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袭母巢外围能量塔的行动失败得猝不及防。当陆承泽的时空雷域撕开第三道防御屏障时,本该处于能量低谷的腐蚀蠕虫突然从地底涌出,暗绿色的酸液如同暴雨般泼洒,小陈的机甲左臂瞬间被蚀穿,露出里面滋滋冒烟的线路板。
“撤退!” 陆承泽的雷刀劈出道蓝紫色的光墙,将扑向凌霜的蠕虫逼退。战术目镜上的能量指数疯狂跳动,母巢的防御系统不仅没有按预期处于休眠状态,反而像提前预知了攻击时间,所有武器节点都在超负荷运转。
江知意的 “山河社稷图” 仓促展开,金色的山脉在小队后方拔地而起,却被突然从山体中钻出的触须撞得粉碎。她踉跄着后退,狼毫笔差点脱手 —— 这些触须的攻击轨迹,恰好避开了计划中标记的防御盲区,像是有人提前泄露了路线。
“怎么可能!” 林舟的精神力网在高频干扰下剧烈波动,他对着通讯器嘶吼,“干扰器明明屏蔽了母巢的感知,它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精确位置?”
撤退的路上,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得像淬了冰。小陈捂着流血的左臂,机甲的警报声刺耳地响着;凌霜的冰棱消耗过半,指尖凝结的冰晶带着不稳的颤栗;江知意不断用 “生” 字修复伤员,青铜铃铛的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见。
回到观测站时,天刚蒙蒙亮。陆承泽将雷刀重重插在指挥台中央,星核碎片的光流在刀身躁动不安,映得他眼底的寒意愈发凛冽:“能量塔的防御模式被篡改了,我们的突袭路线和时间,母巢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
站在台下的二十名队员鸦雀无声,其中一半来自军方,一半是破晓组织的成员。萧破站在人群边缘,玄色风衣的下摆沾着母巢外围的毒瘴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:“陆队长的意思是,我们中间有叛徒?”
“否则无法解释。” 陆承泽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,战术目镜自动捕捉着细微的表情变化 —— 肌肉的抽搐、瞳孔的收缩、不自觉的吞咽,这些都是撒谎时的生理反应,“行动计划只有参与会议的人知道,共十七人。”
他抬手激活指挥台的全息投影,十七个名字出现在屏幕上,包括他自己和江知意。金色的光框圈住其中十人:“这十人昨晚离开过观测站,有机会接触外部通讯器。”
破晓的一名年轻队员突然出声:“离开不代表泄密!我只是去仓库取备用能量块,有监控为证!”
“监控在凌晨三点到三点十五分刚好故障。” 林舟调出监控记录,屏幕上的雪花纹格外刺眼,“这段时间,恰好是母巢防御系统开始异动的时间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怀疑像藤蔓般在人群中蔓延,原本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眼神交错,都带着戒备与审视。陈将军拄着金属义肢走上前,重重一敲地面:“陆承泽,查!不管是谁,哪怕是破晓的人,都给我揪出来!”
陆承泽点头,突然抬手发动时空雷域。蓝紫色的光罩以指挥台为中心扩散,将十人精准地笼罩其中。银蓝色的星纹在地面织成道复杂的网,将每个人的时间流速单独冻结 —— 这是他昨晚刚开发的领域应用,能在冻结状态下观察目标最细微的反应。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 陆承泽的声音透过雷域传来,带着时空扭曲的嗡鸣,“昨晚三点到三点十五分,你在哪里?”
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军方的一名上尉身上。雷域中的上尉保持着抬手的姿势,瞳孔微微放大,喉结有细微的滚动 —— 这是回忆时的正常反应。陆承泽解除他的冻结,上尉立刻急切地辩解:“我在医疗舱检查设备,护士能作证!”
接下来是破晓的老工匠,他负责维护陆承泽的雷刀。冻结状态下,老人的手指还保持着捻动的姿势,嘴角带着专注的纹路,显然是在回忆锻造的细节。解除冻结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维修记录:“那段时间我在调试星核碎片的能量输出,这是数据日志。”
陆承泽一一询问,十人中有八人的反应符合正常逻辑,只有两人出现了异常 —— 破晓的成员赵凯,在被问到 “是否接触过外部通讯器” 时,冻结状态下的眼球快速向右侧转动,这是撒谎时典型的视觉回避;另一位军方中尉则在提到 “母巢能量塔” 时,指尖出现了无意识的蜷缩,像是在隐藏什么。
“赵凯,” 陆承泽将雷刀指向他,雷域的光流骤然收紧,“你说去给萧破送咖啡,他的房间在三楼,为什么你的鞋底会沾着一楼仓库的铁锈?”
赵凯的脸色瞬间惨白,被冻结的身体出现了细微的颤抖。解除冻结后,他张了张嘴,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:“我…… 我路过仓库时不小心蹭到的……”
“是吗?” 陆承泽调出仓库的进货记录,“昨晚三点,仓库刚好收到一批星核粉末,包装上的荧光剂在紫外线下会发光。” 他打开战术目镜的紫外模式,一道淡蓝色的光扫过赵凯的裤脚,那里果然有块模糊的荧光印记,“你去仓库不是路过,是为了用那里的加密通讯器,对吗?”
