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在超市密封的空间里弥漫，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。王浩明那具眉心血洞狰狞、死不瞑目的尸体瘫在地上，货架上溅射开的红白污迹如同地狱的涂鸦，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暴烈。
楚清漪捂着嘴，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，胃里翻江倒海，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弯下腰，干呕了几下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。她脸色惨白如纸，看向林阳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厌恶，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、披着人皮的恶魔。这恐惧，远比面对丧尸时更甚！丧尸是纯粹的怪物，而眼前这个人……是能笑着杀人的疯子！
林阳甩了甩握枪的手腕，似乎对刚才那一枪的后坐力还有些不适。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：“放心，他死了。不会再骚扰你了。” 那语气，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。
楚清漪猛地抬起头，美眸圆睁，里面是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愤怒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她气得浑身发抖，声音都在发颤，“你凭什么杀他？！你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死？！你凭什么……” 她想骂“恶魔”，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，只剩下极致的惊恐。
“怎么？”林阳挑了挑眉，眼神带着一丝玩味，一步步朝楚清漪逼近，运动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发出轻微的声响，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鼓点敲在楚清漪心上，“你不想他死？他刚才可是想砸门进来‘收拾’你，独占这里的物资呢。我帮你解决了麻烦，你不该谢谢我？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收拾”两个字，带着赤裸裸的恶意。
楚清漪被他逼得连连后退，背脊撞到了冰冷的货架才停下。她看着林阳那张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危险的脸，还有那依旧握在手中、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手枪，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。她用力摇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：“不……不是这样……你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？”林阳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，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、还有那双在破损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长腿上扫过，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，“现在，我说了算。”
他目光下移，落在楚清漪那双沾着灰尘、却依旧能看出精致线条的脚踝上，以及那略显宽松的破损裙装上。他忽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：
“把裤子脱了。”
“啊？！”楚清漪如遭雷击，整个人瞬间僵住！她怀疑自己听错了！这疯子……他想干什么？！在死尸旁边？！在另一个女生（苏梦）面前？！
“快点。”林阳的声音冷了下来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，枪口虽然没抬起来，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。
楚清漪终于反应过来，一股巨大的羞愤和屈辱瞬间冲垮了恐惧！清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，她猛地挺首身体，不顾一切地尖声斥骂：“你无耻！下流！畜生！做梦！”
她一边骂，一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，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！屏幕碎裂，但还能用！……她要联系陈浩！联系护卫队！告诉外面的人这里有个疯子恶魔！这是她唯一的希望！
“把手机给我。”林阳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，如同寒冰。
“休想！”楚清漪将手机死死护在胸前，如同护着最后的珍宝，眼神决绝。
林阳眼神一厉，手臂猛地抬起！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楚清漪！
“砰！！！”
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超市内再次炸响！巨大的回音震得人耳膜生疼！
子弹几乎是擦着楚清漪的手臂飞过！狠狠钉在她身后的货架铁架上，发出“铛”的一声脆响！溅起的火星和金属碎屑甚至擦到了她的皮肤！
楚清漪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惊叫，整个人如同被冻僵！手机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！她脸上血色尽褪，大脑一片空白！死亡的冰冷触感，刚才离她只有几厘米！
“苏梦！捡起来！”林阳看都没看吓傻了的楚清漪，对着旁边同样吓得小脸煞白的苏梦命令道。
苏梦身体一颤，看着林阳那冰冷的侧脸，又看看地上楚清漪的手机，咬了咬嘴唇，还是蹲下身，颤抖着捡起了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，递给了林阳。
林阳一把抓过手机，屏幕还亮着，停留在信息发送界面。收件人：陈浩。恒星吞噬者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内容还没编辑完，只有几个断断续续的字：“超市危险！持枪疯……”
林阳嗤笑一声，手指滑动，看到了之前的群聊记录，尤其是陈浩那几条道貌岸然、充满“组织关怀”的信息。他抬眼，看向依旧僵在原地、眼神空洞的楚清漪，语气充满了讽刺：
“陈浩？呵，那个伪君子？你信他？” 他晃了晃手机，“信他会带着护卫队，开着车，像个英雄一样冲进来救你？然后你们一起去食堂那个‘安全屋’？楚清漪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？那孙子现在估计正忙着清点物资，琢磨着怎么当他的土皇帝，怎么把你们这些‘获救’的女同学变成他的后宫呢！”
楚清漪被他的话刺得浑身一颤，空洞的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神采，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：“他……他至少……比你这个真小人强！你这个恶魔！疯子！”
“真小人？”林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，咧嘴一笑，露出森白的牙齿，“对，我是真小人！我承认！我有占有欲！我抢东西！我看上你了就想占有你！我从不掩饰我的欲望！比那个满嘴仁义道德、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强一万倍！”
他向前一步，逼近楚清漪，眼神灼热而霸道：“做我女人！我保护你！有我在，丧尸伤不了你一根汗毛！陈浩？他算个屁！这超市里的东西，也都是你的！”
“保护？”楚清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她指着地上王浩明的尸体，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，“像‘保护’他一样保护我吗？！我信你个鬼！林阳！我宁愿死！也绝不便宜你这种畜生！”
“死？”林阳眼神一冷，笑容变得极其危险和……邪恶，“死了就一了百了了？多可惜？” 他的目光在楚清漪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扫过，故意拖长了语调，“这么漂亮的身体……死了多浪费？我这个人……不挑食。趁热……也不是不行？”
这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，瞬间击溃了楚清漪最后的心理防线！她浑身冰冷，如坠冰窟！看着林阳那带着邪笑的脸，一股比死亡更深的恐惧和恶心感让她几乎崩溃！
“你……你卑鄙无耻！下流！恶心！！”楚清漪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，眼泪终于决堤而出，她猛地后退，背脊再次撞上货架，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，“我……我宁愿喂丧尸！也绝……绝不便宜你！” 她说着，眼神猛地转向那扇被货架顶住的卷帘门，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！
“喂丧尸？”林阳眼神一凝，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！他猛地抬手，枪口再次指向她，厉声喝道：“你敢！把门弄开，丧尸进来，你也得死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！”楚清漪惨然一笑，泪水混合着绝望滑落，“至少……能拉着你这个恶魔一起下地狱！也比落在你手里强！” 她作势就要冲向那堆顶门的货架！
“站住！”林阳心头一紧！这女人发起疯来，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！他怕死，还有福多多的“抽奖”、苏梦、还有这满超市的物资……他可舍不得！他迅速压下枪口，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强压下怒火，语气放缓，带着一丝无奈和……戏谑？
“真是的！怕了你了！”林阳揉了揉眉心，做出一副“被你打败”的样子，“楚清漪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做我女人？划个道出来！”
楚清漪停下脚步，警惕地盯着他，胸口剧烈起伏，脸上泪痕未干，眼神却依旧倔强：“做你女人？你做梦！下辈子都不可能！”
林阳看着她这副宁死不屈、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样子，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（或者说征服欲）。他着下巴，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：
“哦？这么坚决？” 他踱了两步，目光扫过楚清漪紧握的拳头和依旧带着死志的眼神，慢悠悠地说道，“我看你……是在拖延时间吧？等着你的陈主席，你的护卫队来当救世主？”
楚清漪身体微微一僵，没有说话，但眼神的闪烁出卖了她。
林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……一丝危险的挑衅：
“既然你这么相信那个伪君子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充满血腥味的超市里，
“那……我跟你打个赌，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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