”
阴谋的藤蔓在黑暗中悄然滋生，缠绕，瞄准了庆典那个光鲜亮丽的舞台。
**而此刻的顶层公寓里，温馨的气氛仍在延续。**
苏晚有点喝多了，话也多了起来，开始跟顾言辞比划着讲解锅包肉要怎么复炸才能又酥又脆，酸汤面的酸味要怎么调才柔和又开胃。顾言辞居然也没打断她，就那么听着，偶尔还问一两个问题。
（顾言辞内心OS：这女人喝多了话这么密？不过……比平时那副小心翼翼、句句不离契约的样子顺眼多了。锅包肉？下次或许可以让她再做一次？）
他看着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，那双总是藏着戒备和心事的眼睛，此刻清澈见底，闪着纯粹的光。他心里那种奇异的安定感和对未来的模糊向往又升腾起来。也许……也许合约结束后，他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？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，让他自己都微微怔住。
他甩开这不合时宜的想法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被她随意放在茶几角落的笔记本电脑。他想起之前她对着电脑抓耳挠腮的样子。
“还在查那个名字？”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。
苏晚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些，像是被从美好的幻境里轻轻拉了出来。她摇摇头，语气有些沮丧：“没呢，大海捞针，什么都查不到。可能……可能就是我妈妈糊涂了乱喊的名字吧。”
她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和淡化处理。那个名字带来的不安感，以及潜意识里不想把家事彻底袒露在他面前的倔强，让她咽下了可能的求助。
顾言辞看了她一眼，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不自然。但他没有追问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他也有他的调查在进行。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：“需要帮忙的话，可以说。”
“嗯嗯，谢谢老板！我自己再试试！”苏晚连忙点头，心里却暗自决定，还是得靠自己。
她又喝了一口酒，试图重新找回刚才的气氛，但那根名为“言书”的刺，己经悄悄扎回了心底。而顾言辞，也因为提及此事，思绪再次转回了助理汇报的“空白人际网络”和爷爷那枚意味深长的玉佩上。
温馨的表象之下，疑虑的暗流仍在涌动。
顾言辞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。城市灯火辉煌，一片繁华盛景。
但他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，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这温暖的夜晚里悄然滋生、逼近。
他看着身边因为微醺而笑容更加明媚、暂时卸下了所有防备的苏晚，心中那份短暂的安定被一种巨大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所取代。
他很想抓住这份虚假的温暖，但他理智清楚地知道——
一场足以颠覆眼前一切的风暴，己经近在咫尺。
而第一卷的故事，就在这样一种短暂的、虚假的平静和巨大的、无声的危机预警中，缓缓落下了帷幕。
山雨，就要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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