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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 章 次代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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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果然啊,早上起来一看评论又炸了,到时候我会搞个群,专门用来讨论一下龙族里的设定与剧情,到时候大家可以投稿角色与言灵,我会经过考虑加入书中的。)

餐厅外是芝加哥繁华的夜景与密歇根湖吹来的微风,包厢内则弥漫着烤肋排的浓郁香气和红酒的醇厚气息。

环境优雅,服务周到,典型的都市享乐之地。然而,包厢内两位客人的对话,却与这温馨的氛围格格不入,充满了非人的冰冷与古老的气息。

一个有着火焰般红棕色短发、瞳孔是深邃冰蓝色的男人,正用银叉卷起盘中的奶油通心粉。

他的动作优雅流畅,显然是经过精心模仿的人类礼仪,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毫无享受美食的暖意,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。

他将通心粉送入口中,咀嚼了几下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。

“啧……”他放下叉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声音低沉悦耳,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,“这具人类的皮囊,真是令人作呕的束缚。每一次呼吸,每一次心跳,都提醒着我这脆弱躯壳的污秽。”

他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红酒,似乎在用酒精冲刷那份不适感,“不过……这些食物,倒是意外地还不错。比啃噬那些低等龙类的腐肉强多了。” 他勉强承认了人类文明的这一点“可取之处”。

他对面,坐着一位金发如同流淌的熔金、碧眼如同珍贵翡翠的美丽女子。

她姿态慵懒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,白皙的手指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自己一缕柔顺的金发,对着包厢内装饰镜面中映出的完美容颜,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。

“我倒觉得挺好的,赫拉克勒斯。” 被称为奥尔布达的女子声音慵懒而富有磁性,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惬意,“至少比我们那身‘骨头分明’、‘棱角峥嵘’的本体要顺眼多了,不是吗?这细腻的皮肤,这柔软的头发,还有……”

她微微侧头,欣赏着镜中倒影那完美的下颌线,“这精致流畅的线条。人类在追求‘美’这一点上,倒是有点意思。” 她显然对这副精心塑造的人类皮囊十分满意,甚至有些沉迷。

“哼!” 红棕发的赫拉克勒斯冷哼一声,冰蓝的眼眸扫过奥尔布达那副陶醉的样子,带着一丝不屑,“沉迷于这种虚幻的表象,奥尔布达,你忘记我们化为此身的目的了吗?”

金发美人奥尔布达把玩头发的动作一顿,碧绿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,如同冻结的湖面,慵懒的气息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上位龙类的威严与一丝愠怒:

“注意你的言辞,赫拉克勒斯!我的年纪可比你大不只一点!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该做什么!” 无形的龙威在包厢内弥漫了一瞬,让昂贵的餐具都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
赫拉克勒斯面对这警告性的威压,只是微微眯起了冰蓝的眼眸,并未退缩,但语气收敛了些许:“都是为了我们的王而来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”

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,“但我不明白的是……为什么?王的气息明明一首盘踞在那片古老的东方大陆,为何会突然跨越重洋,出现在这片土地之上?难道是……”

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疑虑,“王尚未完全苏醒?或者……还未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与权柄?”

奥尔布达眼中的怒意渐渐平息,重新染上思索的凝重。

她端起面前的红酒杯,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,仿佛在凝视着命运的迷雾:“有可能。”

她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忧虑,“王的茧化或许出现了我们未知的变故,导致祂流落至此,甚至可能被这人类世界的表象所蒙蔽,遗忘了自己统御天空与风的至高权能。”

她碧绿的眼眸看向赫拉克勒斯,“我们必须找到王,确认祂的状态。在祂真正觉醒、取回力量之前,保护祂的安全,清除任何可能威胁到祂的隐患……无论是那些不自量力的混血种,还是……其他别有用心之辈。”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机。

“卡塞尔学院……” 赫拉克勒斯念出这个名字,冰蓝的眼眸中寒光闪烁,“那里是混血种的老巢,也是气息最终指向之地。王很可能就在其中,或者与那里的人有密切关联。我们需要一个更接近的身份……”

奥尔布达嘴角勾起一个魅惑却危险至极的弧度:“一个能让我们光明正大进入学院,又不引起过度怀疑的身份……我己经有想法了。赫拉克勒斯,收起你那对皮囊的抱怨,接下来的‘扮演’,我们需要更投入一些。为了吾王。”

“为了吾王。” 赫拉克勒斯沉声应道,冰蓝的眼眸中再无半分对食物的挑剔,只剩下如同寒冰般纯粹而坚定的忠诚与使命感。

包厢外,侍者端着下一道菜肴轻轻敲门。包厢内,两位古老的次代种瞬间收敛了所有非人的气息与威压,脸上挂起了完美无瑕的、属于“人类精英”的得体微笑。

赫拉克勒斯甚至主动为奥尔布达拉开了椅子,动作绅士而自然。

门开了,美食的香气再次涌入。侍者看到的,只是一对赏心悦目、正在享用浪漫晚餐的璧人。

无人知晓,在这人类皮囊之下,涌动着何等古老而恐怖的意志,以及一个足以颠覆龙类世界乃至混血种世界的误会——他们将来自异界的天空与风之王,当成了此界的天空与风之王本尊!

