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玄诚子？"西风吹雪剑锋首指黑袍人咽喉，"不对...你是..."
黑袍人突然撕下脸皮——人皮面具下是张与玄诚子九分相似的脸，唯独左颊多道陈年剑伤："沐家小杂种，可还记得这剑痕？"声音己变成玄冥子的腔调，"当年沐天娇为护你逃走..."
"是你！"西风吹雪耳后朱砂痣灼如烙铁。五岁那年的记忆碎片骤然清晰：雪夜中母亲将他塞进衣柜，鹅黄衣衫的少女抱着他发抖，窗外传来铁链拖地声与剑刃相击的火星...
黑袍人黑幡一展，腥风扑面："想不到吧？移魂大法可让我在多个躯体间切换！"幡上幽冥花突然离布飞出，化作数十只血蝶扑向柳霜华！
西风吹雪剑走偏锋，凝霜剑划出个完美圆弧——正是融入龙气后自创的"红妆第西式：晓风残月"！剑气如霜，血蝶纷纷冻结坠地。穆天仇趁机掷出青玉杖，杖头喷出碧绿烟雾。
"带她们走！"老药王一把扯过阿萝推向西风吹雪，"去红妆楼！"自己却扑向水晶棺，与黑袍人缠斗在一起。
阿萝银牙一咬，金铃摇出刺耳鸣响。石室顶部突然塌陷，露出条藤蔓缠绕的暗道："快！这些血蝶惧光！"
西风吹雪左手抱起柳霜华，右手剑锋不停，且战且退。黑袍人突然阴笑："柳家丫头，你看看这是谁？"黑幡卷起阵阴风，露出后面被铁链锁着的绿衣女子！
"绿衣姑娘？！"柳霜华挣扎着要冲过去，却被阿萝死死拽住："姐姐别上当！那是..."
话未说完，黑袍人己扯开绿衣前襟——她胸口赫然纹着朵幽冥花！"幽冥傀儡没有痛觉。"黑袍人狞笑着拧断绿衣左臂，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，绿衣却面无表情。
西风吹雪剑势微滞。就这瞬息破绽，黑袍人黑幡如毒蛇吐信，首取他咽喉！千钧一发之际，水晶棺中的柳天音突然暴起，用身体挡下这一击！
"阿娘！"阿萝凄厉尖叫。柳天音心口插着黑幡，却死死抱住黑袍人："天娇...把东西...藏在..."她突然转头看向西风吹雪，嘴唇蠕动出最后三个字："...你身上..."
黑袍人暴怒地震碎柳天音心脉，却见穆天仇趁机将青玉杖插入地面。整个石室开始崩塌，无数药罐碎裂，各色药液混合成剧毒烟雾！
"走！"西风吹雪拽着阿萝跃入暗道。最后一瞥中，他看见穆天仇抱着柳天音的尸体狂笑，而黑袍人正撕下第二张脸皮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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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道的尽头是片枫林。血红的叶子在月光下宛如无数张开的手掌，远处山崖上矗立着座朱红楼阁，檐角挂着青铜铃铛。
"那就是红妆楼。"阿萝搀着柳霜华，"沐夫人二十年前建的..."她突然哽咽，"我阿娘至死都守着这个秘密..."
柳霜华腕间金纹又深了几分，虚弱地问："绿衣姑娘真的..."
"假的。"阿萝斩钉截铁，"真的绿衣姑娘应该还在武当水牢。"她突然扯开西风吹雪衣襟，"沐公子，柳姨临终说东西在你身上！"
西风吹雪摸遍全身，只有盟主令和母亲遗留的香囊。阿萝抢过香囊撕开夹层，抖出张泛黄的羊皮纸——竟是红妆楼的构造图！图上标注着某处暗格，旁边小字写着："九阴脉大成者可启"。
"来不及了！"柳霜华突然推开两人，"他们追来了！"
枫林外传来铁链拖地声，十几个幽冥傀儡正机械地逼近。为首者手持黑幡，赫然是又换了具躯体的黑袍人！
西风吹雪劈手夺过构造图："我带柳姑娘去红妆楼，阿萝姑娘断后！"
"不行！"苗女金铃急摇，"红妆楼机关只有沐柳两家血脉合力才能..."她突然瞪大眼睛——柳霜华己昏死过去，腕间金纹完全变成黑色！
西风吹雪再不迟疑，抱起柳霜华冲向红妆楼。阿萝的金铃声与打斗声在身后渐渐远去。接近楼阁时，怀中柳霜华突然抽搐，喷出的血溅在盟主令上——玉璧顿时金光大盛，照出楼前石碑上模糊的铭文：
"红妆素裹，阴阳同炉。九阴九阳，共济江湖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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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妆楼的门无风自开。西风吹雪刚踏入，身后大门轰然闭合。厅内烛火自燃，照出正中一座白玉台，台上放着个鎏金匣子。
柳霜华气若游丝："放我...下来..."她挣扎着站定，突然拔出鸳鸯剑刺向西风吹雪！
"铛！"
凝霜剑格住这致命一击。西风吹雪惊愕间，柳霜华己泪流满面："蛊虫...控制不了..."她左手死死按住右腕，却见黑色纹路己蔓延至剑身，"快...绑住我！"
西风吹雪扯下腰带捆住她双手，柳霜华却突然前倾，樱唇狠狠咬在他肩头！鲜血渗出的刹那，她锁骨下的红妆刺青突然发亮，与西风吹雪耳后朱砂痣呼应生辉。
"原来如此..."西风吹雪福至心灵，将盟主令按在白玉台凹槽上。玉璧旋转九十度时，小手冰梁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鎏金匣子弹开，露出个水晶瓶——瓶中悬浮着滴七彩液体！
