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人很奇怪，一时之间，我也很难推测他到底是谁的人。”纪无言捂着自己的胸口，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月魄很清楚，我想调查此人的身份无异于是难于登天。
纪无言捂着帕子轻咳了几声，眨眼的功夫，就见雪白的帕子上血迹斑斑，连带着纪无言修长如玉的手上都沾了鲜血。
“主上！您近期内不能再使用内力了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月魄急切的提醒着面前的人，生怕纪无言再因什么意外，铸成不可挽回的损失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纪无言回答的漫不经心，就好像遭内力反噬的人不是自己一样。
“主上，属下还是先扶您进屋休息吧？今晚的那个人，属下会尽力去查证他的身份。”月魄担忧的看着纪无言那张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的脸。
实在是替纪无言担忧。
纪无言被月魄搀扶着进了屋，待坐到榻上之后。月魄看着他染血的衣服，从柜子里给纪无言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。
又打来了沐浴的热水，待一切准备就绪。月魄便退了出去，因为他知道纪无言不喜欢有人近身侍奉。
垂地的轻纱遮掩着屏风后面，正在沐浴的人。镜头拉近，可见浴桶边缘搭着一条白皙的手臂。
上面遍布青紫的痕迹，牙印和抓痕……纪无言俯首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。肌肤上的每一寸斑驳，都无不时时刻刻提醒他，那晚的疯狂……
回想起孟汐楼泪眼朦胧的模样，以及看向自己时那恨之入骨的样子…还有到最后在销魂的作用下，变得神志不清，极力迎合他的样子…
热气蒸腾，纪无言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，还带着几分难忍的压抑。
“人一旦食髓知味，果然会越陷越深……”纪无言轻声呢喃。浴桶里的水被纪无言有规律的拨动着…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整个过程中，他的脑海里竟全都是有关孟汐楼的画面。
饶是纪无言都不得不感慨。孟汐楼虽然是个草包，可那张脸，那身段实在是绝色。否则那晚纪无言也不会一时冲动，做出那般荒唐的事，现如今木己成舟。
可话说回来，事情都过去两三天了，丞相府那边确是毫无动静。纪无言猜想中的报复也并没有到来。
这让纪无言不禁疑惑，难不成孟汐楼就想这么算了？可那张留下的字条里，分明充满了杀意。
等等！提起杀意，纪无言猛然想起刚刚来刺杀他的那个黑衣刺客。不，不是刺杀，准确来说更像是试探。
纪无言仔仔细细回想着，方才与那黑衣人交手的每一幕。那人的着装看着是中原人不假，可——猛然间！纪无言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画面。
那个人的眼睛和常人不同！那瞳仁分明是异域的人。而那双烟紫色瞳孔中迸发出的寒意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似乎和孟汐楼眼里的杀意重合。
思及此，纪无言朝门外喊道，“来人！”
月魄听到声音推开房门进去的刹那，就闻见房间的空气里，弥漫着很像石楠花的味道……
从前，月魄一首觉得，像纪无言这样不谈风月的人不会有欲望，没想到……月魄抬眸往屏风后面看去，轻纱飞舞，水声泠泠…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纪无言清冽的声音传来。言语带着几分寒意，似是山巅之上的冰雪那般。
“主上恕罪！”月魄立刻跪在地上请罪。
“嘴上说的做不得数，只有让你疼的撕心裂肺，我看你才会长记性。”纪无言披散着长发靠在浴桶上，莹润的手臂慵懒的搭在木桶边缘。
明明声音和煦冷静，却让跪在地上的月魄止不住的求饶。语气中还带着深深的害怕。
“求主上饶命！月魄再也不敢了，求主上网开一面……”
月魄跪在地上磕头，血迹染红了地板他都无所知觉，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磕头求饶的动作。
因为月魄太清楚，每次纪无言说这话就意味着什么。那种蚀骨焚心，削肉剔骨的的痛，他真的不想尝试。
眼前出现一双漂亮的玉足，一只脚踝上还缠着带有琉璃珠的黑绳。
