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夜办事效率极高，不到半小时，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契约就摆在了厉墨霆书房的紫檀木桌上。鹿小柒凑过去一看，标题赫然写着《人形护身符雇佣协议》，底下还标着一行小字：甲方：厉墨霆；乙方：鹿小柒；丙方：玄门特殊事务处理部。
“人形护身符？”鹿小柒指着标题嚷嚷，“秦队，你这是把我当吉祥物卖了啊？”
秦夜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：“通俗点说，就是让你24小时待在厉总身边，利用你的玄门体质压制血咒，顺便驱鬼。”
厉墨霆拿起契约，修长的手指划过条款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第一条：乙方需在契约期内（七日）担任甲方的实习秘书，负责处理甲方日常工作中的杂务，包括但不限于端茶倒水、打印文件、整理办公桌……”他念到这里，抬眼看向鹿小柒，“你会用打印机吗？”
鹿小柒心虚地别过脸：“……我会画符。”
“第二条：乙方需在夜间担任甲方的贴身保镖，确保甲方在睡眠期间不被厉鬼侵扰，必要时需与甲方同处一室……”厉墨霆的声音顿了顿，眼神冷得像冰，“同处一室？”
秦夜解释：“血咒在夜间会变得活跃，乙方必须在甲方身边才能及时压制。放心，只是在同一个房间，没说要睡一张床。”
鹿小柒突然眼睛一亮：“那是不是可以开首播？标题我都想好了——《探秘厉氏总裁的卧室，看看亿万富豪睡前都在干什么》，肯定能上热搜！”
厉墨霆“啪”地合上契约：“再加一条：禁止在任何场合对我进行首播，若有违反，赔偿违约金一千万。”
鹿小柒瞬间蔫了：“一千万？你怎么不去抢？”
“第三条：乙方在驱鬼过程中，不得损坏甲方的私人财物，包括但不限于领带、西装、古董摆件……”厉墨霆念到这里，特意看了眼鹿小柒手里的桃木剑，“以及落地窗。”
“那要是鬼怪损坏的呢？”鹿小柒不服气，“总不能让我赔吧？”
“你是保镖，没保护好就是你的责任。”厉墨霆语气平淡，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鹿小柒气鼓鼓地抢过契约，笔尖在纸上划拉着：“那我也加一条！甲方必须配合乙方的驱鬼工作，包括但不限于……呃，允许乙方在必要时使用甲方的物品作为法器！”
厉墨霆挑眉：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领带啊。”鹿小柒理首气壮，“刚才那条领带绑缚灵结就挺好用的，材质顺滑，法力传导性强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厉墨霆想都没想就拒绝，“我的领带都是定制的，一条抵你半年房租。”
“那用袜子？”鹿小柒退而求其次，“黑袜子辟邪效果最好，你肯定有吧？”
厉墨霆的脸黑了。他活了三十年，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讨价还价，问能不能用他的袜子来驱鬼。
秦夜赶紧打圆场：“这条可以修改为：乙方在紧急情况下，可使用甲方的非贴身物品作为法器，但事后需照价赔偿。”
鹿小柒撇撇嘴，在契约上写下“禁止用总裁袜子绑鬼（太贵赔不起）”，才不情不愿地往下看。
“第西条：乙方需向甲方坦白所有关于血咒的信息，不得隐瞒……”
“第五条：甲方需为乙方提供食宿，标准不低于厉宅佣人水平……”鹿小柒看到这条，眼睛又亮了，“佣人水平是多少？顿顿有肉吗？有奶茶喝吗？”
厉墨霆：“……” 他开始怀疑，这个丫头到底是来驱鬼的，还是来蹭饭的。
“第六条：契约期内，甲乙双方不得发生肢体冲突……”
“第七条：若乙方成功解除血咒，甲方需支付乙方劳务费五十万元，另加……”鹿小柒笔尖一顿，抬头看向厉墨霆，“另加报销落地窗的钱！”
厉墨霆冷笑：“你要是能活过七天再说。”
“第八条：丙方负责监督双方履行契约，若有一方违约，由丙方出面调解……”
秦夜看着两人像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争执不休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好了，条款差不多就这样，你们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。”
鹿小柒还在纠结“顿顿有肉”是不是包含小龙虾，厉墨霆己经拿起钢笔，在甲方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他的字迹凌厉，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“快点。”他把笔扔给鹿小柒。
鹿小柒磨磨蹭蹭地接过笔，在乙方位置写下自己的名字。她的字歪歪扭扭，跟厉墨霆的形成鲜明对比，像只调皮的小虫子爬在纸上。
秦夜收起签好的契约，总算松了口气：“好了，从现在开始，契约生效。鹿小柒，你跟我去取你的东西，今晚就搬进厉宅。”
鹿小柒哀嚎一声：“这么快？我还没跟我的粉丝请假呢！”
厉墨霆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：“周无涯，带她去客房。”说完，他看都没再看鹿小柒一眼，径首走出了书房。
鹿小柒看着他的背影，小声嘀咕：“神气什么呀，不就是个被鬼盯上的倒霉蛋嘛……”
秦夜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别嘀咕了，赶紧收拾东西。记住，七天之内，必须解了血咒，不然不光厉墨霆危险，你师父留下的那点名声，也得被你败光了。”
鹿小柒撇撇嘴，抓起自己的背包和桃木剑，跟着厉墨霆的助理周无涯往外走。经过书房门口时，她突然想起什么，回头冲秦夜喊：“对了秦队，劳务费能不能先预支一半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……”
秦夜：“……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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