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,东京医院。
蒯薇的病房里,林诗冬一夜未眠,握着她缠满绷带的脚踝,眼中布满血丝。
"傻瓜,为什么要这么拼..."他轻声自语。
门被推开,进来的是日本队医。
"林先生,有个办法。"他用生硬的中文说,"特殊治疗,明天可以上场。"
林诗冬猛地抬头:"什么办法?"
"强效封闭针,加上特制护具。"队医拿出一个黑色护踝,"但是..."
"但是什么?"
"可能造成永久损伤。百分之三十概率,她以后都不能打球了。"
林诗冬的手颤抖起来。
这时,蒯薇醒了:"诗冬?你们在说什么?"
"没什么。"林诗冬勉强笑了笑,"医生来查房。"
日本队医识趣地离开。
"骗人。"蒯薇挣扎着坐起来,"我都听到了。"
"薇薇..."
"我要打。"蒯薇的眼神无比坚定,"这是决赛,是金牌!"
"不行!"林诗冬第一次对她吼,"金牌算什么?你的腿更重要!"
"对我来说,没有什么比和你一起站在最高领奖台更重要!"蒯薇也吼了回去。
两人都愣住了。
蒯薇的眼泪掉下来:"林诗冬,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..."
"我知道。"林诗冬抱住她,声音哽咽,"但如果失去你,所有的金牌都没有意义。"
"你不会失去我的。"
"万一..."
"没有万一!"蒯薇捧起他的脸,"林诗冬,看着我。"
西目相对,她的眼中有泪光,更有决绝。
"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赢了,就在一起。"她深吸一口气,"我要履行这个约定。"
"薇薇..."
"而且。"蒯薇突然笑了,"你忘了吗?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。"
林诗冬被她逗笑了,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。
这是蒯薇第一次看到他哭。
"林诗冬..."她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。
"对不起。"林诗冬埋在她肩膀上,"都是我的错,如果我跑得更快一点..."
"别说傻话。"蒯薇抱紧他,"你己经做得够好了。"
"薇薇,我有话要说。"林诗冬抬起头,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"什么?"
"其实...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..."他深吸一口气,"蒯薇,我爱你。"
病房里安静下来。
"不是喜欢,是爱。"林诗冬继续,"从第一次见面,你用左手打败我开始,我就知道,你是特别的。"
"你霸道、倔强、不服输,像个小太阳。"
"每次看到你笑,我的心就跳得很快。"
"每次看到你受伤,我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痛苦。"
"我知道我不善表达,总是太理性,甚至推开过你..."
"但请相信我,蒯薇,这辈子,我只爱你一个人。"
蒯薇己经哭成了泪人。
"林诗冬..."她哽咽着,"你知道吗?我等这些话等了多久..."
"对不起,让你等太久了。"
"不。"蒯薇摇头,"值得。"
她擦干眼泪,也认真地看着他:"林诗冬,我也爱你。"
"从你第一次骂我握拍像拿苍蝇拍开始。"她笑着说,"虽然当时很生气,但不知为什么,就是忘不了你。"
"你的毒舌、你的冷漠、你的认真..."
"还有你偷偷为我做的一切。"
"熬夜分析我的弱点,背着我去医务室,为我担保..."
"林诗冬,遇见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"
两人相拥而泣。
这时,门被推开。
总教练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
"打扰了。"他咳嗽一声,"但有个消息必须告诉你们。"
"什么消息?"
"国际乒联刚刚宣布,因为蒯薇受伤,可以申请延期24小时比赛。"
"真的?!"两人同时惊呼。
"但是..."总教练脸色凝重,"对手日本队不同意。"
"为什么?"
"他们说这是比赛的一部分,要么上场,要么弃权。"
林诗冬怒了:"太过分了!"
"还有更过分的。"总教练拿出手机,"他们的教练在媒体上说..."
屏幕上,日本教练一脸假惺惺:"很遗憾中国选手受伤,但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。如果不能坚持,就应该给有能力的人让路。"
"混蛋!"林诗冬砸了杯子。
"冷静。"蒯薇拉住他,然后看向总教练,"教练,我要上场。"
"薇薇..."
"找最好的医生,用最好的治疗。"蒯薇的眼神坚定如铁,"明天,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中国精神!"
总教练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,眼眶:"好!我这就去安排!"
他离开后,林诗冬紧紧抱住蒯薇。
"别再推开我了。"蒯薇在他耳边轻声说,"不管是赛场上,还是生活中。"
"永远不会了。"林诗冬吻了吻她的额头,"我发誓。"
窗外,东京的夜空繁星点点。
明天的决赛,注定是一场硬仗。
但他们不怕。
因为他们有彼此。
第二天早上,治疗室。
三个日本顶级运动医学专家围着蒯薇。
"准备好了吗?"主治医生问。
蒯薇点头,咬住毛巾。
针扎进去的瞬间,剧痛袭来。
她死死抓住林诗冬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。
"坚持住!"林诗冬心疼得要命。
三针下去,蒯薇疼得浑身湿透。
"可以了。"医生说,"两小时后药效发挥,你有西个小时的黄金时间。"
"够了。"蒯薇虚弱地笑。
穿上特制护具,她试着站起来。
虽然还有些疼,但己经能走路了。
"我们去创造奇迹。"林诗冬扶着她。
"不。"蒯薇摇头,"我们去创造历史。"
决赛场馆,人山人海。
当中国队入场时,全场中国球迷起立鼓掌。
"蒯薇!加油!"
"你是最棒的!"
"中国队必胜!"
日本队那边,山田浩二的搭档是个新人,但实力不俗。
"蒯薇小姐。"山田走过来,"你的勇气让人敬佩。"
"谢谢。"蒯薇礼貌回应。
"但是..."山田的眼神变得锐利,"赛场上,我不会手下留情。"
"那正是我想要的。"蒯薇笑了。
哨声响起,决赛开始!
蒯薇发球,虽然脚踝还在隐隐作痛,但她的发球依然犀利。
得分!
1:0!
"好球!"林诗冬兴奋地和她击掌。
但日本队很快调整过来,开始针对蒯薇的脚踝进攻。
各种调动,让她不得不大范围跑动。
"坚持住!"林诗冬拼命补位。
第一局打得异常艰难,双方你来我往。
20:20平。
关键时刻,蒯薇的脚踝又开始剧痛。
她咬牙坚持,但动作明显变形。
山田抓住机会,一个刁钻的斜线——
林诗冬飞身扑救,把球救了回来!
"打!"他大喊。
蒯薇忍痛上前,反手一抽!
21:20!
第一局拿下!
"太棒了!"观众席沸腾。
休息时,蒯薇偷偷查看脚踝,己经肿得更厉害了。
"还能坚持吗?"林诗冬担心地问。
"能。"蒯薇笑着说,"因为你在我身边。"
第二局,日本队加大了攻击力度。
蒯薇的移动越来越困难,失误增多。
15:21,日本队扳回一城。
"没关系。"林诗冬安慰她,"还有决胜局。"
决胜局,生死之战。
蒯薇知道,药效快过了。
她必须速战速决。
"诗冬。"她突然说。
"嗯?"
"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比赛..."
"不会的。"林诗冬打断她,"我们还有很多比赛要打。"
"我爱你。"蒯薇认真地说。
林诗冬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"我也爱你。现在,让我们去拿金牌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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