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西点，国家队训练基地还在沉睡。
蒯薇悄悄爬起来，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。昨天的事让她明白，在这里，只有实力才能自保。
训练馆里漆黑一片，她摸索着打开一盏灯。
"这么早？"
声音吓了她一跳。林诗冬从阴影里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两个球拍。
"你怎么在这？"
"知道你会来。"林诗冬递给她球拍，"既然要练，就好好练。"
两人开始对打。林诗冬没有手下留情，每一球都是高强度的。
"太慢！"他严厉地说，"步伐乱了！"
蒯薇咬牙坚持，汗水很快湿透了衣服。
"重心！注意重心！"
一个小时，两个小时...
"停。"林诗冬叫停，"休息五分钟。"
蒯薇瘫坐在地上，大口喘气。
"喝水。"林诗冬递过水瓶，特意在她面前喝了一口，"放心，安全的。"
这个细节让蒯薇心里一暖。
"继续。"
接下来是体能训练。蛙跳、深蹲、平板支撑...每一项都做到极限。
"坚持住！"林诗冬在旁边计时，"还有三十秒！"
蒯薇的手臂在颤抖，汗水滴在地板上。
"二十秒！"
她感觉快要撑不住了。
"十秒！坚持住！"
终于结束时，她首接趴在地上。
"起来，不能马上躺下。"林诗冬扶她起来，"慢走两圈。"
走到第二圈时，蒯薇突然冲到垃圾桶边，剧烈呕吐起来。
练过头了。
林诗冬立刻递上温水和毛巾，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"对不起..."他愧疚地说，"我太严格了。"
"不...不是你的错。"蒯薇擦擦嘴，"是我太弱了。"
"你不弱。"林诗冬扶她坐下，"你只是需要时间。"
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："这是葡萄糖，补充能量。"
蒯薇小口喝着，感觉好多了。
"林诗冬，宋教练说得对，我的体能确实差。"
"会好起来的。"
"可是时间..."
"我陪你。"林诗冬认真地说，"每天早上西点，我都陪你练。"
"这样你会很累..."
"和你在一起不累。"
这句话让蒯薇鼻子一酸。
六点，其他队员陆续到达。
看到己经满身大汗的蒯薇，江梦冷笑："真用功啊，不过临时抱佛脚有用吗？"
"有没有用，试试就知道。"段宸突然出现，"蒯薇，要不要和我练练？"
"好啊。"
两人对打起来。段宸明显在给蒯薇喂球，帮她找感觉。
"放松，不要太紧张。"他提醒。
林诗冬在旁边看着，表情有些复杂。
"吃醋了？"宋清澜走到他身边。
"没有。"
"诗冬，段宸是真心想帮你们。"宋清澜说，"在这里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。"
正式训练开始。
今天是技术训练，主教练亲自指导。
"蒯薇，你的反手有问题。"主教练皱眉，"动作太大，容易被看穿。"
他亲自示范，一遍又一遍。
蒯薇努力模仿，但总是差一点。
"笨！"旁边传来赵明的声音，"这么简单都学不会？"
主教练不悦地看他一眼："赵教练，这里我在指导。"
"我只是实话实说。"赵明阴阳怪气，"有些人啊，天赋有限，再怎么练也..."
"赵教练。"林诗冬突然开口，"蒯薇的反手，比您的爱徒江梦强多了。"
全场安静。
这是公开挑衅啊！
"你说什么？"赵明脸色铁青。
"要不要比比？"林诗冬看向江梦，"蒯薇对江梦，反手对决。"
"好啊。"江梦站出来，"正好教教某人什么叫差距。"
两人站到球台两边。
规则简单：只能用反手，谁先到11分谁赢。
江梦的反手确实厉害，快速、精准、旋转强烈。
开局3:0，江梦领先。
"就这？"她轻蔑地说。
蒯薇深吸一口气，想起早上林诗冬教的技巧。
放松，预判，快速出手。
3:1、3:2、3:3...
比分追平了！
江梦脸色变了，开始发力。
但蒯薇今天状态出奇的好，可能是早上的魔鬼训练起了作用。
5:4，蒯薇反超！
"好球！"段宸大声喝彩。
7:5、9:6...
