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夫，你人真好。”
“可好人往往没好报啊。”
张远自嘲地摇了摇头——这两天的糟心事，让他对“好人”两个字格外麻木。
“不会的！”
“好人总归有好报的！”
苏黎急着反驳，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。
张远没再争辩，只是叹了句：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，苏黎突然低下头，声音细若蚊蚋：
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丢人？我跟林建业那样了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要脸？”
“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张远连忙打断她，“这根本不是一回事，你只是被他骗了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想的！”
苏黎突然抬高声音，眼睛泛红。
“你肯定觉得我无耻，觉得我不自爱！”
张远看着她反复纠结这句话，心里明白她是在借着这件事发泄情绪。
他没再解释，起身准备离开——再多说下去，只会让苏黎更钻牛角尖。
可他刚转身，手腕就被苏黎死死抓住。
她语气带着几分异样的急促：
“张远，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从不喊你姐夫，一首叫你名字吗？”
张远愣了愣，回头看她：
“我怎么会知道？”
“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姐夫。”
苏黎的眼睛紧紧盯着张远的脸。
张远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，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迟钝：
“我该回去了，你好好歇着。”
“我没骗你！”
苏黎没松手，反而抓得更紧。
“这十年我看得清清楚楚，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知道。”
“比你有钱的男人我见过，可没你专情；比你专情的，又没你能干。”
“张远，你真的很好。”
张远被她的话搅得心烦意乱，只能故意岔开话题：
“你是不是还没醒酒？”
“昨天喝了那么多，现在肯定还头晕，赶紧躺下歇歇。”
“我没醉！”
“我清醒得很！”
苏黎固执地不让他走。
“你就没觉得，你跟林建业有点像吗？”
“你们年龄差不多，都看着成熟稳重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别瞎想了。”
张远用力挣了挣手腕。
“你刚醒，身子还虚，我真得走了。”
苏黎的手却越收越紧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：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瑶和林建业的事？”
“要是我早知道，根本不会跟他有牵扯！”
他确实有过放任苏黎靠近林建业的心思，想借此报复苏家。
可这话怎么能说出口？
他只能避开她的目光，语气无奈：
“这种事，我怎么好意思开口？”
“难道要我跟你说，你老板睡了我老婆？”
苏黎愣住了，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，只剩下茫然：
“也是……现在说这些，都晚了。”
张远趁机抽回手腕，走向门口：
“你好好休息，我真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出了宾馆，张远长长舒了口气。
苏黎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，他不用再担心她做出傻事。
但压在他心里的火气还没消——连着两天跟女人待在宾馆，却什么都没做，这种克制快要把他逼疯了。
他掏出手机，几乎没有犹豫，拨通了杨姗姗的电话。
现在，只有杨姗姗能让他毫无顾忌地靠近。
“喂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杨姗姗温柔的声音，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。
“你在哪呢？”
张远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在家啊，我妈去旅游了，就我一个人。”
“那我现在能去你家吗？”
张远的心跳越来越快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“这……不太合适吧？”
杨姗姗显然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，语气带着几分犹豫。
张远急得攥紧了手机，喉咙发干：
“到底行不行啊？”
“我……我现在特别想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随后传来杨姗姗轻笑的声音：
“行吧，你过来吧。”
“我家你知道的，西栋三单元西零一。”
挂了电话，张远立刻拦了辆出租车。
车子一路疾驰，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心里的火越烧越旺——他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，来抚平这两天的糟心和委屈。
到了杨姗姗家小区门口，张远几乎是跑着进去的。
他按响门铃，门刚打开一条缝，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，一把将穿着睡衣的杨姗姗抱进怀里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？”
杨姗姗的声音带着惊讶，还有几分慌乱。
首到许久之后，张远才渐渐平复下来。
杨姗姗靠在他怀里，脸颊通红，又羞又恼地瞪着他：
“你今天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么冒失。”
张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：
“这两天桃花太多，差点没扛住。”
他没说宋岚的事，却在心里庆幸——幸好他守住了底线，没对不起眼前的人。
杨姗姗挑眉，故意逗他：
“哦？”
“什么桃花啊？”
“长得好看吗？”
“有照片没，给我看看。”
张远心里一紧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。
他赶紧移开视线，生硬地转移话题：
“你家真大啊，光客厅就有五六十平吧？”
杨姗姗家里是中式装修，红木家具透着沉稳，墙上挂着水墨山水画，低调又显格调。她看张远慌慌张张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，没再追问：
“对了，帮我把垃圾扔下去吧，放在门口了。”
张远连忙应声：
“好，我这就去！”
他拎起垃圾袋走到门口，回头还想再说点什么，却听见杨姗姗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：
“赶紧去……找你的桃花吧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，大门在他面前关上。
张远举着要敲门的手，僵在了原地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——女人在感情里最敏感，他说“桃花多”，杨姗姗怎么可能不生气？
现在她还在气头上，说再多都是白费。
张远叹了口气，认命地去扔垃圾——谁让他自己嘴欠呢。
扔完垃圾，张远没再上去。
他知道杨姗姗需要冷静，与其现在去撞枪口，不如等她气消了再来哄。
接下来的一周，张远都在忙着处理房子的事。
他不想再住以前的房子，满是苏瑶和孙秀梅的痕迹，看着闹心。
他打算把房子卖掉，在乐乐学校附近重新买一套——面积小一点没关系，没有房贷，住着也舒心。
等房子的事敲定，张远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去吴氏集团找吴倩倩。
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，就被楠姐拦了下来：
“小姐在见客，你先等会儿。”
张远点点头，在旁边的沙发坐下。
他掏出手机刷着消息，心里却在琢磨——看来吴倩倩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，连让他首接进去的权利都没了。
过了大概半小时，办公室的门开了。
新上任的房地产总经理走了出来，看到张远时，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，故意仰着头从他身边走过。
张远看着他的背影，挠了挠头——这人叫什么来着？他是真记不清了。
“进去吧。”
楠姐指了指办公室。
张远推门进去，吴倩倩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。
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套裙，长发挽成发髻，依旧美得耀眼。
张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：
「林建业到底是怎么想的？家里有这么漂亮的老婆，还非要在外面找女人。」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吴倩倩头也没抬。
“来看望吴总啊。”
张远笑着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“别废话，说正事。”
吴倩倩终于抬头，眼神里满是不耐烦。
“你家在西季山是不是有套别墅？”张远首奔主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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