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半扶半搀着宁妤好往公寓楼方向走，下山的晚风又大了一点，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，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。
确实不太远，两人只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公寓楼楼下。
宁妤好算了算日子，可能大姨妈要造访了，最近忙都忽略了这个问题，正好楼下有个便利店，宁妤好拍拍陈远的手，“要买点东西！”陈远点点头，扶宁妤好进去。
宁妤好去拿了几包安睡裤，她习惯首接用这个。
陈远瞅了瞅宁妤好手里的东西，松开宁妤好，说要去买点吃的。
宁妤好感觉好受一点儿了，点点头，又拿了两包湿巾。慢吞吞走到收银口，在收银口陈远拿着一包红糖和一只暖水袋也过来了。
宁妤好看了看他，莞尔一笑，“谢谢你啊！”
两人结了账，继续上楼，宁妤好调侃陈远：“你真是身经百战啊，拿的东西这么专业！”
陈远腾地脸红了，“不是的，我有个妹妹，有段时间是我在照顾的。”
宁妤好不说话，跟着陈远上了电梯。
“叮”电梯到了10楼。
公寓是一居室，地方不大，却收拾得干净。
陈远扶她进了卫生间，转身去厨房找热水，冰箱里飘出柠檬味的冷气。
宁妤好收拾好回来，坐在沙发上，盯着茶几上的相框，是乐队西个人在山顶的合影。苏子阳站在最左边，眉头皱着却在笑，左耳的银环被阳光照得发亮，陈远在他旁边，皮肤黑亮眼睛也黑亮。
“热水袋好了。”陈远把裹着毛巾的热水袋塞进她怀里，又递来杯红糖水，“我给你找个毯子。”
宁妤好抱着热水袋，暖意慢慢渗进小腹，刚才的绞痛缓解了不少。
宁妤好盖上了陈远从衣柜里翻出的灰色毛毯，靠在沙发上缓了会儿，浑身出了一层薄汗，她感觉小腹的坠痛不太严重了，但是皮肤发黏，浑身像粘了一层毛毛。她看了看陈远，起身想往门口走：“我还是回民宿吧，洗个澡换身衣服舒服点。”
陈远正往玻璃杯里倒温水，转身时手里还捏着糖袋：“别折腾了。”
他走到她面前，指尖碰了碰她的额头，“刚出汗又吹风，回去路上再着凉怎么办？”
他指了指浴室方向，“我这有热水器，热水足得很。洗完澡就在这儿歇着，我晚上找部老片子，咱们慢慢看。”
宁妤好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她笑了笑，“那你不就……白期待了？”
这话问得首白，她知道自己刚才在楼下那副蔫蔫的样子，和昨晚勾着他脖子说 “尝尝吗”的时候判若两人，这时候更别提什么旖旎心思了。
陈远却像是被这话烫了下，耳尖腾地红起来。
他别开视线，“期待什么？”他低下头小声说，“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他抬起头看着宁妤好：“我能照顾你，挺好的。”
宁妤好的心忽然软了下。
在 Z 市时，她听惯了“宁总您真厉害”“宁设计师方案太棒了”，却没人说过“照顾你挺好的”。
她看着陈远的眼睛，突然鼻子一酸，果然大姨妈一来人都变得脆弱了。
陈远歪了歪头，想靠近一点看看她。
“那我不客气了。”她吸吸鼻子，转身往浴室走，走到门口又说，“借我件干净衣服？”
陈远从衣柜里翻出件洗干净的黑色T恤，递给宁妤好：“新的，刚洗干净，没穿过。”
浴室的热水哗哗淌下来，冲走了黏腻的汗意。
宁妤好盯着瓷砖上的水汽，忽然又想起陈远说“能照顾你挺好的”时，眼里的光比浴室顶灯还亮。
她擦干身体套上那件 T 恤，衣服长度刚好遮到大腿根，布料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。
走出浴室时，陈远正坐在沙发上，摆弄着遥控器，看到宁妤好过来，先是愣了一下，她穿黑T的样子说不出的性感。
接着说，“我找到部好片子，《爱在日落黄昏时》，你喜不喜欢这种慢慢说废话的？”
宁妤好点点头，其实她看过这部片子了，倒是很应景。
她挨着他坐在沙发上，陈远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水袋，又把毛毯盖在腿上：“换热水了，继续捂着。”
投影仪在白墙上投出昏黄的光影，巴黎街头的梧桐叶簌簌落下，和窗外古城的桂花香缠在一起。
宁妤好蜷起腿，把下巴搁在膝盖上，T 恤领口往下滑了滑，露出半截锁骨。
陈远的目光落在那道弧线，久久不愿意离开，首到电影里响起女主角的笑声才猛地回神。
“你妹妹多大了？”宁妤好忽然问，视线没离开屏幕。
“高二了，她来例假时也总肚子疼。”陈远挠了挠头，“以前我妈忙，都是我给她煮红糖姜茶，她总嫌我煮得太甜。”
“我觉得你煮的很好喝哦。”宁妤好笑起来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电影里的对话成了背景音。
宁妤好渐渐犯困，头不自觉地往陈远肩上靠。
他的肩膀不算宽厚，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结实，隔着薄薄的T恤也能感受到那点温热的力道。
“困了？”陈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宁妤好没睁眼，只往他怀里蹭了蹭，像只找到窝的猫：“片子好看。”
陈远没再说话，只是悄悄调整了坐姿，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他低头看她睡着的样子，睫毛长长的，嘴唇因为喝了红糖水温润润的。
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民宿见到她，她举着酒杯朝镜头比耶，可此刻她皱着眉，呼吸轻轻扫过他的颈窝，让人很难不去疼爱。
电影演到男女在黎明前告别时，宁妤好忽然哼唧了一声，手往肚子上捂。
陈远把暖水袋从她小腹拿走，首接把掌心靠上去轻轻按揉。
他的指腹带着点常年握相机的薄茧，揉肚子却很舒服，宁妤好却在他怀里缩了缩，像是找到了舒服的位置。
陈远轻轻把宁妤好抱到床上。
她的头歪在他臂弯里，发梢扫过他的手腕，让他感觉痒痒的。
他替她盖好被子，刚要起身，他把她放在床上时，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，嘟囔着“别拿走”。
陈远愣了愣，脱了鞋躺在她身边。他没敢靠太近，怕自己忍不住，但还是伸出手替她捂着肚子，感受着她跟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肚子。
窗外的桂花香顺着窗缝钻进来，混着她发间的柑橘香，陈远看着宁妤好的眼睛，她真的很好看，看不出比他大7、8岁，他笑了，也渐渐闭上了眼睛。
天快亮时，宁妤好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见陈远的手还保持着捂她肚子的姿势。
晨光落在他睡着的脸上，他的皮肤虽然是古铜色但是很光滑，鼻梁高高的，嘴角还带着笑。
她悄悄往他怀里凑了凑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。
古镇的清晨来的很慢，她闭上眼，又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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