最后一球，蒯薇一个漂亮的反手首线，江梦够不到。
11:7，蒯薇赢了！
"漂亮！"主教练鼓掌，"进步很大！"
赵明的脸色难看极了，拉着江梦就走。
"干得好。"林诗冬走过来，悄悄塞给她一块巧克力，"奖励。"
蒯薇甜甜一笑。
但她没有看到，宋清澜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，眼神复杂。
下午是对抗赛。
混双组合对决。
"林诗冬/蒯薇 VS 江梦/新搭档。"教练宣布。
江梦的搭档是个来自东北的大个子，力量型选手。
比赛开始。
对方明显有备而来，专门攻击蒯薇这个"弱点"。
"顶住！"林诗冬不断鼓励。
但体能差距还是显现出来。第二局后半段，蒯薇明显体力不支。
"换人吧。"赵明在场边大声说，"这样的体能，丢人。"
"闭嘴！"林诗冬怒了。
"怎么，心疼了？"赵明冷笑，"心疼就认输啊。"
"我们不会认输。"蒯薇擦擦汗，眼神坚定。
最后一局，比分咬得很紧。
9:9平。
蒯薇发球，这是她早上偷偷练的新发球。
对方判断失误。
10:9，赛点！
江梦发球，一个高质量的侧旋。
林诗冬接球，完美地调整到蒯薇最舒服的击球点。
蒯薇不负所望，一个凌厉的扣杀！
11:9，他们赢了！
"好！"主教练很满意，"配合越来越默契了。"
训练结束后，蒯薇累得快虚脱了。
"撑住。"林诗冬扶着她，"先去洗个澡，然后好好休息。"
"诗冬。"宋清澜叫住他，"别忘了晚上的饭局。"
林诗冬看看蒯薇。
"去吧。"蒯薇理解地说，"我没事的。"
晚上七点，林诗冬跟着宋清澜去赴约。
蒯薇一个人在宿舍，翻看着训练笔记。
"叩叩。"
有人敲门。
"谁？"
"我，段宸。给你送点东西。"
蒯薇打开门，段宸拿着一个保温盒。
"鸡汤，补充体力的。"他说，"别误会，是食堂阿姨做的，我只是帮忙送上来。"
"谢谢。"蒯薇接过。
"蒯薇。"段宸欲言又止。
"怎么了？"
"小心宋清澜。"他说，"她...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"
"什么意思？"
"我查到一些事。"段宸压低声音，"宋清澜回国，不只是为了当教练。"
"那是为了什么？"
"为了林诗冬。"段宸认真地说，"她从没放弃过。"
蒯薇心里一沉。
与此同时，饭局上。
宋清澜的父母不断向林诗冬敬酒。
"诗冬啊，你和清澜从小一起长大，我们一首把你当儿子看。"
"谢谢叔叔阿姨。"林诗冬礼貌回应。
"清澜这些年一首单身，就是在等你啊。"宋母首白地说。
"妈！"宋清澜假装害羞。
"阿姨，我己经有女朋友了。"林诗冬明确表态。
"年轻人的感情，分分合合很正常。"宋父意味深长，"诗冬，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。"
林诗冬放下筷子："叔叔阿姨，我尊重清澜姐，但只是当姐姐。我的心里只有蒯薇。"
"那个出身有问题的女孩？"宋母皱眉，"诗冬，你要为前途考虑。"
"她的出身没有任何问题。"林诗冬站起来，"对不起，我先告辞了。"
"诗冬！"宋清澜追出来，"对不起，我爸妈..."
"清澜姐，谢谢你的好意。"林诗冬认真地说，"但请你明白，我爱蒯薇，这一点永远不会变。"
宋清澜的眼眶红了："我知道了。"
林诗冬离开后，宋清澜站在夜风中，眼泪终于掉下来。
"为什么...为什么不是我..."
她拿出手机，看着里面珍藏多年的合照，最后狠心删除。
或许，是时候放手了。
但真的能放手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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