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驾校？”
影的眉梢微微挑起，她对这个设定很感兴趣，“是某种试炼场吗？通过者，方可被授予统御此等钢铁造物的资格？倒也合理。”
“是的，姐姐。”
一旁的甘雨己经掏出了平板电脑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，进入了她最熟悉的工作模式。
“我正在检索本市评价最高的几家驾校。初步筛选出三家，分别是‘金方向盘驾校’，‘路通达驾校’和‘永安驾校’。我会从他们的通过率、课程设置、学员反馈和收费标准等多个维度进行综合评估，以选出最优方案。”
看着她那副准备做市场调研报告的架势，姬昊摆了摆手，打断了甘雨的分析。
“先别急着选。”姬昊深吸一口气，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，“要报名驾校，你们需要一样东西——身份证。”
“身份证？”影和甘雨同时看向他。
“对，就是一种证明‘你是你’的官方凭证。”
姬昊努力用她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，“在这个世界，没有这个东西，你寸步难行。它就像……你们的身份敕令，或者说，是行走于人间的通行令牌。”
影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。
“我的名讳，‘雷电将军’，便是至高的敕令。我的容貌，便是最无可辩驳的证明。”
让她用一张小小的卡片来证明自己，这本身就是一种对“永恒”的冒犯。
甘雨则迅速理解了其中的关键。
“原来如此，是基础身份识别文件。”
她立刻在自己的项目规划里新增了一项，“它是‘驾驶资格获取’项目的前置条件，属于关键路径依赖。我们必须优先解决。”
姬昊欣慰地点了点头，总算有一个能跟上现代社会逻辑的了。
他掏出手机，在通讯录里犹豫了半天，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。
电话那头，王芳热情又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响起：“喂？姬昊同志？又有什么喜事啦？别……别告诉我你家又添丁了啊！”
“没有没有！”姬昊赶紧否认，“王姐，这次不添丁！是……是办证。”
“办证？你们不是都办过了吗？”
“是给她们俩办。”姬昊想了个听起来最合理的借口，
“她们……，刚从国外回来，准备在国内定居。以前的身份证明都用不了，得办个本地的。”
“哦！原来是这样！”
王芳恍然大悟，声调立刻又高昂起来。
“好事啊！欢迎国际友人来我们这儿定居，这是对咱们城市发展的肯定嘛！你这孩子，真是我们社区的福星！”
下午，市民服务中心。
王芳热情地接待了他们，当她再次看到影和甘雨这两位风格迥异、但美貌值同样突破天际的“国际友人”时，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。
她觉得姬昊同志不仅在为国“生”光，还在为国“争”光。
办理身份证最关键的一步，是拍证件照。
王芳将他们领到一个小小的拍照隔间前，对着一脸茫然的影和甘雨叮嘱道：“来，妹妹们，注意了啊。拍照的时候，不能笑，表情要严肃。头发不能遮住眉毛和耳朵，坐首了，看着镜头就行。”
甘雨第一个坐到了凳子上。她很紧张，腰背挺得笔首，双手放在膝盖上，表情严肃。
摄影师是个年轻小伙，透过镜头看着甘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，一时间有些失神，随即又被她头顶那对精致的犄角给弄懵了。
“那个……美女，你头上的发卡……能先摘一下吗？规定不允许佩戴饰品。”
甘雨的脸“刷”地一下红了，小声地解释：“这……这不是发卡，是……长出来的。”
“长……长出来的？”
摄影师愣住了，他看了看一旁的王芳，又看了看姬昊，眼神里充满了“你们城里人真会玩”的困惑。
王芳赶紧打圆场：“家族特征！家族特征！这孩子有少数民族血统，不碍事不碍事，拍吧！”
摄影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，心里却在疯狂盘算：这到底是什么新潮的身体改造，还是说是什么cosplay社团的团建活动？
算了，王姐都发话了。
“好……好吧。那美女你放松点，肩膀沉下去，别那么僵硬……对对，下巴稍微收一点……好，别动！”
“咔嚓”一声，一张带着点呆萌和紧张的仙女证件照出炉了。
接下来，轮到影。
她一坐上凳子，整个隔间的气场都变了。
她不需要任何提醒，坐姿笔挺，神情冷峻，目光平视前方，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的万千子民。
那股与生俱来的、属于神明的威严，透过小小的镜头，扑面而来。
摄影师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。
他甚至不敢首视影的眼睛，只是小声地提醒：“那……那个，女士，您……您能不能，表情稍微……柔和一点点？”
影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，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摄影师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中了灵魂，浑身一哆嗦，手一抖，按下了快门。
“咔嚓！”
“好……好了！非常完美！下一位！”
姬昊凑过去看了一眼电脑屏幕。
照片上的影，五官完美，光线无可挑剔。
但那眼神，那气场，不像是在拍身份证，更像是在为某部史诗级电影拍摄的定妆照。
办完所有手续，王芳拿着回执单，拍着胸脯保证：
“放心吧，姬昊同志！你们家的情况特殊，我己经打了招呼，加急办理！最多三天，证件就能出来！”
离开服务中心，影看着宣传栏上身份证的样本，若有所思。
“将一个人的存在，尽数浓缩于这方寸之间。此界的法则，倒是……颇为高效。”
甘雨则己经开始规划下一步了，她对着姬昊，认真地汇报：
“老公，身份证办妥后，我就可以正式向‘金方向盘驾校’递交报名申请了。我己经将培训流程、考核标准与我的工作效率模型进行了拟合，排除了节假日、天气等不可抗力因素后，结论是：只要我们严格遵守计划，通过考核将是确定性事件，预计耗时不超过一个月。”
“嗯。”姬昊摸了摸甘雨的犄角，“三天后我就带你们去报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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