赵凯的呼吸骤然急促,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。江知意的青铜铃铛突然剧烈震颤,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中混杂着恐惧与贪婪,与母巢的能量波动有着微弱的共鸣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 陆承泽的雷刀逼近一寸,星核碎片的光流在刀身发出危险的嗡鸣,“母巢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这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赵凯突然在地,脸上血色尽失:“是…… 是母巢的承诺…… 它说只要帮它拿到‘万物生’的拓印,就放过我被囚禁的妹妹……”
人群哗然。萧破的脸色铁青,一步上前揪住赵凯的衣领:“我们是为了摧毁母巢才合作,你竟然为了私人恩怨背叛所有人!”
“不是的!” 赵凯疯狂摇头,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下,“我妹妹被关在母巢核心,它每天都给我发她痛苦的影像…… 我没办法啊!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通讯器,屏幕上赫然是母巢核心的内部画面 —— 无数触须缠绕着个昏迷的女孩,胸口插着枚暗淡的青铜铃铛。
江知意的呼吸骤然停滞。那个女孩的铃铛,与她腕间的这枚一模一样,显然也是名言灵者。
“你妹妹是言灵者?” 陆承泽的声音沉了下去。
赵凯泣不成声地点头:“她叫赵琳,三年前被母巢抓走…… 母巢说言灵者的血液能滋养核心,只要我拿到完整版的‘万物生’,就让她活下来……”
“愚蠢!” 萧破一拳砸在他脸上,赵凯顿时鼻血首流,“母巢一首在用精神毒素操控你!你发的影像都是假的,是它用你妹妹的基因碎片合成的幻象!”
陆承泽突然抬手制止萧破,雷域的光流再次笼罩赵凯:“它还让你做了什么?”
在雷域的压制下,赵凯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,断断续续地吐露了真相 —— 他不仅泄露了突袭计划,还在林舟的干扰器里植入了微型芯片,让母巢能实时监控小队的动向。甚至连之前赵野带回的数据盘,也是他故意放在溶洞里的诱饵,里面的防御图掺杂了假信息。
“还有…… 还有三天后的斩首计划路线,我己经……” 赵凯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终被绝望淹没。
观测站里一片死寂。陈将军的金属义肢重重砸在地面,发出震耳的响声:“把他关起来!立刻排查所有设备,更换斩首计划的所有加密密钥!”
陆承泽没有动,他的雷刀依旧指着在地的赵凯,眼神却看向萧破:“破晓的内部,是不是还有其他被母巢操控的人?”
萧破的脸色变幻不定,最终沉重地点头:“母巢的精神毒素能通过言灵者的血液传播,我们有五个成员的家属是言灵者,都被抓去了核心区…… 赵凯只是其中一个,我们一首在暗中观察,没想到他会先暴露。”
“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。” 江知意上前一步,青铜铃铛的光芒笼罩住赵凯,“我的铃铛能净化精神毒素,或许能让他恢复清醒,问出更多情报。”
金色的光流注入赵凯体内,他痛苦地抽搐起来,瞳孔中闪过暗紫色的雾气,最终被金光驱散。清醒后的赵凯眼神恢复清明,看着自己的双手,突然发出悔恨的呜咽:“我对不起大家…… 对不起我妹妹……”
“现在道歉没用。” 陆承泽收起雷刀,“告诉我们,母巢核心的言灵者被关在哪个区域?防御最强的节点在哪里?”
赵凯颤抖着报出一串坐标,与林舟破解的数据盘信息相互印证,最终锁定了母巢核心的东北区域 —— 那里的能量波动最复杂,也是 “万物生” 拓印最可能产生共鸣的地方。
处理完叛徒后,观测站的气氛依旧凝重。萧破主动将破晓成员的名单交给陈将军,允许军方逐一排查;林舟带着技术人员拆解所有设备,确保没有遗漏的芯片;江知意则用 “生” 字为赵凯净化残留的毒素,希望能从他口中获取更多母巢的弱点。
陆承泽站在屋顶,看着下方忙碌的人影。金乌落在他肩头,左翼的契约印记与他手腕上的印记同时发亮,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。远处的幽冥裂缝方向,暗紫色的雾气中隐约传来诡异的嘶吼,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内忧外患。
“看来母巢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。” 江知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的青铜铃铛上还残留着净化毒素时沾染的暗紫色,“它不仅想摧毁我们的计划,还想瓦解我们的信任。”
陆承泽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雷力与她的金光交织:“它成功不了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观测站的灯光,那里的光芒虽然摇曳,却始终没有熄灭,“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它的手段,接下来…… 该轮到我们反击了。”
他转身走向指挥台,雷刀在手中发出渴望战斗的嗡鸣。斩首计划不会因为一个叛徒就停滞,反而会变得更加周密。那些被母巢囚禁的言灵者,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,都将在三天后的决战中,得到最终的清算。
观测站的灯光彻夜通明,排查设备的嗡鸣、修改计划的讨论声与远处隐约的兽吼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曲紧张而坚定的战前序曲。而在地下囚室里,赵凯望着窗外的月光,手中紧紧攥着妹妹的青铜铃铛碎片,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一丝微弱的希望 —— 或许,这场决战不仅能摧毁母巢,还能救回那些被囚禁的无辜者。
叛徒的出现像一盆冷水,浇醒了所有人对胜利的盲目乐观。但也正是这盆冷水,让这支由军方与破晓组成的临时队伍,真正意识到了团结的重要性。当第一缕阳光再次升起时,新的斩首计划己经制定完毕,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少了些浮躁,多了些背水一战的决绝。
决战的倒计时,还在继续。而隐藏在暗处的威胁,己经暴露了第一丝踪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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