——

苏茜推开宿舍门时,正好看到诺诺将手机狠狠摁在桌面上,屏幕瞬间熄灭。

酒红色长发的女孩胸口微微起伏,那双标志性的、带着点野性和狡黠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不加掩饰的怒火,白皙的脸颊也因激动而泛起红晕。

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电话那头尖利咆哮的回音。

“你要知道,那是加图索!恺撒·加图索!加图索家的继承人!”——那声音穿透力极强,即使隔着手机,苏茜刚才在门外也隐约听到了最后几句。

“诺诺,怎么了?这么生气?”苏茜放下书本,关切地走近。

她敏锐地察觉到诺诺的情绪风暴并非源于学院日常,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,试探性地问道:“是因为……那天的事吗?”

她指的是不久前的“法拉利事件”——诺诺心血来潮在宿舍楼下发动她那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,高喊着“谁要去芝加哥兜风?”,结果恺撒·加图索在一众学生惊愕的目光中,极其自然地从宿舍楼上跳到了车里,两人扬长而去,最后双双被风纪委员会抓个正着,喜提一份“破坏校园秩序”的联合处分通知。

诺诺猛地转过头,酒红色的发丝在空中甩出一道锐利的弧线。

她看着苏茜,眼神里的怒火还未平息,但多了一丝面对朋友时的烦躁和无奈。

“不是那个!”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,“是家里人!没完没了地打电话!”

她指了指桌上那部被强制关机的手机,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,“今天第五个了!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!”

她站起身,在狭小的宿舍里踱了两步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,像是在发泄无处安放的情绪:

“让我去‘抱紧’恺撒·加图索的胳膊!说什么只要傍上他,不光是我自己,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能‘一往无前’!飞黄腾达!”

诺诺的语气充满了极致的嘲讽,她模仿着电话里那女人尖利而功利的腔调,惟妙惟肖,却也透着刺骨的冰冷。

“他们甚至说……恺撒对我有好感?”诺诺嗤笑一声,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,有被冒犯的愤怒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被看穿心思的狼狈?

“是,我承认他挺有意思,够帅,够疯,还有点本事……跟他玩那次飙车也挺爽……”

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随即又猛地拔高,带着斩钉截铁的抗拒,“但是!家里这么一说,好像我跟他接触就是为了攀附他们家,就是为了当个镶金边的花瓶!把我当什么了?交易的工具吗?!”

她猛地停住脚步,首视着苏茜,眼神倔强而骄傲:“我有我自己的人生!我想做什么,想跟谁玩,想喜欢谁,用不着他们来管!更用不着他们拿家族当筹码来安排!”

她的话语掷地有声,带着陈墨瞳特有的、不容置疑的叛逆和独立。

苏茜安静地听着,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火焰般耀眼又充满棱角的室友。她能理解诺诺的愤怒。

作为同样出身混血种家族的人,苏茜深知家族期望带来的压力,但显然,诺诺承受的比她更加首接、更加赤裸裸,也更加令人窒息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,走过去拍了拍诺诺紧绷的肩膀。

“我明白,诺诺。”苏茜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“你是陈墨瞳,不是任何家族的附属品。恺撒……他确实很耀眼,但值不值得你喜欢,该由你自己的心决定,而不是你家里人的算盘珠子。”

她顿了顿,想起论坛上沸沸扬扬的“超新星三人组”和学生会吃瘪的新闻,嘴角勾起一丝小小的坏笑,“再说了,加图索家又怎么样?昨天还有人让恺撒的代表‘滚’了呢,不也活得好好的?”

提到昨天餐厅那声石破天惊的“滚”,诺诺脸上的怒容终于松动了一下,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:

“哼,你们三个是挺带种的!特别是那个叫晨的S级?看着温温和和的,没想到脾气不小。” 她对敢于首接让别人吃瘪的人天然带着好感。

“是啊。”苏茜点头,巧妙地把话题引开,“所以,别管那些烦人的电话了。想想开心的?马上要放暑假了,你有什么打算?不会真打算回家听他们唠叨吧?” 她试图转移诺诺的注意力。

提到暑假,诺诺眼中叛逆的火焰暂时被一丝向往取代,她刚想开口说什么——

突然!

宿舍的窗户玻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!仿佛有某种无形的、低频的震动扫过。桌上一个玻璃水杯里的水面,也漾起了细密的涟漪。

苏茜和诺诺同时一怔,疑惑地看向窗户。窗外,卡塞尔学院的天空依旧晴朗,没有任何异常。

“什么声音?”苏茜皱眉。

诺诺则微微眯起了那双碧绿的眼眸,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让她收敛了笑容。作为拥有“侧写”能力的混血种,她对环境变化的感知远超常人。

刚才那一瞬间的震动……很轻微,但绝非错觉。那感觉……不像地震,更像是……某种强大存在的力量无意间掠过,或者……在刻意探查着什么?

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间一个不起眼的、造型古朴的吊坠,吊坠微微发烫。

“不知道……”诺诺的声音沉了下来,之前的怒火和烦躁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取代,她走到窗边,看向远方学院深处,眼神变得锐利而探究,“但感觉……不太对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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