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萧清月反应，他突然将手里的日志扔过来。蓝色封皮落在脚边，封面上印着研发商的徽记，下面用钢笔写着“周明远”三个字，笔画有力，却在最后一笔处猛地划破纸面。
“他们要把病毒改造成意识武器……”周明远的怨灵往前飘了半米，白大褂下的皮肤开始像纸一样卷曲剥落，露出底下青黑色的肌肉组织，“注射过病毒的人……意识会被改写……变成听话的傀儡……”
萧清月捡起日志翻开，前几十页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实验记录，字迹工整严谨，但从某一页开始，字迹突然变得潦草，墨水在纸上晕开大片污渍，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：
“3月17日：他们要我在疫苗里加入‘意识导向剂’，疯了！这会让病毒变成屠杀工具！”
“3月20日：小林被带走了，因为他偷偷复制了数据。他们说要‘处理’掉他。”
“3月23日：配方藏在核心机房，需要‘307的眼睛’和‘守墓人的印记’才能解锁。如果我死了，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些……”
最后几页画着研究所的简易地图，用红笔圈出的“系统核心机房”旁边，赫然标注着两个钥匙图标，下面写着：
【钥匙1：307的眼睛（医院副本遗留）】
【钥匙2：守墓人的印记（光明高中副本遗留）】
“钥匙……我有。”萧清月猛地摸向校服内袋，掏出医院地图碎片和守墓人信物。碎片上的眼睛符号在接触到信物的瞬间突然亮起，淡金色的光芒沿着信物上的纹路流动，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眼睛图案。
“嗡——”
周明远的怨灵看到光，突然剧烈颤抖起来，挂在眼眶外的眼球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滚到萧清月脚边。他的胸腔里发出呜咽般的声音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肺：“是他们……研发商的人来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研究所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，“呜——呜——”的尖啸中，红色警示灯开始疯狂闪烁，墙壁上的管道“砰砰”作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冲撞。
萧清月冲到窗边，撩开发黄的窗帘一角——研究所大门外，十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正列队走进来，他们的手臂上都印着和医院、高中副本相同的眼睛符号。为首的男人半边脸覆盖着烧伤疤痕，正用扩音器喊话，声音透过玻璃传进来，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：
“萧清月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”是张猛的声音，“把配方和你的抽奖机交出来，研发商说了，能让你‘体面地离开’这副本！”
萧清月的目光扫过张猛身边的丧尸群，心脏猛地一缩。那些青灰色的身影异常安静，全都低着头，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张猛往前走了两步，抬起右手做了个“向前”的手势，最前排的几只丧尸立刻机械地迈步，动作整齐得像被线操控的傀儡。
“他们能操控丧尸。”周明远的怨灵飘到她身边，残破的手指指向天花板的通风口，“从这里爬过去，能到核心机房。但要经过‘意识培养舱’……那里全是失败品，千万不能惊动它们。”
通风口的格栅锈迹斑斑，萧清月踮起脚才够到边缘。她回头看了眼周明远的怨灵，他正用仅剩的眼球望着她，眼眶里渗出淡黄色的液体，像是在流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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