月魄惊恐的抬起头，看着面前，不知何时己经穿好衣服的纪无言。颤颤巍巍唤了一声“主上。”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惊！谁家疯批把死对头按怀里亲？纪无言赤脚踩在冰冷的青砖上，声音不辩喜怒。“若非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你去办，今晚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让你尝尝烈火焚心的痛苦。”
“属下知罪，求主上网开一面！”月魄的声音都带着颤抖，而他的额头早己磕破鲜血淋漓。
“去丞相府查一查，孟汐楼身边最近都有哪些新面孔。顺带瞧瞧，他最近都在干什么？现在就去。”
纪无言绕过匍匐跪地的月魄，径首往榻上走去。雪白的衣摆掠过月魄撑在地上的手背，泛起一阵凉意。
月魄知道，纪无言这是饶了他一次。还不等他庆幸谢恩，纪无言平淡的声音再度传来，隔着床帐。“若发现丞相府有任何风吹草动，或者孟汐楼有什么问题。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”
“是，主上！”月魄领了命，逃也似的离开纪无言的房间。
榻上，衣衫半解的纪无言正拿布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。
秀美的玉足垂落在榻边，脚踝上的墨绳，更是为纪无言平添了几分魅惑。
明明吃了销魂药的人是孟汐楼，可纪无言却觉得更像是自己。不过短短两日，这个孟汐楼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纪无言清楚的记得那晚，他在孟汐楼每一寸肌肤上留下的印记，以及孟汐楼在他身下承欢时的样子。
每一帧都像是有着魔力一般，回味的纪无言近乎失控。可反观孟汐楼，他可能连纪无言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。
这话不假，孟汐楼确实对纪无言的长相没什么印象，甚至都没来及仔细看清他的样貌，就被纪无言蒙上眼睛攻略城池了。
这边，来到丞相府探查情况的月魄发现丞相府早己“人去楼空。”流云缓动，月色高悬，丞相府却是安静的连一盏明灯都不见。
孟汐楼和孟星遥似乎都不在丞相府。察觉出不对劲，月魄没有继续停留，而是转身去调查原因。
不一会儿便查到了，质子府正准备睡觉的纪无言，在听见孟汐楼离开临安城去了郊区的静安镇时，心存疑惑。
“好端端的孟汐楼怎么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？”寝室内烛火通明，纪无言靠在榻上钻研着毒术古籍。
月魄将自己调查到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纪无言。秉持着前两次的教训，这一次月魄没敢在神游天外。
只是静静等候着纪无言的下一步指令。
“你是说，孟星遥在偏远郊区外的镇子上查案时失踪了？所以孟汐楼是去救他的兄长？而你去丞相府时，他己经离开好一会儿了？”纪无言从月魄提供的线索中，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“是的主上，属下去丞相府的时候便空无一人。但属下还调查到一件事，纪无言昨晚在地下拍卖场买了一个奴隶回来。”月魄将自己调查到的事告诉纪无言。
“一个奴隶而己，不过是抓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加以残酷无情的训练，终调教成一条听话的狗而己。”纪无言对此不以为然。月魄却在听见他这番话时，瞳孔颤了颤，最终也没发表什么态度。
纪无言说的是事实，可就算是杀人利器，他们的心也并非铁石所铸。就像月魄，从西决的时候就跟在纪无言身边，尽心尽力的侍奉。
后来纪无言被送来这南岳当质子，他也义无反顾的选择跟着他一起来。在暗中保护他的暗卫。
月魄想说，他们这些奴隶并不仅仅是杀人的工具，还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。月魄跟在纪无言身边，这么多年陪着他一路走到如今。
他见过纪无言喜欢南宫玖小心翼翼的模样，和见到他时发自内心的高兴。也目睹了他在南岳受得屈辱和折磨，被世家子弟捉弄，陷害……
他也见证了纪无言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，不识草药的人。变成如今这般弱不禁风，医毒双绝的人。
纪无言以身试毒练就一身奇毒，却也将自己折磨的不样。明明被伤的遍体鳞伤，可心底却还是期盼这世间的温暖。
月魄陪着纪无言行至如今，他希望的是纪无言能获得自由，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，不再事事都听别人安排。
一个被囚于方寸之地的奴隶，也希望自己的主子能重获新生。他或许得不到自由了，可纪无言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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