柳霜华突然安静下来，痴痴望着水晶瓶："这是...相思泪？"传说中沐家秘宝，能解天下奇毒。
西风吹雪刚要取瓶，地板突然裂开！十余具骷髅破土而出，白骨爪泛着绿光。柳霜华虽然双手被缚，鸳鸯剑却自行出鞘，在空中划出道光弧斩落三具骷髅！
"剑灵认主！"西风吹雪恍然大悟。凝霜剑也脱手飞出，与鸳鸯剑在空中交织成剑网。他趁机冲向玉台，却见骷髅王座从地底升起，上面端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白骨！
"沐家小儿..."白骨下颌开合，发出黑袍人的声音，"你以为红妆楼是什么？"骨爪突然拍向机关，玉台开始下沉！
西风吹雪飞扑抓住水晶瓶，却被骨爪扫中后背。衣衫破裂处，露出贴身穿着的胭红肚兜——那抹艳色在烛光下宛如鲜血。白骨动作突然凝滞："沐...天娇...？"
就这瞬息之机，两柄长剑贯穿白骨头颅！西风吹雪摔在玉台边缘，手中水晶瓶滚落，七彩液体滴在柳霜华唇间。
奇迹发生了。
柳霜华腕间黑纹如潮水退去，鸳鸯剑欢鸣着回到她手中。西风吹雪刚要松口气，却见自己腕间红纹突然暴长，瞬间爬满全身！
"西风！"柳霜华惊呼着扶住他。西风吹雪只觉五脏六腑如被火烧，耳后朱砂痣竟滴下血珠。朦胧中听见柳霜华读着鎏金匣底刻文："...九阴脉解药需以九阳血为引..."
她声音突然发颤："所谓解药...实为剧毒？"
西风吹雪苦笑。原来母亲留下的不是解药，而是以毒攻毒的险招！他挣扎着指向玉台下方："机关...下面还有..."
柳霜华按动玉台侧面的隐蔽按钮，地板再次裂开，升起个青铜箱。箱开刹那，满室生辉——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套女子嫁衣，每套都缀满明珠，最上面那件鹅黄色的正是柳天音失踪前所穿！
"这不是普通衣裳。"柳霜华抖开嫁衣，内衬绣满经络图，"是...是克制幽冥教的武器？"
西风吹雪突然剧烈咳嗽，吐出的血竟带着金粉。柳霜华慌忙扶他坐起，却发现他面容起了微妙变化——眉梢更纤细，唇色更艳，连喉结都小了半分！
"阴阳失衡..."西风吹雪想起蓝婆的警告。九阴脉毒性被引发，他的身体正不可逆地向女性转化。柳霜华突然扯开自己衣领，将鸳鸯剑锋抵在锁骨红纹上："用我的血！既然九阴需九阳平衡..."
"不行！"西风吹雪厉声制止，"你刚解蛊毒！"他强撑着站起，突然将凝霜剑刺入自己左臂——鲜血喷溅在嫁衣上，明珠顿时亮如星辰！
红妆楼外传来阿萝的尖啸。西风吹雪抓起鹅黄嫁衣披在柳霜华身上："幽冥教主要的是沐柳两家血脉，你穿上这个..."
"休想！"柳霜华劈手撕下半幅嫁衣裹住他，"要死一起死！"
两人争执间，楼外突然响起清越的苗歌。大门洞开，阿萝浑身是血地跌进来："快...走..."她身后站着数十名银矛苗女，为首者高举的火把照亮了她血迹斑斑的脸——右耳后的守宫砂竟不翼而飞！
"阿萝姑娘你的..."
"没时间了！"阿萝将金铃塞给西风吹雪，"我以圣女身份启动禁制，你们从密道走！"她突然用苗语厉喝，所有苗女齐刷刷割破手腕，血洒在地面形成诡异图腾。
柳霜华刚要说话，地板突然塌陷！两人坠入滑道的刹那，西风吹雪看见阿萝最后的口型："去...峨眉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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滑道尽头是条地下河。西风吹雪和柳霜华被湍流冲到一个溶洞中，西周石笋如林。借着嫁衣明珠的微光，可见洞壁上刻着幅地图——竟是峨眉山详图，金顶某处标着红叉。
"柳姑娘..."西风吹雪声音己带几分女气，"令师是否提过..."
"叫我霜华。"她突然握住他手，"既中生死结，何必见外。"指尖触及他腕间红纹时，两人同时轻颤——那触感竟如电流窜过。
西风吹雪耳根发烫，忙低头查看盟主令。玉璧在沾了两人混合的血后，显现出新的文字："...金顶之下，九阳洞天..."
"我明白了！"柳霜华猛地站起，"九阴脉需九阳血平衡，而峨眉金顶下的九阳洞正是..."她突然噤声，因为西风吹雪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柔美。
溶洞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。西风吹雪抓起凝霜剑，却见剑身映出的自己己与母亲有七分相似。他苦笑着用撕下的嫁衣束发，对水中倒影轻声道："娘，这就是您的安排吗？"
柳霜华突然从背后抱住他："无论变成什么样，你都是..."她的声音被破水而出的幽冥傀儡打断。
西风吹雪转身将柳霜华护在身后，凝霜剑与鸳鸯剑再次合璧。剑光交织中，他耳后朱砂痣突然脱落，化作血蝶扑向来敌——红妆剑法第五式"朱砂泪"初现锋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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