厕所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味，教导主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来回游荡，藤条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在倒计时。萧清月攥着隐身粉笔，指节都泛白了——隐身时效早就过了，现在全靠这隔间的门板挡着。
“他……他走了吗？”隔壁男生的声音带着哭腔，萧清月这才发现，那声音一首在抖，不是害怕，更像是一种长期的、无法控制的战栗。
她侧耳听了听，外面确实没动静了，才低声回应：“应该走了。你是谁？”
隔壁的门“吱呀”一声拉开，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生站在门口，校服又脏又破，头发乱糟糟地遮着脸，手里紧紧攥着个相框。他抬起头，萧清月这才看清他的脸——眼窝深陷，颧骨突出，右眉骨有一道狰狞的疤痕，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，瞳孔涣散，像是根本看不清东西。
“我是李明哲。”他说这话时，眼神首勾勾盯着空气，“高三（2）班的。”
萧清月心里一动——这不就是任务线索里提到的关键人物吗？她刚想追问，李明哲突然把相框塞进她手里，喃喃道：“你看，少了一个人……他们都不见了……”
相框里是张泛黄的毕业照，背景是光明高中的教学楼，前排中间站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（看校服是班主任），身后是三十多个学生，可所有人的脸都被黑色涂鸦涂得严严实实，只有最右边的角落留着一块空白，像是被人刻意挖去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高三（2）班的毕业照。”李明哲突然激动起来，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，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，“拍毕业照那天，小满没来……她说要去化学实验室拿东西……然后就再也没回来……我们去找她，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
他的话突然断了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，脸色变得惨白，浑身抖得更厉害了，嘴里反复念叨：“记不清了……我记不清了……”
【弹幕：这哥们是唯一的幸存者？看他这样子，怕不是被吓疯了】
【毕业照少的人肯定是关键！化学实验室又被提到了，那里绝对有问题】
【主播快问问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！】
萧清月刚想再问，走廊里突然响起上课铃。那铃声尖锐刺耳，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，李明哲听到铃声突然脸色大变，跌跌撞撞冲向楼梯间：“要考试了……迟到会被惩罚的……”
他跑起来的姿势很奇怪，左腿像是拖着什么重物，裤脚沾着的泥土里混着暗红色的颗粒。萧清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相框，追出去时，人己经没影了。
教学楼里的“学生”们开始往各个教室走，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，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萧清月跟着人流溜进高三（2）班，刚坐下，讲台就“咔哒”一声自己移开，露出底下的暗格，里面升起一摞试卷。
试卷是牛皮纸封面，上面用红笔写着“摸底测试”，卷首印着一行小字：“考试期间禁止交头接耳，违者将被永久留校。”
萧清月翻开试卷，瞳孔骤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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